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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相濡以沫(1 / 1)

晨晓乡音,烟火初燃

天刚蒙蒙亮,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像一层薄薄的墨纱,轻轻笼着苏门楼村的屋檐、田埂与树梢。村庄还浸在半梦半醒的静谧里,就被一阵清脆得能滴出露水的鸟鸣猛地唤醒——不是城里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刺耳闹铃,是檐下麻雀的叽叽喳喳,一群圆滚滚的小家伙挤在窗棂外的晾衣绳上,歪着脑袋啄着羽毛,时不时蹦跳着叫两声,像是捧着最鲜活的晨露,一声声问候着沉睡的村庄,热闹得不像话。

邢成义是被这鸟叫声拽醒的,眼睛还没睁开,鼻尖先捕捉到一缕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柴火味裹着院子里腊梅的清香,顺着敞开的窗缝钻进来,柴火味是温厚的,带着草木燃烧后的质朴,腊梅香是清冽的,混着清晨的寒气,两种味道缠在一起,是农村早晨独有的清新与踏实,一下子就把他从bj的写字楼里拽回了这片熟悉的土地。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胳膊,胳膊肘碰到一团温热的柔软,低头一看,王红梅还靠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她的长发松散地搭在枕头上,几缕碎发贴在脸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垂着,嘴角抿着浅浅的笑意,想来是昨晚夫妻俩聊到深夜,说尽了一年的思念与琐事,睡得格外沉。

身边的小丫头人汐也没醒,小身子蜷缩成一团,像只温顺的小猫,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节微微用力,呼吸均匀绵长,鼻息间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邢成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舍不得惊动这娘俩,便慢慢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晨雾里凝结的露珠,连被子都轻轻掖了掖,生怕冷风钻进去。

他披了件厚外套,衣角蹭过床边的木椅,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声,他顿了顿,见娘俩没动静,才悄声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一股清冷的晨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湿润气息,还有田埂里麦苗的青涩味道,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轻颤,却又觉得神清气爽。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泛着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像揉皱了的宣纸,云层边缘被即将升起的朝阳晕染出一层浅浅的橘色,像是蘸了颜料的毛笔轻轻扫过,温柔又明亮。远处的田野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里,白蒙蒙的一片,朦胧得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只能隐约看到成片白杨树挺拔的轮廓,疏疏朗朗地立在雾里,像水墨画里恰到好处的留白,透着几分写意的美。

院墙外,已经渐渐有了烟火气的动静。先是隔壁张大爷家的大黄狗,懒洋洋地叫了两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是还没睁开眼,叫完就没了声响,估计又蜷回狗窝暖和去了;接着是几声清脆的鸡啼,“咯咯咯——”,嗓门洪亮,一下子划破了晨雾的宁静,像是在高声宣告新一天的开始,紧接着,村里各家各户的鸡像是接了信号,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连成一片;不远处的田埂上,传来锄头碰撞石头的“叮当”声,清脆又实在,应该是早起的村民已经扛着农具下地了,伴着脚步声、偶尔的咳嗽声,混着鸟儿的鸣叫,还有远处池塘里鸭子的嘎嘎声,构成了农村早晨最鲜活、最热闹的乐章,每一声都透着烟火气的踏实。

邢成义靠在窗边,手搭在窗沿上,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一阵熨帖的踏实。这是他从小熟悉的早晨,没有城里的车水马龙、喇叭轰鸣,没有钢筋水泥的冰冷坚硬,只有泥土的芬芳、鸟儿的欢唱,还有村民们勤劳的身影,透着一股生生不息的烟火气,是他在外漂泊多年,午夜梦回时最想念的模样。

他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清晨,天不亮就被鸡叫声吵醒,穿好衣服跑出屋,邢父已经扛着锄头、踩着露水下地了,背影在晨雾里越来越小;邢母在厨房里忙活,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顺着风飘向天际,空气中弥漫着红薯粥的香甜,还有柴火燃烧的味道。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贫,穿打补丁的衣服,吃简单的饭菜,却满是烟火气的温暖,如今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这样的早晨,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乡愁,裹着暖意,在胸口慢慢散开。

