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上面要让我们组织异调局,来应对两个月后的邪祟复苏?”张煦(陆景)挑了挑眉毛。
天下英雄果然如过江之鲫。
他这种开了挂的人也只是知道未来会有邪祟复活,没想到竟然有人把准确的时间都计算好了。
既然那个人那么厉害,能够占卜出灵气复苏的时间,那他能不能占卜出其他的,比如张煦、陆景、方庭这些人其实是一个人?
又或者说,他早就预知到了,陆景会利用张煦的身份复苏,所以才选择龙雾山作为异调局挑大梁?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
这么想着,张煦(陆景)看向张水生:“那个占卜的家伙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上面将那位的存在列为最高机密。”张水生坦诚摇了摇头:“即使是我龙雾山洞天福地的那位都查不出他的跟脚。”
张煦(陆景)点点头,倒是没多说些什么。
作为最高机密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这相当于预知了。
至于洞天福地里的那个家伙查不出来,陆景倒也不算太惊讶。
毕竟,光是他自己就有很多种办法瞒过那个家伙。
不过,看来这个预知的家伙能力一定不强,不然,不可能会被保护的这么严实。
就在张煦(陆景)思考的时候,张水生也是仔细打量着陆景。
身为龙雾山的天师,他对自己的眼力还是有自信的。
但眼前的存在,怎么看怎么都跟自己的师父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但偏偏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长生久视、返老还童本就是人类的终极梦想,可是,这一代代的帝皇没有实现,一代代的天师都没有实现,自己的师父虽然天资绝伦,但若是他能长生久视,返老还童,那真是有点儿离谱了。
说实话,他更愿意觉得,自己的师父成了邪祟。
这个邪祟因为有自己师父的记忆,所以就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师父。
不过,就算师父成邪祟了他估计也无能为力。
从刚才师父展现的实力来看,他的实力已经算得上是天下巅峰,即使是张水生这一百多年的功力都打不过。
更何况……他竟然还会雷法。
龙雾山的雷法可是专克邪祟的!
而且,既然眼前这位会雷法,那么,师父的五猖兵马恐怕也在他的手中。
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要撕破脸和眼前的这位开战,恐怕整个龙雾山都要毁于一旦。
这么一想,张水生打了个激灵。
不管眼前的这位是不是师父,就当他是师父吧。
“你为啥这样看我?”张煦(陆景)抬眼,看向一直在偷偷摸摸注视他的张水生。
“没……没有……”张水生一脸尴尬。
“关于异调局的事情,你怎么想的?”张煦(陆景)也没在意。
毕竟眼前这个大徒弟都一百多岁的老头了,多看几眼就看呗。
“徒儿和上面商议的是邀请各大门派的天之骄子添加,一起训练,统一协作,等到邪祟复苏的时候,大家统一协作,分成若干小队,在各地设立分部……”张水生听到张煦(陆景)的话,集中心神,老老实实地向陆景汇报。
陆景听这着,越听越耳熟,这不就是治安所的布置吗?
不过,这倒也合理。
毕竟严格来说,那些邪祟和犯罪嫌疑人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威力大了些。
想到这里,张煦(陆景)等到张水生说完之后,看向他:“我也添加。”
“您也添加?”张水生一愣:“这不太好吧?您是长辈,您就坐镇后方就好,有什么大邪祟,直接让您支持。”
“不,我以普通人的身份添加。”张煦(陆景)说到。
神霄御雷天师的任务一是要统一道盟,应对天地大劫。
陆景也不知道什么叫道盟,但是眼前的异调局是将所有的门派异人都囊括其中的。
所以,只要自己添加异调局,从里面慢慢升,升到顶点,也算是统一道盟?
至于为什么他不想用张煦的身份,原因也很简单。
一个一百多年前的人,死而复活,返老还童,对于很多人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
张煦(陆景)可不愿意沦为众矢之的,能低调,还是低调些的好。
张水生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反对,他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您如果要添加异调局的话,等到所有人员齐了之后会有一次比试。您可能要参加。”
“是么,那就参加吧。”张煦(陆景)点点头。
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东西,反正他总是要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最高,有这个比赛展示实力,能够让他省很多事。
“好。我这就去安排。”张水生说完,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在我没有弄完你的身份之前,您老就暂时住在这里?”
