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修族族地坐落于雪山环抱的谷地中,冰晶筑成的房屋错落有致,屋顶覆盖的积雪在晨光中泛着莹白。族长听闻云澈一行人到来,已率族中核心成员在议事厅外等候,见到灵修族长老的青铜面具时,这位白发老者身形微颤,接过面具的手指都在发抖。
“他……终究还是走了歪路。”族长声音沙哑,将面具按在胸口,“半年前他说要探查地脉异动,我派了三名护卫随行,结果只有他一人失踪,护卫全成了冰冷的尸体。那时我就该察觉不对,是我疏忽了。”
议事厅内,云澈将邪煞母核的始末、长老的背叛以及山洞中发现传送水晶的事一一说明,最后将那枚“蚀界先锋”令牌放在石桌上:“蚀界能渗透灵修族,甚至操控地脉炼制母核,绝非一人之力可为。我怀疑族中还有他们的眼线,或是藏着未被发现的邪煞据点。”
族长立刻起身,眼中满是决绝:“云澈大人放心,我这就下令彻查全族!所有与长老有过接触的人、近半年出入族地的外来者,一个都不会放过!”他转头对身旁的族老吩咐,“立刻带人去清点库房的邪煞晶石库存,再检查族中所有地脉节点,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族老领命离去,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灵溪看着石桌上的令牌,突然开口:“蚀界行事向来有章法,从邪煞母核的炼制到北境屏障的突袭,显然是早有预谋。他们既然能在灵修族安插眼线,说不定在其他宗门也有布局。”
“你说得对。”云澈指尖划过令牌上的纹路,“这枚令牌的材质很特殊,不是北境所有,更像是来自蚀界本土。而且传送水晶虽被摧毁,但能开启跨域传送,说明蚀界的先锋部队已在北境潜伏许久。”
就在此时,外出彻查的族老匆匆返回,神色慌张:“族长!库房的邪煞晶石少了近半数,而且……地脉节点处的‘镇脉符’被人动过手脚,符纹里掺了邪煞粉末,若不是云澈大人之前激活了地脉本源,恐怕再过几日,族地的地脉就要被邪煞污染了!”
云澈与灵溪对视一眼,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灵修族长老虽投靠蚀界,但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镇脉符。显然,族中确实还有隐藏的内鬼,且地位不低,能接触到地脉核心的防护阵法。
“镇脉符的更换需要什么权限?”云澈追问。
“只有族长、三位族老,还有负责地脉防护的‘护脉使’才有资格。”族长脸色凝重,“三位族老一直镇守族地,护脉使……正是半年前随长老一同探查地脉的护卫队长!他说自己侥幸逃脱,一直负责地脉防护的修缮工作。”
“立刻找他来!”云澈眼神一冷。
可半个时辰后,前去传唤的弟子匆匆回报,护脉使早已不见踪影,住处只留下一枚与云澈手中相同的“蚀界先锋”令牌,还有一张写着“地脉已动,北境必亡”的字条。
“追!”林风般的冲动在云澈心中涌起,他立刻起身,“灵溪,你留下协助族长加固镇脉符,净化残留的邪煞;我去追护脉使,他既然敢留下字条,说不定还没走远,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蚀界的更多阴谋。”
灵溪点头:“小心!若遇到危险,立刻捏碎传讯符,我会带着弟子支援你。”
云澈快步冲出议事厅,灵脉剑在脚下化作一道金光,朝着护脉使可能逃离的方向疾驰而去。族地外的雪原上,灵脉本源的感应如指南针般指引方向,前方数十里外,果然有一道微弱的邪煞气息在移动。
“休想逃!”云澈加速追去,灵脉剑的金光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轨迹。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邪煞气息突然停下,护脉使的身影出现在一道冰崖前,他转过身,脸上竟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果然会来追我。”护脉使抬手,冰崖上的符纹突然亮起,暗红色的邪煞从符纹中涌出,“云澈,你以为毁掉一个邪煞母核就赢了吗?告诉你,蚀界的‘地脉侵蚀计划’早已开始,北境的地脉节点,半数以上都被我们动了手脚!”
云澈瞳孔骤缩,灵脉剑瞬间出鞘:“什么计划?把话说清楚!”
“等你死了,自然会知道。”护脉使狂笑,双手结印,冰崖下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邪煞凝聚成的锁链朝着云澈缠来。与此同时,远处的雪山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地脉本源的气息突然变得紊乱——显然,又有一处地脉节点出现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