“醒这么早?”身后传来王红梅轻柔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几分沙哑。

邢成义回头,看到她已经坐起身,靠着床头,双手揉着眼睛,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却透着一股素颜的温婉,眼神还带着几分惺忪的迷茫。“被鸟吵醒了,”他笑着走过去,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脸颊,“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好不容易回来,能踏实歇几天。”

王红梅摇摇头,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农村的早晨多舒服啊,比城里的闹铃好听多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是被鸟叫声和鸡啼声吵醒的,早就习惯了,就算想睡懒觉,也会被这声音勾醒,心里痒痒的,总想起来看看。”

她指着院墙外,笑着说:“你听,张大爷家的鸡又开始叫了,还有李婶家的鸭子,在池塘里嘎嘎叫呢,听得真清楚。小时候,我就是听着这些声音长大的,后来嫁过来,还是一样的晨景,一样的声音,怎么听都不腻,越听越觉得亲。”

邢成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听到了池塘边传来的鸭子叫声,嘎嘎嘎的,透着几分欢快的憨态,像是在水里追逐嬉戏。远处的田埂上,那个扛着锄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穿着深色的棉袄,步伐稳健,一步步走在田埂上,时不时停下来弯腰看看麦苗,应该是村里的李大爷,趁着清晨凉快,去地里看看冬小麦的长势,毕竟这麦子可是来年的指望。

“村里的人就是勤快,天刚亮就下地了。”邢成义感慨道,语气里满是敬佩,“在bj的时候,这个点,大多数人还在睡懒觉,街上冷冷清清的,除了早点摊,没什么人气,哪有这么热闹又有劲儿的晨景。”

“农村人都是这样,靠天吃饭,靠地糊口,不勤快不行啊。”王红梅笑着说,伸手拉了拉外套的领口,“你看爸,肯定也早就醒了,说不定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咱们也赶紧起来吧,洗漱完了,帮妈烧火做饭,早上吃点热乎的,身子也暖和。”

邢成义点点头,刚要转身去拿洗漱用品,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哼唧声,软糯糯的,像小猫在撒娇。两人回头一看,是人汐醒了,小眼睛刚睁开,还带着浓浓的惺忪睡意,迷茫地看着四周,小嘴巴撅着,脸颊鼓鼓的,像是还没睡够,委屈巴巴的样子。

“醒啦,宝贝。”王红梅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指尖划过她细腻的皮肤,“是不是被爸爸妈妈吵醒了?再睡会儿好不好?”

人汐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看到邢成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两颗亮晶晶的小星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

邢成义的心瞬间化了,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温热的触感传来,满是幸福感:“我们汐汐醒啦,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梦呀?”

“好”人汐搂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奶气,含糊不清的,“爸爸,外面是什么声音?叽叽喳喳的,好吵呀。”

“那不是吵,是小鸟啊,”邢成义指着窗外,笑着说,语气放得温柔,“小鸟早上起来了,在树上唱歌呢,是在给咱们汐汐打招呼,问汐汐早上好呀。”

人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虽然看不到小鸟的身影,却能清晰地听到清脆的鸟鸣声,她好奇地歪着小脑袋,小嘴巴也跟着“叽叽叽”地学起来,声音软软的,惹得邢成义和王红梅都笑了起来,屋子里的气氛越发温馨。

“走,咱们洗漱去,洗完脸,妈妈带你去院子里看小鸟,好不好?还能看看爷爷在干什么。”王红梅接过人汐,抱着她往屋外走,脚步轻轻的。

邢成义跟在后面,刚走出卧室,就看到邢父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旧棉袄,袖口磨出了淡淡的毛边,手里拿着一把竹扫帚,正弯腰清扫院子里的落叶和残留的积雪。晨光洒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透着一股朴实的勤劳,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却浑然不觉,时不时直起腰捶捶后背,又继续弯腰清扫。

