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早早的起床,秦教授一早就起床为众人买好了早饭,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自己秉足自己的精气神,一起向那个鬼子山脉走去。
“这座山脉原本名叫始出山脉,原本的意味是天地初开时出现的第一条山脉,并且这一座山脉也是周围最高的一条山脉,所以说古时的众人便将其看作天地初开第一座山脉,所以它又高大又绵长。”
一路上,秦教授为众人说了许多有关这些山脉的知识以及地形特色,为众人做好了充足的理论知识准备,他有信心,只要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他可以让这些年轻人们体验到一场货真价实的研学经历,但是这一定会是充满荆棘与坎坷的,所以说秦教授只希望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可以拥有足够的勇气与幸运完成任务,并且平平安安。
“秦教授,咱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小张,你别急,想要进入这个山脉的深处,我们必须进入到半山腰,正好有一条小路可以,深入到山脉的半山腰处,那里有一条山林密岛可以直达我深处,是我当年带队探索时偶然发现的啊,但是因为这个山脉实在是太过于绵长了,所以说为了保留更多的体力和精力,咱们得多坐车上走一会儿。”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众人抵达了那片诡异的山脉,近距离观赏这片山脉,他们才发现,与他们远距离观看起来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你真正站在了它的面前。不是远观那吞噬光线的庞然轮廓,而是将手掌,贴在了它“皮肤”之上。
触感并非预想中的岩石坚硬或泥土松软。那是一种诡异的、带有弹性的冰凉,仿佛触摸的是某种巨兽冷却的角质层,坚硬之下潜藏着令人不安的韧劲。表面并非完全光滑,布满了无数细密、毫无规律的纹路,像是干涸河床的裂璺,又像某种陌生文字狂乱的笔划。指尖划过,能感到微弱的、方向紊乱的气流从这些纹路的深处渗出,带着金属摩擦后的微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感,像打开了封存万古的石棺。
颜色并非纯粹的漆黑。凑近了,在自身携带的冷光光源下,你会发现那黑色是无数种深暗色调的混合体:铁灰的基底上,浸染着墨汁般的深蓝,又夹杂着凝血似的暗褐与朽木的焦黑。这些色彩并非静止,它们仿佛拥有极其缓慢的生命,在你凝视的几分钟内,就会发生难以察觉的流转、渗透,像拥有不同密度的油在黑暗中无声交融。
而它在“呼吸”。这不是比喻。脚下传来极其微弱的、周期性的震颤,不是地震那种狂暴的撕裂感,而是一种深沉的、源自山脉内部核心的律动性膨胀与收缩。伴随着这律动,你耳中会响起一种超越听觉阈值的低沉嗡鸣,它不通过空气,而是直接震动你的骨骼与脏腑,带来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轻微眩晕与恶心。这嗡鸣是这片扭曲空间的背景音,是它混乱法则的可感脉搏。
更近一些,你甚至能看到“生长”。侧前方一块约一人高的岩体,其边缘正以肉眼勉强能辨的速度,极其缓慢地“分泌”出新的物质——一种比周围更幽暗、近乎流动的漆黑胶质。它从岩体表面渗出,逐渐堆积、硬化,改变着局部的形态。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却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制造”感。与此同时,不远处另一块岩石的表面,却在悄无声息地“融化”,不是坍塌,而是像蜡油般软化、下沉,重新被山脉的躯体吸纳。
