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原主是永宁侯夫人。
丈夫林清明以前科考时受了商户之女江瑶的接济,从此江瑶便以“恩人”自居,对林清明纠缠不休。
江瑶步步为营,哪怕做个无名无份的外室,也要留在林清明身边。
江瑶顺利的搬进侯府外的别院,凭着一手“温婉贤惠”的做派,赢得了林清明的全盘信任,连原主的婆婆和小叔子小姑子都对江瑶赞不绝口。
但凡原主对江瑶的存在表露出一丝不满,婆母就会指责原主善妒,小叔子和小姑子也跟着起哄,说原主不如江瑶半分体贴。
后来,林清明卷入朝堂党争被赐死,江瑶“泣血殉父”,两人的“深情”被小叔子林庆杰和小姑子林瑶瑶传的沸沸扬扬,被世人赞赏,而原主则被唾为“克夫恶妇”,“善妒毒妇”的名头。
最后郁郁而终。
“姜媛,瑶儿于我有再造之恩,如今她怀了我的骨肉,你就不能容她一回?”
林清明护着身怀六甲的江瑶,语气里满是不耐,但也不敢与姜媛吵闹,毕竟姜媛是太后的侄女。
江瑶依偎在林清明的怀中,怯生生地看向姜媛,眼眶微红:“夫人,是妾身逾矩了,求您别责怪侯爷”
“容,为何不容?”姜媛往后退了退,避开了江瑶故意蹭过来的衣袖,语气平淡,“既然怀了侯府的种,总不能流落在外,抬进来做良妾吧。”
林清明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姜媛如此爽快,心里有些不满,认为姜媛没那么爱他,嘴上说着:“你当真同意?”
江瑶也暗自窃喜,却仍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谢夫人成全”
“慢着。”
林清明心中一喜,姜媛果然在意他。
“良妾需要有媒妁文书,且需要宗人府备案,江姑娘商户出身,按规矩得先抬籍。”
林清明本想先糊弄过去,见状也只能应下。
婆母得知后认为姜媛“小题大做”,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不让别人生了,但也碍于府中是姜媛说的算,不敢大声嚷嚷。
江瑶入府后,就得遵守侯府的规矩,早晨先给姜媛请安,只是姜媛起不来,就不见江瑶。
江瑶想在林清明面前上颜色,让他不喜姜媛,只是林清明不接招,他还得靠姜媛吃饭呢!
见状,江瑶每日挺着肚子对婆母晨昏定省,给小叔子和小姑子们送些新奇玩意,很快就彻底收付了小叔子和小姑子,婆母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侯府上下只听与姜媛,江瑶不管在怎么体恤下人,也没收付一人。
姜媛对此不闻不问,每日过着自己的生活,调养生息,打理铺子,偶尔还会去京郊的庄子上小住,活的比谁都自在。
外人也会劝姜媛管理后院,免得江瑶夺权,姜媛嗤笑一声不说话。
前世,真正毁掉原主的,从来都是林清明的自大和婆家的背叛,对付女人有何用?
没了姜媛主动兜底,侯府很快出事。
江瑶生产时难产,婆母为了抱孙子,强行用了民间偏方,虽然保住了孩子,但江瑶伤了身体,再难有孕,而孩子也得日日喝药,用名贵药材吊命。
江瑶和婆母想让把孩子抱给姜媛,让姜媛带到宫中请御医医治,姜媛看都没看孩子,直接扔给她们,并赏了两人几个嘴巴子,就不管了。
林清明起初还念着旧情,可日子一长,长子夭折,江瑶日渐憔悴,渐渐冷淡下来,转头和府里的丫鬟勾搭上。
江瑶心有不甘,开始和丫鬟使绊子,没料到那丫鬟手中竟有她当初“接济”林清明为设计的证据。
证据递到林清明面前时,他震怒不已,当即禁足了江瑶。
这事还没平息,林瑶瑶又出了岔子,她为了江瑶抱不平,跑去辱骂丫鬟,言辞粗俗不堪,恰好被前来侯府做客的太傅公子撞见。
太傅本有意与侯府结亲,见林瑶瑶如此失态,当即打消了念头,还四处散播她“骄纵无礼”的名声。
林瑶瑶得知后,跑到姜媛面前质问:“嫂子!都怪你,你问什么不阻拦谣言,现在全京城都笑话我!”
姜媛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她脸颊红肿:“这是你自找的!”
“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告诉我哥,让他休了你!”
林瑶瑶哭喊道。
姜媛翻了个白眼,原主当初为了护住她的名声,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她何曾领情?
姜媛直接命人拖出去,杖责三十,禁足半月。
林清明本就因为党争之事焦头烂额,见后院鸡飞狗跳,更是心烦意乱,他处理此事偏袒林瑶瑶,毕竟是他亲妹妹。
那个丫鬟见状,把他早年科考时作弊的证据捅给了政敌。
皇帝龙颜大怒,林清明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侯府保留,交给姜媛打理,皇帝也不想姜媛受苦。
婆母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
小叔子失去了侯府光环,科举之路断绝,最后被姜媛割去舌头和命根子,暗中送到宫中做太监,一年不到,就被折磨致死。
林瑶瑶名声尽毁,无人问津,被姜媛嫁给喜欢家暴的乡下地主,做填房,林瑶瑶每天面对的不止是挨打,还要面对主母的刁难,还要伺候婆母,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江瑶也被姜媛送到偏僻的后院,只管吃。
林清明被姜媛关在柴房,对外人称因醉酒失足落水而亡。
从此府中多了个人人可欺的小厮。
唯有姜媛,靠着丰厚的嫁妆和早年的产业,再加上皇帝的照拂,每天养花种草,读书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