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带离之后,教官们特意在一个饭店选择了一个大的包厢,并且点了一大桌子菜,他们相信杨晋和白颜青一定能够战胜对面,而这一次便是他们的庆功宴。
白颜青和杨晋坐在主位,气息虽已平复,但眉宇间那份历经恶战的疲惫与凝重却无法完全掩饰。下方,赵尘、张凡、风明杨、李昭昭等人,个个神情肃穆,屏息凝神。毕竟当时杨晋和白颜青回来的时候气息微弱,并且浑身是伤。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焦土气息,是从远处荒地随风飘来的。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白颜青声音平稳,将遭遇龙爪、黑袍人的过程,以及其中凶险,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没有夸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脊背发凉。
一阵压抑的沉默。
赵尘,性格最为沉稳,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些困惑,
“白教官,依您所言,那龙爪已是难以力敌,其后出现的黑袍人,所拥有的力量又是法则层面的消亡之力?这种力量真的存在吗?好像没有听说过。”
“这哪是没听说过呀,”张凡挠了挠头,脸上惯有的跳脱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与后怕,“听起来就跟天灾一样,怎么打?”
杨晋哼了一声,声如闷雷,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怎么打?用刀砍!用命拼!管他什么法则概念,只要祂敢现身,总有能伤到祂的办法!我与白颜青不也扛下来了?”他虽然语气粗豪,但额角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却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惨烈。
风明杨在当时离开战场时,曾用他的眼睛观察过天上的裂缝以及龙爪,他疑惑的问道,
“就关门,天上那道龙爪身上好像有一种不属于它本身的力量,你们说他曾经被杀死过,现在是活过来了,但是他身上还有种很重的腐烂气息,就像是灵魂强行被人唤醒一样。是不是有人强行逆转了规则?比如将生死逆转,那么它所能施展的消亡法则力量便可以解释了,阴阳逆转便可以抵消法则了。”
白颜青微微颔首,看向风明杨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许:“明杨所见不差。阴阳逆乱,本质是引动对立法则的碰撞,在其力量结构中制造短暂的‘不确定性’,从而瓦解其稳定的毁灭形态。此招凶险,对施术者反噬亦极大,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白小洛,感知最为敏锐,她轻声问道:“白教官,杨教官……那个黑袍人,最后是战败了,还是他自己退回去的?”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白颜青与杨晋对视一眼。杨晋沉声道:“看样子表面上是我们将他击退,他战败而归,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根本不是他的本体,他一定拥有更强的力量,只不过现在他并无法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映照到咱们的世界当中,所以说我更愿意将它看作是他主动推走的,这样才能让我们一直保持警惕。”
白颜青接口,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所以今天复盘,不是让你们知晓敌人多么可怕,而是要让你们明白,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恐惧无用,唯有精进。”
他目光扫过每一位年轻的面孔:“朋友们,如今我们的已经现身了,并且他们的实力十分强大,而且在我击杀掉对面的领队的时候,他说过他们已经变了,也就是说现在的肃清派已经不像当时我们所面对的那样了,他们现在是一个完全没有底线的疯子组织,并且他们似乎在于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进行了合作,我们必须进步,不然等待我们的只有失败和灭亡。”
他又看向杨晋:“杨晋,你的神力刚猛无俦,但刚不可久,需刚柔并济,方能在法则层面的对抗中持久。”
杨晋撇撇嘴,但并未反驳,只是重重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毕竟旁观者清,哪怕杨晋自己在战斗方面已经拥有了充足的经验和实力,可是在一些细致方面还是需要旁人为他指出的,而刚好白颜青又是同样拥有眼界以及实力的伙伴,只不过他不是很会说话,一般给别人指出毛病都是比较直接果断的,听起来不是很舒服。
白颜青最后总结,声音清越,回荡在包厢里,
“这句话本来应该让杨晋说的,但是他现在伤成这样,说话估计都不利索,那就我来说我们不能再以常理训练你们,让你们一步一步成长。现在他们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他们能复活一只八级祸乱,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对方,也有手段可以创造出来一只十级祸乱,而且最主要的是对方过不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世界壁垒太过于厚重,他们无法直接通过那么祸乱们降临的时空裂缝便是他们最好的通行手段,所以说我们必须更快定位到祸乱,并且解决他们,这不仅对我们要求高,要加强对他们的监测,也对你们要求高,你们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掉它们,以后的路一定是艰辛的,但是我希望我们可以走完这条路。”
杨晋只在一旁默默点头,他肯定了白颜青的话。
众人心神震动,齐声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夕阳的余晖如同稀释的血,漫过摩天楼群的钢铁森林。冰冷的玻璃幕墙贪婪地吞噬着最后的光线,反射出大片燃烧般的橙红,却无法给城市带来丝毫暖意。就在那日渐沉沦的天际线上方,一颗星子已迫不及待地刺破了渐浓的暮色。它异常明亮,散发着不属于这片夜空的、幽蓝而冰冷的光芒,像一枚悬于文明穹顶之上的审判之眼,静静地注视着下方这片即将被黑暗吞没的人间。
霓虹灯开始不安地闪烁,街灯次第亮起,勾勒出纵横交错的街道,如同即将投入战场的棋盘。车流无声移动,尾灯拉长的红线,像是这座城市血脉中加速流淌的、充满戒备与决心的血液。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无声地压在了每一个仰望天际的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