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少典国来的人都在孟国驿馆过夜,有两个人混在封润的手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少典国驿馆。笔神阁
相对于新设的孟国驿馆,少典国驿馆已经存在多年了,以前己国与少典国毕竟是盟国,目前在表面上依然如此,少典国驿馆有常驻官员。
友邦驿馆由元老院和宗室府联合管辖,设有馆丞一名,馆尉一名,守卫若干,杂工若干,主要视驿馆的经费多少而定。
在己国的馆丞名为强砝,三十多岁来寿阳城任馆尉,十年后升为馆丞,至今已有二十年。
他属于元老院的人,强砝有宗室府的背景,两人一起共事但有不同立场。
来少典国驿馆的是良衝和曾剑,他们奉丁馗之命而来,必须先解决这段时间在寿阳城的吃住问题。
他们跟着奴仆来到一间密室,“嘿嘿,这里的馆丞挺小心嘛。”良衝看了一眼房间,心里有数。
曾剑则在房间内转悠,东看看,西摸摸,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一名间谍。
不一会,强砝和骆涌联袂而来,骆涌主动介绍:“这位是此处的馆丞,强大人,我是馆尉骆涌,二位不知如何称呼?”
首先我得提出警告,你们的处境十分不乐观,己国与叛军暗通款曲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说不定哪一天己国就会派人来抓你们,然后换成叛王的人。
当然,事情仍有转机,己后邀请监国来贺寿就是一个信号,他们未必会全部倒向叛王,说不定马上就跟我们展开合作。”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住。
强砝的脸色很难看,骆涌却面无表情。
良衝继续说:“如果你们出了问题,镇京城会派人传送来寿阳城帮忙吗?显然是不可能!
听说过驸马领兵劫掠靠北郡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驸马丁馗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国人。
只不过这里有一个前提,投靠叛逆的可没有国人待遇。”
良衝见时机已到,于是给曾剑使了个眼色。
曾剑拿出两张金币卡,放在桌面上,说:“这里有两笔款项,一笔是监国和驸马此行的费用,另外一笔则是驿馆今年的日常开销。”
两张金币卡是吕氏商行的,金额都是十万。
摆在强砝和骆涌面前的却是一道选择题,拿一张还是两张?
少典鸾要在寿阳城起码待一个月,驿馆肯定产生大笔额外支出,这笔钱要么由宗室府提前支付,要么由长公主带过来,总之不会计入驿馆的年度预算里。
拿一张是合乎规矩的,反正要花在少典鸾自己身上,拿两张就意味着这个驿馆将投靠南沼州小朝廷,以后的开销全部由小朝廷支付,强砝和骆涌自然就成为小朝廷的人。
表面上看曾剑给他俩一个选择,实际是有陷阱的,少典鸾一个月的开销怎么也不用十万金币,两张一模一样的金币卡选哪张都有问题。
强砝直勾勾地看着金币卡,脑子里想着良衝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少典国驿馆就要揭不开锅啦。
先王少典丹遇刺后所有事情都乱了,范家投靠叛王,政务院和元老院的财政就是一团浆糊,国内的事情尚且纠缠不清,哪会有人管驻外机构。
强砝从去年开始就没有收到驿馆的经费,若不是靠朋友接济,根本就熬不到现在。
先前听说少典鸾要来,他便忧喜参半,忧是担心少典鸾比他选边站,喜是总算有人要来,经费问题有望得到解决。
如今二十万金币摆在眼前,拿是肯定要拿的,
强砝有决定了,不过这个决定有坑,他让骆涌收好金币,却没说明收几张。
他与强砝搭档十多年了,非常清楚强砝的为人,也总结了不少对付强砝的经验。
驿馆的金库已经分文不剩,他和强砝都欠了一屁股债,桌面上的金币卡跟金库没有区别,收下就是金库的全部,整个驿馆的开支都得找他要。
强砝想让他决定收几张,以后可以甩锅给他,面对上司他没得选,于是趁机讨要财权。
如果强砝不肯下放权力,就得自己收金币卡,骆涌可以不用背锅。
良衝微微一笑,道:“殿下在孟国驿馆,预计最快要明天中午才过来,随行人员连我在内共有五人,其中贴身侍女两名,其他侍女可以跟己国的封大人临时雇佣。”
强砝下令:“骆馆尉,今晚务必将整个驿馆打扫干净,明晨采办一套新的日用品,随从人员的用品可在库房领取,另外雇些厨子、花匠、马夫等临工,一定要最好的。”
强砝在此地迎来送往三十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怎么可能不懂良衝说的,只不过有意装糊涂罢了。
他苦笑道:“良大人何不改日再说。”
这段话的意思很直接,说明良衝、曾剑跟丁馗的关系十分密切,就差同穿一条裤子了。
他在寿阳城娶的妻子,子女也在这里出生,不过前几年他将妻儿送回少典国。如果他投靠少典鸾,那么身在镇京城的妻儿就很危险。
强砝拿过来一看,正是妻儿在镇京城的住址,曾剑所言非虚。
丁馗出发前做了许多准备工作,驿馆的情况自然也打听得一清二楚,说好听点是派人去保护强砝的妻儿,说难听点就是威胁,强砝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馆丞才是多大的官?丁馗的做法已经是超规格待遇,不太可能有其他势力这么对打强砝,追随丁馗既是无奈但也不吃亏。
“……”
丁馗正在研究寿阳城地图,不知道此刻自己多了一名手下,知道了也不会奇怪,因为他相信良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