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街边挑着担子卖糖葫芦的小贩,都把吆喝改了,脆生生喊着“买串糖葫芦,沾沾大皇子的福气,将来也能当英雄!”
等流言传到各大世家耳中时,早已变了模样——“大皇子武斩仙修为深不可测,仅凭周身气势就震得三位炼虚大能爆体,冷将蝉更惨,连他的面都没看清,就被一道目光吓得魂飞魄散,尸体凉透了都没人敢碰!”
各府的家主们握着密报,指节都泛了白,脸色凝重地召集族人议事,再没人敢把这位“死而复生”的大皇子当小辈看待,连带着对百朝大战的布局,都悄悄改了方向,生怕不小心惹到这位煞神。
与此同时,大武皇朝的演武场上,早已是旌旗猎猎,杀气蒸腾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演武场占地千亩,四周插满了来自不同王朝的锦旗——大武的黑龙旗上,金龙吐舌,仿佛要挣脱旗帜腾飞;北玄的青锋旗旁,剑气虚影若隐若现;西漠的烈马旗随风猎猎,似有万马奔腾之声;南荒的巫蛇旗上,蛇纹泛着幽光,透着诡异。
各色旗帜在风中狂舞,如同无数猛兽在嘶吼,宣告着一场龙争虎斗的来临。
场中心,上百座擂台鳞次栉比,皆由千年玄铁浇筑而成,玄铁的冷光在阳光下泛着寒意,台面打磨得光滑如镜,能清晰映照出天际流云与周围攒动的人影,连每个人眼底的野心与紧张都看得一清二楚。
每座擂台的边缘,都铭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淡金色的灵光在纹路间流转,像活过来的溪流,既为了隔绝对战余波、护住场外之人,也能引动天地灵气,让参赛者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入口处,人流如织,气氛热烈得几乎要沸腾,却又透着一股紧绷的肃杀。
来自四面八方的年轻天骄们鱼贯而入,有的身着劲装、背负长刀,周身杀气凌厉得能割破空气。
有的一袭长袍、手持折扇,看似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能刺穿人心的锋芒。
还有的穿着异族服饰,周身缠绕着诡异的气息——有的带着蛮荒的血腥,有的泛着阴寒的死气,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却没人敢轻易招惹。
这些天骄们彼此间态度各异——同王朝的弟子并肩而立,压低声音交流着战术,手指在掌心画着招式。
相熟的宗门子弟点头致意,眼神里却藏着几分不服输的较量;更多的人则是冷漠对视,目光在对方身上扫过,像猎鹰打量猎物,暗自评估着实力深浅。
无形的气场在人群中碰撞,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在噼啪作响,每个人都清楚,眼前这上百座玄铁擂台,既是他们扬名立万、光耀宗门的舞台,也可能是他们铩羽而归、甚至丢掉性命的修罗场。
百朝大战,这场汇聚了万域天骄的残酷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喂,你们听说昨天晚上揽月楼的事了吗?”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天骄们之间那种矜持而紧张的对峙氛围。
说话的是个瘦小青年,穿着中等王朝的青色服饰,眼睛滴溜溜转,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是专靠打探消息混脸熟的角色。
他见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立刻缩了缩脖子,往人群里挤了挤,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又掺着一丝压不住的惊惧:“惊天消息!咱们大武皇朝那位传说中早就陨落的大皇子,昨夜在揽月楼现身了!”
“什么?武斩仙?”有人立刻惊呼出声,声音都变了调,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不是十几年前那场宫变里就没了吗?连尸骨都没找到,怎么会突然出现?”
“千真万确!”瘦小青年见有人质疑,急忙摆了摆手,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地钻入耳膜,“我听宫里当差的远房亲戚说,他一回来就去了揽月楼,还跟二皇子起了冲突!兵部尚书冷将蝉和他儿子冷无峰,当场就被大皇子给斩了!”
“更吓人的是,当时还有三位炼虚期的修士想杀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目光扫过周围——连那些原本目不斜视、一脸高傲的天骄,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眼神里满是好奇,有的甚至往前凑了凑。
瘦小青年心里一阵得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大皇子连剑都没拔!据说就只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那三位炼虚大修士,当场就……就爆体而亡了!连尸骨都没剩下,只留了一地血沫!”
“嘶——!”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不少人下意识地倒退半步,脸上满是惊骇,连呼吸都变轻了。
炼虚期啊!对于他们这些大多还在结丹、金丹期挣扎的年轻天骄而言,那是如同山岳般需要仰望的存在,别说对抗,就是见一面都得恭恭敬敬,竟然被一个眼神秒杀了?还是三个?
“不可能!”一个背负长刀的西漠勇士猛地开口,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大皇子就算修炼天赋再妖孽,十几年时间也不可能跨过元婴、化神,直接达到能秒杀炼虚修士的境界!定是有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
“我也觉得夸张了。”旁边一位北玄王朝的剑修也缓缓开口,他一身青衫,手持长剑,眼神冷静得像冰,“即便大皇子是上古神帝转世重修,也需要时间积累修为,短短十多年,绝无可能拥有碾压炼虚修士的实力。这其中定有猫腻。”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不少人都点头称是,觉得这传言太过离谱,简直像编出来的话本。
“不管是不是一个眼神,”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像砂纸磨过木头,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说话的是南荒巫教的女子,她穿着黑色巫袍,袍角绣着诡异的蛇纹,指尖缠绕着一条碧绿的小蛇,蛇信子吐着,泛着幽光,透着几分阴森,“但冷将蝉父子身死、其党羽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皇榜都贴到朱雀大街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位大皇子刚回来就有如此手笔,绝非善与之辈,咱们接下来可得小心些,别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丢了性命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旗帜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不管流言真假,冷家倒台是事实,这位大皇子刚回皇城就敢动兵部尚书,手段之狠、魄力之强,已经足够让人忌惮。
一时间,演武场上的气氛更显凝重,天骄们看向皇城方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也多了几分藏不住的警惕。
东海蓬莱仙宗的蒙面女子静立熙攘人群,素白轻纱下,那双素来澄澈如寒潭秋水的眼眸。
此刻竟漾开细碎波澜——似微风拂过平静湖面,又似星辰坠入暗夜,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动容。
她侧首对身侧同伴低语,声音轻若鸿羽飘掠,却裹着千斤凝重:“大武皇朝内部恐生巨变,此次百朝大战,或许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百倍。”
【道爷!留步!求个五星书评助我登神!】 (双手合十,稽首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