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九城的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四合院的屋檐,娄半城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自家门前了。
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脚下的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面装的是今天要交接的所有文件。
当前院熟悉的敲门声传来时,娄半城立即就过去开门去了。
让嚷嚷着谁啊,闫埠贵刚出门,就看到了开门的娄半城,随即尴尬的重新回去休息去了。
当然他还是有些不满的,毕竟这可是他的任务。
但毕竟是娄半城,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回头他想办法让人帮忙说说。
门开了,外面的果然是熟悉的恭喜发财旅长,李云龙和魏和尚。
“恭喜发财旅长,李团长,你们早啊。”娄半城快步上前,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恭喜发财旅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应:“娄厂长,你也早上好啊。今天这么早?”
“今天不是说要去接收我们红星轧钢厂吗?”娄半城微微躬身,“所以,就起早了,以免错过。”
李云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比那太阳晒屁股的小子好多了!好好干,我李云龙看好你!”
娄半城得到夸奖,很是开心道:“谢谢李团长鼓励,我一定努力。”
“行,等下你就跟我们一起去轧钢厂吧。”恭喜发财旅长看了看天色,“我们先去叫小何起床了。”
“是。”娄半城应道,退到一旁,目送两人往中院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娄半城心中再度感慨——这就是中央直办、圆桌直管厂的厂长啊。每天,竟然是恭喜发财旅长这样的人物亲自来叫起床。这待遇,说出去谁信?
他正想着,就听见后院传来李云龙那大嗓门:
“小兔崽子!太阳晒屁股了!快开门!”
声音洪亮,震得屋檐上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了。
前院东厢房,贾张氏的窗户悄悄推开一条缝。这老虔婆今天难得早起,正躲在窗后偷看呢。龙的话,她撇撇嘴,小声嘀咕:
“没错,就是小兔崽子,小畜生,绝户命。”
看到何雨柱越过越好,她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凭什么?凭什么何家那小子就能飞黄腾达?她儿子贾东旭在轧钢厂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三十多块钱。何雨柱倒好,每天吉普车接送,听说还要当什么厂长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她越想越气,牙齿咬得咯吱响。
中院,何雨柱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何雨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进来吧”
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喊:“雨水,起床了!”
恭喜发财旅长和李云龙毫不客气的进了屋和往常一样。
何雨柱从水缸里舀水洗漱,何雨水也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了。
“我说柱子,你这日子过得也太舒坦了吧?”李云龙在屋里转了一圈,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天天睡到自然醒,还有人接送上班。我当年打仗的时候,天不亮就得起来急行军”
“那是您当年。”何雨柱一边洗脸一边含糊地说,“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了吗?”
“和平年代也不能这么懒啊!”李云龙瞪眼。
恭喜发财旅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何雨柱忙碌完毕。
很快,何雨柱洗漱完毕。
何雨柱直接手一挥,顿时,几盘发光的黄金蛋炒饭,以及一瓶快乐肥仔水就出来了。
“今天就吃黄金蛋炒饭吧,懒得做饭了。”何雨柱道。
“哇,又是黄金蛋炒饭。”何雨水开心的拍着小手道。
一帮人顿时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李云龙连吃了三大碗,最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嗝——舒坦!柱子,你这生活,晒过活神仙啊!”
“您还是活神仙的舅舅呢。”何雨柱翻了翻白眼道。
“哈哈哈,那是。”李云龙很是得意道。
恭喜发财旅长放下碗,笑着说:“行了,别贫了。洗完碗上班吧,今天不是要去接收娄厂长的财富吗?”
这话一出,娄半城心里一紧,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接收人员都准备好了吗?”何雨柱问。
“已经都在轧钢厂门口等着了。”恭喜发财旅长说,“财政部、工业部、还有银行的同志,一共三十多人。车辆、账册、封条,都备齐了。”
何雨柱点点头:“那行吧,去上班。”
几个人纷纷起身,收拾碗筷。
很快,碗筷收拾完毕。何雨柱带上何雨水,恭喜发财旅长、李云龙和魏和尚已经等在院里了。锁上门,又去前院叫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娄半城,一行人便出了门。
西厢房,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搪瓷缸子刷牙,满嘴泡沫。看见何雨柱一行人出来,他愣了下,含混不清地打招呼:
“柱子,娄厂长,柱子舅舅们,这么早就上班了啊?”
他看了看天色——这才刚蒙蒙亮呢。可见今天这帮人上班之早,超乎寻常。
“是啊闫老师,我们要上班去了。”恭喜发财旅长笑着回应。
阎埠贵连忙漱口,想再问点什么,可一行人已经走出院门了。他端着缸子站在院里,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嘀咕:“这么早该不会真有什么大事吧?”
吉普车已经等在胡同口。魏和尚发动车子,一行人上车坐定。
“走吧,去轧钢厂。”何雨柱说。
车子驶出胡同,汇入清晨稀疏的车流。四九城的早晨雾气蒙蒙,路上行人不多,只有早起的环卫工人在清扫街道,偶尔有送牛奶的三轮车叮铃铃驶过。
娄半城坐在后座,手里紧紧攥着公文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毕竟是献出他全部身家,他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舍的。
与此同时,红星轧钢厂门口。
天还没完全亮,厂区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晨雾中。高大的烟囱静静矗立,厂房里已经传出机器的轰鸣声——早班工人已经开始工作了。
但今天,厂门口的气氛不同寻常。
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厂门前的小广场上,粗略一看,至少有上千人。这些人清一色穿着白衬衫、深色裤子,手里都拿着公文包或文件夹。他们安静地站着,没有交头接耳,只是偶尔有人抬手看表。
这支突然出现的“白衬衫大军”,把轧钢厂的保卫科吓得不轻。
保卫科科长姓赵,是个退伍老兵,脸上有道疤,是朝鲜战场留下的。他带着十几个保卫科成员,站在厂门口,警惕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是什么人?”赵科长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人群中走出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约莫四十岁年纪,气质沉稳:“我们是来自各部门的审计以及相关工作人员。奉命来此等待中央直办、圆桌直管厂的厂长。”
“中央直办、圆桌直管厂?”赵科长皱眉,“这里是红星轧钢厂,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错。”又一位白衬衫走出来,年纪稍轻,但语气同样坚定,“接到的命令就是在红星轧钢厂门前集合,等待中央直办、圆桌直管厂的厂长。”
赵科长和手下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事透着古怪——上千名机关干部,天不亮就聚集在轧钢厂门口,等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什么厂长?
“科长,怎么办?”一个年轻的保卫科成员小声问。
赵科长沉吟片刻,低声道:“还能怎么办?先警惕起来,然后等娄厂长来处理。我已经派人去打电话了,但娄厂长家没接”
正说着,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所有人循声望去。
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冲破晨雾,朝着厂门驶来。车头的大灯在雾气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柱。
“滴滴——”喇叭响了两声。
车子在厂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