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不停地摇动食指,道:“此话差矣!我这是在救他,明白不?让他跟我套近乎就是给他机会自赎,凭他攀附叛王我便可以杀了他。”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随意杀死一名本国贵族,贵族群体会认为你不尊重他们。
天河城是仲扉子爵的领地,听说武装分子的首领要见他,心里害怕吓得脚软,身高五尺的他被雷飞翔提着来到丁馗面前。
丁馗在少典雍治下并非叛逆,丁起还被册封为护国公,因此仲扉称呼他为小公爷。
仲扉害怕土匪和流寇,特别是假冒土匪流寇的己军,那真是杀人放火绝不手软,丁馗与之相比却是大善人了,起码不会不讲道理地杀了自己。
仲扉义正辞严地说:“有谁误会在下亲自跟他解释!若小公爷看得起,您的朋友就是在下的朋友,在天河城就理应由在下来接待。除非,您看不起我。”
人家大军压境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说好话不花钱,说多少都行。
阮星竹看看仲扉的背影,不屑道:“什么人呐?没点骨气。”
“……”
有士兵看过来,旋即装作若无其事走开。
傍晚,仲扉在城内最大的酒楼接待丁馗等一干人,高层在楼上包房雅座,士兵们吃楼下的流水席,总之从海林州来的人人有份。
这件事不怕让仲扉知道,反正穆景知道他约谈景炫,再多一个人也无妨,而且还能彰显他的威名,己军统帅得给他面子。
仲扉低下头假装没听到。
扈瑞和十六军团一干军官均点头称是,私军确实不适合参与平叛,叛乱不叛乱那是相对于国家而言。
这是一个可以量化的人情,比如说丁馗派了多少人帮忙,他们的平均战力到那个等级,花费多长时间和金钱等等,以后包家还人情时就有具体的标准。
当然,包检只能代表包家,也只有包家能还相应的人情。
丁馗心道:一句话,特爱较真。
包检能说出这些话,证明他相信丁馗能够安全地带他们走出南国郡,去到朝廷管治之地。
这是一个重要信号,其他小门小户的家族无法相信丁馗仅凭一张嘴就能摆平千军万马,可是有重量级人物备注就不一样了。
他们当中有些人开始跟丁馗套近乎,更有甚者设法打听自己投靠丁馗的可能性。当今乱世找一棵大树依靠是大多数人的选择,现在看来丁馗是一颗合格的大树。
丁馗则是来者不拒,几家贵族不是个事儿,南沼州装得下海林州所有家族。
现在他很想把担子快些放下,十六军团为海林州的贵族们已付出太多,151师团剩下的两千多人是军团唯一的种子了,最好能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不用丁馗提醒扈瑞也不会让部队慢慢走,一日不离开叛军占领区,他们一日不得安宁。
当晚的酒宴没人喝多,吃饱肚子后浅尝辄止,大家都没忘记自己身处险地,只要丁馗一个人敬所有人酒,是喝得最多的一个,只是他不可能喝醉。
丁馗想了想,道:“阮家在南沼州扎根,阮家村的人一起迁移过去吧。”
这下其他人没有借口了,小队解散,任务取消,有军职在身的就得赶回部队,有官职在身的要返回任职部门。
阮星竹、阮继宗等当晚就离开天河城,他们要抄近路赶去平中郡,跟逃亡部队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第二天一早樊玉珍带另一拨人提前出发,他们不到十个人,并不引人注意,而且走得比大部队快,横跨南国郡至少快一天以上。
接着才是丁馗亲率逃亡部队继续东行。
己军果然遵守约定,没有出兵拦截他们,而南国郡各城兵马也不敢妄动,二十一军团大军压境,谁敢乱动就会招来疯狂地打击报复。
三日后,南国郡与东津郡交界,逃亡部队与顾均亲率的五万人马会师,十六军团余部和海林州贵族家眷们告别逃亡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