“爸,早啊,怎么起这么早?”邢成义快步走过去,从邢父手里接过扫帚,“我来扫吧,您歇会儿,这么冷的天,别累着了。”

邢父摆摆手,笑着说:“没事,我早就醒了,五点多就起来了,在家待着也没事,扫扫院子活动活动筋骨,暖和。你们年轻人,难得回来一趟,该多睡会儿,不用起这么早。”

“睡不着,被鸟叫声吵醒了,农村的早晨就是有活力,听着就精神。”邢成义笑着说,拿起扫帚,顺着邢父扫过的地方,继续清扫。院子里的落叶不多,大多是老槐树上掉下来的枯枝和碎叶,还有一点残留的积雪,被踩得结了薄冰,扫起来并不费劲,沙沙的声音在清晨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邢母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灰白色的烟柱顺着晨风飘向天际,与晨雾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晕染出满满的生活气息。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碰撞声,还有邢母哼着的乡间小调,调子轻快,带着浓浓的乡土味,虽然听不清歌词,却透着满满的欢喜。

“妈,我来帮你烧火吧。”王红梅抱着人汐走进厨房,把孩子放在靠墙的小板凳上,笑着说道,伸手就要去拿灶膛边的柴火。

“不用不用,你带着孩子玩就行,这点活我一个人能搞定,快得很。”邢母回头,笑着摆摆手,手上的动作没停,正往锅里添水,灶膛里的火苗正旺,橘红色的火焰跳动着,映得她的脸颊通红,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暖意,“粥已经熬上了,在锅里咕嘟着呢,我再煎几个鸡蛋,蒸几个馒头,很快就好,保证你们吃得热乎。”

人汐坐在小板凳上,好奇地盯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小眼睛亮晶晶的,像被那跳动的红色吸引了,小手忍不住伸出去,想要摸摸那暖暖的火焰,被王红梅一把拉住:“汐汐,不能碰,会烫到的,你看这火多旺,碰一下就疼了。”

“妈妈,火好暖和呀。”人汐缩回手,小声说道,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灶膛,小身子微微前倾,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度,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邢成义扫完院子,把扫帚靠在墙角,也走进了厨房。厨房里暖意融融,热气顺着锅盖的缝隙冒出来,弥漫着红薯粥的香甜和鸡蛋的香味,还有柴火的烟火气,让人闻着就觉得饿。邢母已经开始煎鸡蛋了,油锅里“滋滋”作响,金黄色的鸡蛋液倒进锅里,瞬间鼓起泡泡,边缘慢慢泛起焦香,香气一下子就散开了,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爸,妈,咱们早上吃什么啊?闻着香味都饿了。”邢成义靠在门框上,笑着问道,目光落在锅里的煎鸡蛋上,眼里满是期待。

“熬了红薯粥,甜丝丝的,你小时候最爱喝的,”邢母笑着说,手里的锅铲熟练地翻动着鸡蛋,动作麻利,“再煎几个鸡蛋,你爱吃的溏心的,还有昨天蒸的白面馒头,暄软得很,再拌个小咸菜,都是你爱吃的。知道你喜欢吃咸口的,咸菜是我自己腌的,用的是地里种的芥菜,脆得很,配粥刚好。”

“太好了,我就爱吃妈腌的咸菜,还有这红薯粥,在bj的时候,想这口想得不行。”邢成义笑着说,眼里满是怀念,“城里的粥总觉得少点味道,还是家里的粥香,带着红薯的甜,还有柴火的味。”

院子里的鸟叫声越来越热闹了,不仅有麻雀,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羽毛带着淡淡的花纹,在老槐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叫着,叫声清脆婉转,像是在唱着欢快的晨曲。人汐听到鸟叫声,一下子来了精神,挣脱王红梅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院子里,仰着小脸,盯着树上的小鸟,小嘴巴也跟着“叽叽叽”地学起来,声音软糯,惹得树上的小鸟叫得更欢了,时不时扑棱着翅膀,像是在和她互动。