“好。”张煦(陆景)缓缓说道。
张水生这才松了口气,急匆匆地出了门。
张煦(陆景)好笑地看了张水生一眼,他自然能明白张水生的意思,他对自己是不是他的师父依旧抱有怀疑态度,所以,张煦(陆景)一直在他身边,他才放心。
不过,陆景倒是也无所谓。
他最重要的目标是来完成任务,对抗大劫。
张水生的目标是和他一致的。
接下来,就要看看所谓的五猖兵马现在还有几分威力。
陆景想着,坐在客厅里,缓缓闭上眼睛。
所谓五猖兵马,听起来很唬人,其实就是天师们在斩妖除魔的时候,将一部分具有强大力量的邪祟收服,并且役使这些邪祟杀敌。
象是天兵天将、六丁六甲、护法神、撒豆成兵、剪纸成兵、炼尸乃至岛国的式神,都属于这一类。
它们在被天师用特殊手段收服之后,会被送入类似于黄泉、罗刹鬼市之类的特殊空间里,这一处空间,只有天师本人知道坐标。
天师用到五猖兵马的时候,开坛画符将那处特殊空间打开一条缝隙,让五猖兵马出来。
而五猖兵马也是可以被其他人借用的,只要旁人请示陆景,陆景将坐标加密传递给请示的人,他们就能打开缝隙。
只不过,张煦(陆景)的五猖兵马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借。
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当时,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压制他的五猖兵马。
后来,张煦(陆景)快要死去的时候,他为了防止五猖兵马从那个地方出来,这才在那里镇压五猖兵马。
不过,现在,张煦(陆景)成为了陆景的化身,这也意味着,这些五猖兵马终于可以现世了。
这么想着,陆景脑袋微微抬起,周围虚空中,幽蓝色的雷电闪铄不停,象是有人以雷电为笔,以陆景为中心,在空中勾画出一道巨大的阵法。
伴随着身旁巨大阵法的生成,一道灰黑色的宛若黑洞般的狭长裂隙生出。
“该苏醒了。”陆景笑眯眯地看向漆黑深邃的裂隙。
裂隙之中,数道猩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与此同时,在他周遭,无数虚幻的幽蓝色的符咒生成,象是一只只飞燕,劈头盖脸朝着漆黑的裂隙砸去!
……
……
另一边。
龙雾山弟子厢房。
张清衍正在厢房中打坐修炼。
龙雾山的弟子们大多数都是睡大通铺,只有成为亲传弟子之后,才会得到一间单人房。
张清衍困惑的睁开眼睛。
他向洞天福地那个存在询问的未来竟然被改变了。
这让他松了口气,可是也多了一个令人困惑的疑问,究竟是谁杀掉了阴天子?
明城那边又出现了什么变量?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一阵窃窃私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距离自己一百米开外的大通铺的弟子们在聊天。
以张清衍的实力,这些声音就象是在他耳边响起的。
“哎,你们听说没,天师竟然在他的房间里偷偷养了个人!”有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真的假的?”顿时有人好奇地凑过来问。
“当然是真的,我还去给他送饭了呢。看起来也就跟咱们差不多大。”另一个弟子立马作证。
“这人是谁?该不会是谁的关系户吧?”有人猜。
“关系户也不至于住到天师的屋子里,这得多近的关系呐?”有人说道。
“该不会是天师的……”突然,有人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去,有可能!你们没看过那些小说么?”有人八卦起来。
……
后续什么,张清衍听了几句,就主动切断了联系。
作为弟子,听别人议论自己的师父总归是不好的。
更何况,他这虽然是无心之举,也算得上偷听了。
不过,师父的房间里真的有别人?
