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逐宝正要答应,“不必了,我刚到没多久就找上门来,人家是专业的。”丁馗捏着锦囊说,发现口子是缝起来的,“本地人来找我应该是光明正大的,那么小心谨慎的人应该不太了解我,不熟的人,呵呵,有意思。”
他扯开锦囊的口子,从里面摸出一张纸,准确来说是从一张信笺上撕下来的。
丁馗的目光一凝,脸色变得沉重,这张纸的正面有个印鉴,能清晰地看出“丁道”二字,“爷爷写给别人的信?”他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印鉴乃丁道的私人印章,收信人应该是丁道的私交好友,这封信至少是二十多年前写的,算是一代人之前的事了。
丁道,第八军团统帅,参谋部统帅,少典国的勇帅,是无数人崇拜的对象,能收到他私人信件的必不是泛泛之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找丁馗?
丁馗翻到纸片的背面,上面只有一行字,那是一个地址,在卡达城的某处,“是圈套?还是约我见面?”他无法断定,爷爷的事迹都是丁昆讲述的,他对那个年代的人和那个年代的事都十分陌生。
没有那个锦囊他会多呆一会,但是毕竟关系到他的爷爷,此事非得弄清楚不可,他的父亲多半已不在人世,丁家的所有事他必须扛起来。
丁馗循着地址找来,这是一个制墨的作坊。
地方是找到了,可流芳馆的大门紧闭,制墨作坊似乎停工了。
笃笃笃,他上前敲打大门。
过了一会,咿呀,大门往里拉开,显出一个秃头男子。
光头男看清丁馗的模样后,转身让出一个空位,“请!”没有多问什么。
丁馗点点头,大步往里走去。一路上他没有开口问光头男,知道问不出什么,不做无用功。
光头男带丁馗来到一个类似账房的地方,打开门后,说:“驸马请稍等,一会主人就来见您。”
他走进房间,随意挑张椅子坐下,双眼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精神力却悄悄地往外蔓延。
七个,八个,九个,嗯,有两个的气息看不透,暂时感觉不到杀气。
流芳馆里里外外被他查了一遍,暂时确定没有危险。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丁馗不用精神力光听就知道是两个人。
果然,两个人在门口顿了顿,接着一前一后走进房来。前面的是一位年轻人,面容清秀,唇红齿白,脸上挂着和煦如阳光的笑容;后面是一位黑脸老者,体型极为健硕,个头不是很高。
迎我进来那光头喊我‘驸马’,意味着他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宗室府的;
再联系那个锦囊,加上你们的行事隐秘,不难猜出你们来自曾经的济王子一脉;
最后是你的年纪和对我的称呼,鸾儿的年纪比你小,但她终归是你的姑姑。”
啪啪啪,少典芝拍起掌来,“姑父不亏是出自丁家的当世豪杰,一点蛛丝马迹也逃不出您的双眼,能轻易地认出小侄的身份,护国侯丁家可大兴啊。”
丁馗霍得起身,四周带起一阵劲风,一套暗红色的战甲浮现在身上,双眼闪过一抹精光。
丁馗散去斗气铠甲,颇为玩味地看着少典芝,问:“你怎么确定我不会伤害你?”
他尊称少典鸾为姑姑,却没有半点尊敬少典丹的意思。
这也难怪,当年丹王子不逼死济王子,如今少典国是谁的还很难说,少典芝有机会一窥国王的大位。
寇大师走进流芳馆内另一个房间,怒道:“当年就应该……”一只手按住他的嘴巴,一个蒙脸的人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蒙脸者指指自己面巾下的耳朵,又指指丁馗所在的方向,闭着嘴巴摇摇头。
姑姑是善良的女子,没有残害兄弟的想法,她对唐琼之子的态度就是明证。王室上一代的恩怨不应将姑姑牵扯进来,无论如何她是我的长辈。
这次来我还带了一件礼物送给她。”说完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玉盒,起身双手递给丁馗。
丁馗结果玉盒,打开一看,“火玉?”一眼就认出盒子里那火红色的石头。
少典芝的脸色明显一松,说:“姑父认得此物便不用小侄多介绍,它有什么功用您应该清楚。”
父王十分想念护国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相见,这次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父王了结心愿,恳请护国侯与父王叙旧。”
少典芝见丁馗收下礼物,便开始套交情。
少典雍以前跟随济王子拜见过丁道和丁起,因济王子与丁道亦师亦友的关系,敬丁起为叔父,虽然只比丁起小十来岁。现在他确实有见丁起的想法,但主要因为护国侯在军方的影响力巨大,毕竟两家有二十多年没来往,交情已淡薄了许多。
另外,父王一直对丁家的遭遇感到愧疚,若不是被家祖牵连,丁家也不至于被打压了那么多年,这次顺利登基后,专门指示元老院,看看是否能将护国侯的爵位抬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