光线在这里被彻底驯服或扭曲。你射出的光柱,仿佛被这漆黑的物质吸收了大半,只能照亮面前极有限的一小片区域,光斑的边缘异常模糊、黯淡,仿佛光线本身也变得疲惫不堪。而有时,在某些特定角度,山体表面又会突然反射出一点绝对冰冷、毫无温度的光斑,锐利如碎玻璃的边缘,一闪即逝,像是这黑暗巨兽无意中睁眼又阖上的瞬目。
空气粘稠得几乎能嚼出味道来。除了那永恒的岩石粉尘与金属腥气,还有一种更深层的“气味”——那是空间被反复折叠揉搓后留下的“褶皱”的气息,是重力失常区域特有的失重眩晕感,是时间流速差异带来的微妙错位感。所有这些不可见的混乱,都化作了可被皮肤、黏膜、甚至灵魂直接感知的压迫,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你。
你面对的,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正在半睡眠状态中,无意识地进行着永恒自我重塑的、活着的“地质现象”。它的每寸肌理都在诉说规则的失效,每个瞬间都在定义何为“异常”。这近距离的接触,剥离了它远观的宏伟神秘,只剩下最直接、最原始、也最令人窒息的——存在的诡异与森然。
近距离接触这片山脉,也让秦教授大惊失色,他这一次只是负责将他们带到这里而已,并没有其他的要求,所以说他根本没有来到过这里探查这一片山脉,他一开始只以为这一片山脉仅仅只是被一些存在影响而显得有些诡异罢了,但是近距离接触,哪怕他的境界不对,法则不敏感,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种恐怖压抑的感觉。
“这首山脉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种程度的易变,根本不是你们这群小娃娃可以解决的。不行,你们不能去,我必须向高层反馈,必须派更强的人来。这种压抑的感觉可不是你们能够处理的。”
赵尘很感动,秦教授能为他们考虑到如此地步,并且还要让他们先返回,但是他明白这一次的任务,既然是高层亲笔签署的,也就代表这一次的任务必须由他们来进行。
“秦教授,你不用担心,我们既然选择接受任务,并且这次任务是高层指派的,也就说明他们一定有足够的信心,我们能够完成这次任务,并且你可不要小看我们,我们虽然说境界仅仅只是尊境,但是我们每个人还是有些特长的,一定能够完成这次任务的,您放心就好了,后面的路我们自己来走就可以,您不必冒这个风险。”
“这怎么行?这种诡异感,哪怕我的境界低微,但是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这种恐怖的悸动,你们虽说境界比我高,实力也比我强,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轻视这些存在,不行,你们可是未来的新星,怎么能让你们冒这种险去执行这么恐怖的任务呢?必须停止这次任务。”
欧阳克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众人离开后,他特意询问赵尘为什么一定要让秦教授返回的原因了,赵尘当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到时候他就知道了,现在看来,正是因为这位秦教授爱惜晚辈,所以说他们才一定要让这位秦教授安全返回,不能让这样有正义感的老前辈和他们去冒这个风险。
随着欧阳克缓缓发动洛基领域,秦教授眼前的风景完全变了,面前众人不再拒绝他的要求,开始跟着他往回走,然后他便一个人朝着山下走去,重新搭乘上了那辆载他们而来的车往回走,而众人看着秦教授远去的身影也渐渐松了口气,这样他们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赵尘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山脉,然后将自己的领域完全释放,之后他用尽全力绽放自己的力量,释放麒麟圣兽,作为土之法则的掌控圣兽,他对这片山脉可以有些最敏锐的探察。
麒麟缓缓的从领域中出现,