张清衍觉得,自己也许该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
……
京城。
一间客房内。
陆景缓缓睁开眼睛。
不得不说,他获得的这几个身份在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虞渊在这么多年里,作为民俗学教授,走遍了世界各个地方,也发现了无数有可能藏匿着邪祟的地点。
而顾怀的司天台开始激活,他们在一一排查这些地方,如果确认有疑似邪祟存在的话,方廷和梅花k就会赶过去处理。
另一边,张煦(陆景)则静静地在天师房间里修养,等待着异调局招收完毕之后的大比。
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规。
陆景也算是松了口气。
他这次来京城,是准备在京城大学附近买一套房子来居住。
他已经收到了京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不过,他就不打算去住校了。
在学校住宿的话,做一些事情,会不太方便。
至于房子,他已经选定了,就在京城大学附近的筑石。
筑石是一座低密度的叠拼别墅式的小区,距离京城大学很近,里面的住户也都是科技公司的高管或者大学老师之类的人,人文素质很高。
更重要的是,虞渊就住在里面,陆景打算在里面再买一套五层的花园洋房式别墅,到时候方廷和梅花k也可以过来,他们四个在一起,几乎可以应对任何危机。
因为有虞渊介绍的缘故,筑石的房产经纪人早早就和陆景打了电话,约定了今天上午十点的看房时间。
陆景打算吃完早饭就过去。
……
……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
筑石门口。
一辆深蓝色的看房观光车停在了筑石的门口。
开车的司机穿着白色的精致保安制服,戴着白手套,腰背挺得笔直。
而在他的副驾驶,则是一个穿着商务套裙,黑丝长腿,长相甜美的二十八岁左右的白领丽人。
如果陆景在这里,一眼就可以认出,这就是跟他通过电话的房产销售徐思琪。
因为他加的徐思琪的联系方式头像就是她本人。
而在豪华观光车的后面,早已经坐了两家人。
两家都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只不过,这两家人看起来截然不同。
一个是看起来胖胖的,土肥圆的中年男子,而他身边的女人则是穿着黑色的迪奥小短裙,露出一双黑丝大长腿,打扮的是浓妆艳抹小妈风,这样的组合,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穿着中山装,身材瘦削的中年短发男人,带着一名水母头长发,穿着森系碎花长裙,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防晒服的清纯少女,少女脸上带着浓浓的胶原蛋白,未施粉黛,却显得清纯无比,一看就是刚考上大学的学生。
两家人一前一后,坐的是泾渭分明。
“徐小姐,怎么还不带我们进去?”胖男人抬起自己手腕上镶了一堆钻的手表,转头看向那位黑丝大长腿的徐顾问,他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过徐顾问的大长腿。
“抱歉,还请您稍等一下,还有一位客人没有来。”徐思琪有礼貌的笑笑,同时还将自己的商务短裙不着痕迹地又扯了扯。
有钱的人她见得多了,打量她的目光她也见得多了,这么恶心的还是第一次见。
尽管徐思琪已经在心中确实对这位客户生不出好感,但还是微笑以对。
这是她作为优秀的房产经纪人的职业素养。
而在另一边,那一对父女倒是淡定地多,父亲在拿着折叠手机看书,女儿则拿着手机在不断自拍,一副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辆的士在他们附近缓缓停下。
随后,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下了车,他看了看四周,随后,径直朝观光车这里走来。
“这就是你要等的人?”胖男人嗤笑一声。
徐思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到陆景一个人来,还是心凉了半截。
虽然陆景在电话里声音很年轻,但因为是虞教授介绍来的,她还以为陆景是哪一个科技公司的高管或者学校里的老师,至少也得二十八岁左右。
可是从陆景的外表来看,他也就十八岁大?
徐思琪倒不是怀疑陆景的财力,而是筑石的房子最便宜的也要几千万,贵的更是不必多说。
以陆景的年纪,这么一大笔资金,恐怕很难独自决定。
但他又没有家里长辈陪着来,这就意味着,这次成交率很低。
徐思琪内心哀叹一声,豪宅经纪人是一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工作,但公司可不会给你三年的时间。
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开单了,如果这次再不开单,她大概率月底会被炒鱿鱼的。
难道,开单的希望要放在这个色眯眯地客户身上?
但不管怎么样,先服务好眼前的顾客,才是最重要的。
徐思琪想着,落车迎了上去:“您就是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