邢成义跟着走出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心里满是暖意。晨光渐渐亮了起来,东方的天际已经染上了一抹鲜艳的橘红,朝阳快要升起来了,把半边天都染得暖暖的。远处的晨雾慢慢散去,田野里的麦苗露出了翠绿的身影,一排排整齐的麦苗在晨光下泛着生机,像是铺满了绿色的绒毯。村民们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有的扛着农具下地,有的提着篮子去赶集,嘴里说着家乡话,脸上都带着清晨的朝气,透着对生活的热爱。

邢母把饭菜一一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石桌被晨光晒得暖暖的,她一边摆碗筷,一边喊着:“吃饭啦!成义,红梅,带着汐汐过来吃饭!粥要凉了,赶紧来趁热吃!”

邢成义走过去,牵着人汐的小手,王红梅跟在后面,一家人围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红薯粥,粥里的红薯块软软糯糯,透着甜甜的香气;金黄的煎鸡蛋,边缘焦香,中间的蛋黄微微流动;雪白的馒头,暄软饱满,捏一下就回弹;还有一小碟脆生生的咸菜,深绿色的,看着就有食欲,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拿起筷子。

朝阳终于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暖融融的,驱散了清晨的寒意。老槐树的枝桠上,鸟儿还在欢唱,跳跃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远处的田野里,传来村民们的谈笑声,还有锄头翻动泥土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味、饭菜香和泥土的芬芳,还有腊梅的清香,每一种味道都透着烟火气的温暖。

邢成义端起一碗红薯粥,吹了吹,喝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带着红薯的软糯,还有妈妈的味道,带着家乡的味道,暖到了心底。他看着身边的家人,邢父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馒头,邢母给人汐剥着鸡蛋,王红梅笑着给她递粥,人汐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沾了点粥渍,像只小花猫。

他看着院子里的晨光,听着耳边的鸟叫和乡音,心里满是踏实与幸福。这就是农村的早晨,没有闹铃,只有鸟儿的问候,只有烟火的气息,只有家人的陪伴,简单却又充满了生机与温暖,是他在外漂泊多年,最想念的模样。

正吃着,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脚步声,夹杂着年轻人特有的爽朗笑声,还有打闹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邢成义抬头望去,只见院门口挤着一群熟悉的身影,一个个穿着厚实的棉袄,脸上带着朝气满满的笑容,搓着手,哈着白气,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一看就是刚聚到一起,特意过来找他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史建涛,个子比去年又蹿高了些,快赶上邢成义了,穿着一件灰色的羽绒服,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的卫衣,头发剪得利落的短发,脸上带着大学生特有的青涩,眼神却比上学时多了几分沉稳。他刚放寒假回来,背着一个双肩包,拉链还没拉好,露出里面的书本,显然是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回家放下行李,就先拐到了邢成义家。

“成义哥!”史建涛嗓门最大,隔着老远就挥着手喊,脚步轻快地跨进院门,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声音,“我回来啦!昨天就听说你也回村了,特意过来看看你,可算见着了!”

跟在史建涛身后的是申晓光和荣玉东,两人穿着同款的深蓝色工装棉袄,一看就是电子厂统一发的,袖口和衣角都有些磨损,却洗得干干净净,脸上带着常年在外打工的干练,皮肤是健康的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外跑的。申晓光个子中等,身材匀称,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格外精神,说话语速快,透着一股爽快;荣玉东则要壮实些,肩膀宽宽的,话不多,眼神里带着憨厚,跟在申晓光身边,手里还拎着

