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一路向下延伸,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随着脚步靠近,那光芒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水流声与某种植物生长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
“是万毒渊!”李伟探头望去,眼前豁然开朗——下方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渊谷,渊谷中央有一汪碧绿的水潭,水潭中央的石台上,正绽放着一朵奇异的莲花。
那莲花正是混沌毒莲。花瓣层层叠叠,一半如墨玉般漆黑,流淌着幽暗的光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剧毒气息;另一半却似翡翠般翠绿,萦绕着淡淡的白光,蕴含着蓬勃的生机。黑白两色在花瓣边缘完美交融,既矛盾又和谐。
“它真的在这里……”云澈望着混沌毒莲,臂上的万毒引剧烈发烫,仿佛与之产生了共鸣。
就在此时,水潭对岸突然传来动静。青黛带着几名隐毒宗弟子从阴影中走出,见到云澈三人,她松了口气:“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按约定提前赶到,发现阴司阁的人已经在附近布下了埋伏。”
话音刚落,渊谷四周的岩壁后突然窜出数十道黑影,为首的是一个身披紫袍的老者,面容枯槁,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呵呵,多谢几位小友替老夫扫清了断云崖的障碍,这混沌毒莲,便由老夫笑纳了。”
“是阴司阁阁主!”青黛脸色一变,“传闻他已闭关多年,没想到竟亲自来了!”
紫袍老者——阴司阁阁主阴无常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数道黑色毒雾射向水潭中央的混沌毒莲:“只要将此莲炼化为灭世毒丹,整个修真界都将臣服于老夫!”
“休想!”云澈身影一动,踏着水面冲向石台。他引动万毒引,青色灵力化作护盾,挡在混沌毒莲前,将黑色毒雾尽数化解。
“区区毒脉余孽,也敢阻拦老夫?”阴无常怒喝一声,亲自出手。他指尖弹出的毒力阴狠无比,所过之处,连潭水都泛起黑色泡沫。
云澈不敢大意,一边运转毒脉之力守护混沌毒莲,一边调动净心焰反击。淡蓝色的火焰与黑色毒力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大量白雾。
李伟和赵玲、青黛等人则与其他阴司阁修士缠斗在一起。渊谷中顿时毒雾弥漫,各种毒术、灵力交织碰撞,潭水被搅得翻涌不止。
激战中,阴无常突然祭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骷髅纹路,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毒脉族的小娃娃,尝尝老夫这‘万毒噬心令’的厉害!”
令牌化作一道黑光,突破云澈的护盾,直刺他的胸口。云澈避之不及,被黑光击中,顿时感觉一股狂暴的毒力涌入体内,顺着经脉疯狂蔓延,万毒引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云澈!”赵玲惊呼,想要上前相助,却被几名黑袍修士缠住。
阴无常见状大笑:“没了毒脉之力,我看你还怎么护着混沌毒莲!”他纵身一跃,扑向石台上的莲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澈体内突然涌起一股暖流。那是混沌毒莲感应到他的危机,主动散发出的生机之力,与他体内的万毒引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原来如此……”云澈瞬间明悟。毒脉之力并非只有毁灭,正如混沌毒莲,剧毒与生机本就同源。他不再刻意抵挡体内的毒力,而是引导着那股生机之力,将毒力缓缓转化。
臂上的万毒引重新亮起,这一次,光芒中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白光。云澈睁开眼,眼中黑白二色流转,他抬手一挥,将体内转化后的力量尽数打出——那力量既带着毒脉的霸道,又蕴含着净化的生机,正中阴无常后背。
阴无常惨叫一声,身上的紫袍瞬间被腐蚀,却又在生机之力的作用下冒出嫩芽,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毒怎么可能生出生机……”
“毒非邪物,心之所向,方为其性。”云澈缓步走到他面前,“你执念于用毒害人,早已迷失本性,今日,便让你亲眼看看毒的真谛。”
他引动混沌毒莲的力量,黑白双色光芒交织,笼罩住阴无常。在剧毒与生机的反复冲刷下,阴无常体内的毒力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个面色平和的老者,眼中再无贪婪与怨毒,只是茫然地看着云澈:“我……做错了吗?”
云澈没有回答,转身看向石台上的混沌毒莲。此刻,莲花的黑白花瓣正缓缓合拢,化作一颗晶莹的莲子,飞到他手中。莲子入手温润,既无毒性,也无生机,却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气。
“它选择了你。”青黛走上前,眼中满是敬畏,“这是毒脉族真正的传承。”
渊谷中的战斗早已结束,阴司阁的残余势力或被制服,或已逃散。阳光透过渊谷顶部的缝隙照下来,洒在云澈手中的莲子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李伟挠了挠头:“这下,阴司阁应该彻底完了吧?”
赵玲笑道:“至少,他们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云澈握紧手中的莲子,看向渊谷外的方向。他知道,混沌毒莲的传承并非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毒脉族的未来,不在于复仇,而在于让世人明白——毒的善恶,从来都取决于使用者的内心。
“我们该回去了。”云澈转身,对着众人笑道,“紫霄丹宗的钟声,或许还在等我们呢。”
渊谷外,阳光正好。云澈三人与青黛等人告别,踏上了归途。前路或许仍有挑战,但只要守住本心,毒脉之力终将绽放出属于它的光彩,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也将在更广阔的天地中,继续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