它并非雄踞山巅,而是从大地最古老的记忆中缓缓站起。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板块沉降般的滞重与无声。那不是行走,是“脉动”本身在移动。
首先被感知的不是形态,是重量。一种无需依靠重力法则,便已纯粹到成为“概念”的重量感,弥漫在它周围的空气中。尘埃不再飘浮,而是驯服地伏低,以它为圆心,形成一个绝对静止的领域。光线经过它身旁时,仿佛也被这无边的“质”所拖拽,发生细微的、向下弯曲的偏折。
它的躯体,是由大地的信仰直接铸成。不是覆盖着土石,而是就是土石本身获得了最威严的生命形态。颈项与脊背的线条,由层层叠叠、经历了无数地质纪元的沉积岩板构成,纹理清晰如千层书页,记录着沧海桑田、岩浆奔流与冰川碾磨的古老记忆。这些岩板的颜色是混沌的赭黄、铁灰与沉黑,边缘并非锋利,却带着岁月磨蚀后独有的、浑厚而不可摧折的弧度。
鳞甲并非镶嵌,而是大地精魄的凝结。每一片都如同最完美的金刚石切面与最原始的鹅卵石弧度的结合体,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带着矿物特有的晶体微光和风沙蚀刻的细腻痕迹。颜色深深浅浅,从孕育生命的肥沃黑褐,到蕴含矿脉的冷硬青灰,再到地火淬炼过的暗沉赭红,随着它极其缓慢的呼吸——那呼吸是地脉的律动——这些色彩会在鳞甲下微微流转,仿佛地壳深处尚未凝固的熔岩在缓缓滚动。
它的四足,是撑起地壳的柱石巨象。关节处是花岗岩般敦实的球状隆起,爪蹄并非血肉,而是某种比玄铁更致密、比琥珀更温润的黑色晶岩,落地时无声,却能让最坚硬的地面泛起一圈圈同心圆般的、土壤软化又瞬间固化的涟漪。蹄印所及,不是凹陷,而是大地自发呈现出的、表示臣服与接纳的平整烙印。
头颅高昂,带着亘古的庄严。面部的骨骼结构,让人联想到被时光与地压塑造出的最雄奇的山岳轮廓。双目并非燃烧的火焰,而是两潭最深沉的、吸纳了所有光线的熔融琥珀色,目光所及,土石会获得短暂的、更有序的活性,又或是瞬间归于最彻底的沉寂。它的视线本身就带有“定”与“变”的双重法则。
从它的额顶,并非长出角,而是“生长”出山脉的雏形。那是微缩的、却凝聚了无尽地气与矿脉精粹的结晶构造,如同最古老的山系模型,脉络中流淌着并非血液,而是地脉能量具现化的、厚重如液态黄金的微光。
没有鬃毛飞舞,只有无数细若尘埃、却又坚逾精金的土行灵气,如同星环般,极其缓慢地围绕它伟岸的躯体盘旋、沉降。它周身没有耀眼的光芒,只有一种源自大地核心的、温厚而磅礴的“芒”。这芒不刺目,却让任何目睹者都从灵魂深处感到自身的渺小与轻浮,仿佛面对的,是脚下这颗星球某一面意志的显化。
它站在那里,便是“不动”的法则,“承载”的慈悲,“孕育”的厚重,与“埋葬”的威严,四者浑然一体。它不是驾驭土之法则,它,即是土之法则行走于人间的唯一仪容。时间在它身上失去了线性意义,只有无尽的“积累”与“稳固”。风吹过它如掠过山峦,声息皆无,只因风也懂得,在此等存在面前,自己不过是须臾的过客。
不需要交流,仅是精神上的联系麒麟便知道赵尘的意思了,他将头缓缓低下,然后一股纯粹的土之法则便从它的眉心缓缓散开。
它并未低首,只是那熔岩般的眼瞳深处,光晕微微流转了一下。
瞬间,以它为原点,一种无声的“询问”沉入大地。那不是波动,而是一种“权限”的展开。脚下每一寸土壤、每一粒尘埃、深埋的岩层、潜行的水脉、乃至其中沉睡的古老种子与微小虫豸……所有归属于“土”范畴的存在,都在同一刹那“醒来”,并非具有意识,而是将它们自身此刻最本真的状态——温度、密度、记忆、应力、乃至极其缓慢的生长或腐朽——化作亿万个细微的“点”,向上“呈现”。
这不是视觉或听觉。在麒麟的感知中,世界褪去了表面的形态。它“看”到的是大地的“经络图”:地脉能量如暗金色河流在岩层缝隙中缓慢奔流;远处山体的应力如同即将碎裂的冰面,裂纹清晰可见;人类营地下方三十尺处,一个被遗忘的古河道空腔,正承托着异常的重量;甚至一只鼹鼠在百丈外拱动土壤的轨迹,都化作一道温暖而微弱的涟漪,在这张无比精密、无比浩瀚的“土之舆图”上,轻轻荡开。
它知晓一切。因为大地,就是它延伸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