晨晓乡音,烟火初燃

手里还拎着一袋用粗布袋子装着的冻梨,袋子上沾着几点雪渍,一看就是刚从自家地窖里取出来的,还带着一股子寒气。

再往后是几个半大的孩子,廖光辉、王明哲、荣宁宁、申世颖,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还在县城读高中,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拉链上挂着小小的挂件,显然是吃完早饭准备去学校,特意绕了远路过来打个招呼。廖光辉是几个人里最调皮的,一路上都在和荣宁宁打闹,手里还攥着个弹弓,时不时比划一下;王明哲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擦得干干净净,显得文质彬彬,手里还拿着一本摊开的习题册,边角都翻得起了卷,显然是路上还在琢磨题目,正伸手拍掉廖光辉搭在他肩上的手,眼里满是笑意;申世颖则文静些,穿着浅色的围巾,跟在最后面,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安安静静地看着前面的人打闹。

一群人涌进院子,瞬间把不大的院子挤得热热闹闹的,脚步声、笑声、说话声混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鲜活起来。老槐树上的小鸟被这阵喧闹惊动了,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和这群年轻人打招呼,盘旋了两圈,又落在了更高的枝桠上,歪着脑袋看着院子里的人。

邢成义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身笑着迎上去,手里还拿着个刚咬了一口的饺子,语气里满是欢喜:“建涛,晓光,玉东,还有你们几个小家伙,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还想着吃完早饭去看看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倒先来了。”

邢父邢母也跟着站起来,脸上满是笑意,邢父放下手里的粥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邢母则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在围裙上蹭了蹭,热情地招呼:“哎呀,是孩子们来了,快过来坐!外面冷,别站在风口上。成义,快给孩子们搬凳子,把屋里的小马扎都拿出来!”

“叔,婶,不用忙,不用忙!”史建涛摆着手,脚步却已经快步走到石桌旁,眼睛早就瞟到了盘子里的水饺,白胖胖的饺子透着淡淡的粉色,显然是肉馅饱满,他眼睛一下子亮了,咽了咽口水,笑着说,“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成义哥,顺便蹭口饭吃,知道婶的手艺好,肯定有好吃的!哇,饺子!婶,这是您包的吧?看着就香,比我妈包的好看多了!”

邢母被他逗得笑出了声,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是啊,昨天晚上包到半夜呢,肉馅是你叔年前赶大集买的,是咱村张屠户家的五花肉,肥瘦相间,新鲜得很,剁得细细的,还加了点葱姜末去腥,想着成义爱吃,就多包了些,没想到你们正好过来,赶上了。”

申晓光早就忍不住了,凑到石桌旁,伸手拿起一个水饺塞进嘴里,刚咬下去,滚烫的汤汁就涌了出来,烫得他龇牙咧嘴,不停地吸着气,却还是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太香了!婶的手艺就是好,比我们厂里食堂的饭香一百倍!厂里的饺子都是速冻的,煮出来软塌塌的,哪有这个筋道,肉馅也香,满口都是肉味!”

荣玉东也跟着拿起一个水饺,不像申晓光那么着急,慢慢咬了一小口,细细嚼着,点点头,语气里满是认可:“确实香,还是家里的味道地道,吃着踏实。”他把手里的冻梨递给邢母,双手递过去,语气诚恳:“婶,这是俺家树上结的冻梨,今年冬天冷,冻得透透的,甜得很,没有一点酸味,给汐汐尝尝,解解腻。”

邢母接过冻梨,粗布袋子里装着五六个冻梨,黑乎乎的,硬邦邦的,带着一股子寒气,她笑着说:“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东西干啥,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再说了,汐汐小,吃不了这么多,你们年轻人爱吃这个,等会儿带回去吃。”说着把冻梨递给王红梅,“红梅,给汐汐洗一个,用温水泡一下,别太凉了,免得伤肠胃。”

王红梅笑着接过袋子,抱着人汐走到厨房门口的水龙头旁,拧开温水,给孩子洗冻梨。人汐看着眼前这群陌生又熟悉的叔叔阿姨和哥哥姐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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