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想了想,甚至是没在脑子里搜索到这个地名。
“龙岳山岭……不清楚,不怕孩子你笑话,我这辈子没出过湄沱湖,对外界知道的并不多,我们这儿在龙华国西南边界,跟蒲甘国、高棉国还有瞿越国做邻居,交汇处就是湄沱湖,只不过乌蟹岛属于咱们龙华国的国土。”阿火倒也坦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阿火转眼问向老者:“义父,您知不知道重明说的龙岳山岭啊。”
“龙岳山岭,离这里差不多一百多公里。”老人没有一点思索,开口回道。
“一百多公里,我怎么会离龙岳山岭那么远。”重明闻言大为惊讶。
老人面容平静分析说道:“应该是你掉进了天落江,天落江江水向来湍急,你顺流而下,这江水其中一支分流连接着湄沱湖的源头盛虹瀑布,你就来到了湄沱湖。”
“原来如此。”重明闻言心中暗叹自己也算是福大命大了,从高空掉进天落江,还能漂游这么远来到湄沱湖的乌蟹岛,紧接着重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神情闪过一丝焦急看向老人他们。
“老爷爷,大叔你们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的通讯器啊,我需要和我的同事取得联系。”
大叔听到重明的话,他从一个木箱里拿出一个包裹,在重明的眼前打开。
重明目光看去的同时大叔说道:“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所有东西全部坏了。”
包裹里是破烂的作战服、作战靴以及屏幕破了一个窟窿的通讯器。
“我们发现你时,也就那把刀是好的。”阿火指着一旁木桌上静静躺着的唐刀,重明瞧见锟焐刀心里还有一丝庆幸,毕竟这可是自己爷爷送给自己的宝贝,要是把它丢了,相当于要了他半条命。
阿火看出重明看见包裹里东西,脸上顿时出现失落的神色,但看着刀时他这种神色才稍稍有所缓和,他淡淡一笑道:“你在湖里漂着的时候,手里死死抓着这把刀,我想这刀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这是我爷爷送给我的礼物,它陪着我出生入死执行过很多任务,对抗过不少劲敌。”重明点点头心有所感道。
紧接着重明问阿火:““我的通讯器坏了,大叔您能借我用一下通讯器么?”
重明说完,却见大叔很是为难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个……不是我们不借,而是我们这个岛上根本没有这玩意儿,我们岛上这些人都是自然族。”
“自然族并非是什么种族,而是自旧历时代就存在的一种族群,以拒绝汽车、通讯设备、等一切高科技电子产品现代设施,过着简朴的生活而闻名。
他们通常被外界不了解的人认为拒绝使用现代科技,但事实上自然族拥有自己的太阳能发电,风力发电和水利发电机并且还备有蓄电池还有电灯等基础电力设备。
自然族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不从军不从政,不接受社会福利,或任何形式的政府帮助,许多人一辈子从生到死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重明以前也是上网听说过自然族的片面信息,万万没想到救自己的会是自然族。
“联系外面的事情还是等你伤好再说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多休息安心养伤。”老人见重明有心事的样子,劝解道。
重明长叹一声眉头耷拉着:“唉,我这全身内力枯竭,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把伤养好。”
“那怕啥,我从湖里把你捞起来,那时候你胸口一个大窟窿,就只有半口气,现在不仅活过来了,还醒过来能说话,我看你小子有逢凶化吉的运气,消失的内力练练就回来了。”阿火是个乐天派的汉子,他倒觉得重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叔您说的对,我能活过来就已经是幸运了。”重明点着头也只能借阿火的话安慰自己。
聊了几句,阿火感觉跟这个叫重明的年轻人甚是投缘,虽然年纪比他闺女大不了几岁,可从谈吐中足以见得重明的沉稳和实诚,他借此机会问了一些外界的新鲜事。
昏睡太久的重明也很乐意和阿火聊天,借机打听一下关于他们这祖孙三代以及自然族的一些事情。
和阿火大叔的闲聊中,兴许是职业病犯了,重明有意无意端详着一旁默默坐在椅子上假寐打盹似得老爷爷。
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爷子,不知为何重明第六感竟觉得这位边疆小岛上的普通老人有种和聂云霖相同的难以言喻的武道至尊的气质,但他仔细观察下,却并没有在他身上发觉到一丝一毫的真气波动,
反倒是从阿火大叔的一呼一吸中,重明感觉到了上乘功法的内劲吐纳,中气十足内力浑厚,这位看起来只是打渔为生的岛民大叔,最起码是一位不弱于古中宇的宗师级武道修行者!
闲聊一段时间,霓雅姑娘端来了一碗鱼羹汤,霓雅一进门,重明便闻到了扑鼻的鲜香气味。
重明三天三夜水米未进,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他饿的久了,若是不看不闻食物,也就忘了饥饿,可此刻这鱼羹的香气钻进鼻子里,便如过电一般,由嗅觉神经迅速扩散,刺激着他的口腔分泌口水,激发着久久没有工作的肠胃开始蠕动。
片刻间,很丢脸的咕噜噜的肠鸣声就响了起来,重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避开阿火大叔他们的目光。
阿火是个爽朗汉子,他并不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是什么丢人的事:
“哈哈哈,饿了好啊,这人是铁饭是钢,吃了身体才能好起来。”
重明全身绵软无力,连坐起来都不行,更何况接过霓雅手里那只盛满鱼羹的瓷碗,所以只得劳烦霓雅坐在床边,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子喂重明吃。
要说从小到大,重明也就小时候生病被妈妈喂过饭,这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孩子一口一口用勺子喂着吃,着实让重明倍感羞涩拘谨,他的目光也只敢盯着鱼羹,根本不敢直视霓雅近在咫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