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东西。
锦霞夫人有的真是东西。
跟在道衡子身边如此多年岁,别的没啥,就法宝器具这块儿数不胜数。
再加上她其实并非出身青云宗。
一身心法源自苍梧主界的流云山。
一时半会儿靠着这点儿信息差,竟然从云惊寒这么个凶残剑法下好几次死里逃生。
直到最后拼着最后一件护心法宝傀儡宝莲身碎,才总算把云惊寒引到了御兽宗内。
锦霞夫人从未想过自己只是与师涵娇诉苦,最多,最多再加上一个私自去见了苏良砚一面?
居然就会得了个禁足悔过崖的下场!
只是见一见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如何呢!?
锦霞夫人自认待苏良砚并不差,却始终想不明白苏良砚为何屡屡恩将仇报。
因此在得知林寂回来的一刹那,锦霞夫人就动了歪心思。
翻遍积压成了一座山的法宝,找出以前道衡子所作之物——窃音螺。
取自薄如蝉翼的听兽皮膜,可捕捉方圆百里灵力波动,细小如玉蝶也完全不在话下。
因此也知道林寂回来第一时间联系了苏良砚戌时见面这件事。白马书院 首发
并且轻松捕捉住夜晚距离苏良砚最近的陌生灵力波纹。
于是便有了后来一出以及现在一出。
宛星堪称惊悚地从座位上站起,锦霞夫人拼着一口气压破了无数门扉倒进一扇清幽室内。
林寂玉狐比所有人反应都快。
浑身纯白如雪的毛发微微炸开,红色宝石般的眼珠闪出凶光。
就这样,在云惊寒和林寂不约而同的两面夹击之下,锦霞夫人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贴身穿着的护甲传来片片碎裂之音,好似她的心一样,一遍又一遍响彻不大的室内。
锦霞夫人捂住心口,视线已然恍惚黑沉,颤抖著染血手指不可置信,又像是死不瞑目,遥遥指向一个方位。
宛星表示自己真的真的非常懵逼。
谁能告诉她为啥这师尊道侣,“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既不指著小时候就跟着她的苏良砚,也不指著“杀死”她的两个罪魁祸首。
反而一脸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吃一样犹如毒蛇的表情,指着她嘞?
锦霞夫人倒了,云惊寒从后面走出来。
长身玉立,面目黑沉,一双墨染的眸又冷又黑。
林寂眉头瞬间皱得死紧。
来者不善四个大字在脑海里疯狂回旋。歆捖??榊栈 追罪薪璋結
他认识锦霞夫人,所以在一秒时间告诉玉狐换攻击为防御,挡下了云惊寒杀意凛凛的一招。
居然,还有人敢在青云宗里肆意杀虐吗?
虽然对方修为并不高,但林寂一点不敢放松警惕。
不动声色地往苏良砚身前站了一步。
刚想开口跟对方打打文戏之类的,谁知道苏良砚从他背后探出了脑袋。
探出脑袋还不够,甚至毫无防备往那尊杀神面前走了几步。
吓得林寂差点儿心梗。
“云惊寒?你干嘛追着锦霞夫人杀?”
“杀神”面上凛冽之意光速褪去,黑眸中闪烁的是无比纯良又迷茫的光。
“锦霞夫人?”
云惊寒歪了歪头。
苏良砚这时候才想起来云惊寒从头到尾都没见过清平道君的道侣。
只能无奈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先把人引到软垫上坐好,并且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燃了火纹草的灵茶热气滚滚,水蒸气映射着他们和谐的氛围,与地面口吐鲜血失去意识的锦霞夫人形成鲜明对比。
好在林寂终于反应过来,看到了云惊寒和苏良砚手背的同心纹。
掩饰过自己一秒即逝的失落,林寂态度如常反身坐了下来。
并且安排了御兽宗弟子将地上的锦霞夫人送去疗伤。
一出闹剧就这样以非常不可思议的速度结了尾。
“刚刚那位便是师尊的道侣锦霞夫人,这位是林寂林师兄,御兽宗亲传大弟子,与我大师兄交好。”
云惊寒闻言向林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寂倒也不在意,顺嘴调侃苏良砚。
“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如今也有了道侣,且看云师弟天赋不俗呐。”
苏良砚自然地对林寂微微鼓起脸颊,一派熟稔态度。
“说我小丫头,林师兄其实不也大不到哪里去?”
焦子衿和林寂曾有一段时间并称青云天骄,自然年岁也大不到哪里去。
随意聊了几句,苏良砚宛星还有林寂就将话题转到正事上面了。
林寂此番回来是需要一件量身定做的特殊法宝。
自玉狐之后,又在蓝海那边发现了非常适合他的水系妖兽。
因是正经说事,并非叙旧,便没有让苏良砚带着道侣一起见他。
结果却这样因缘际会地见了面。
期间云惊寒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事情谈到末尾。
这件法器主要由宛星负责当做练手,她从旁辅助。
云惊寒才站起了身,自然牵过苏良砚手指。
“抱歉,今日是我鲁莽,望师兄有空可以允我赔罪。”
“赔罪什么的我与良砚不需要说这些。”
话说完了林寂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妥,下意识便看了苏良砚一眼。
粉红色的并蒂莲花缠绕相连,正如两人的双手一般紧密贴切。
林寂咽了口口水,换了说法。
“改日待我回来,云师弟定是要好好赔罪的。”
这是约定了下次正式见面,云惊寒勾出一抹得体微笑,浅浅点了点头。
林寂嗓音略微干涩,提了另一个话题。
“说来我也许久没见子衿,他可是还没回来?”
说起这个苏良砚也跟着皱紧眉头。
“虽说联系不上,但魂灯完好无损,兴许是在外闭关或者有什么际遇不太方便吧?”
修仙弟子在外头几十年不归家也是有的,只要魂灯不灭没出事就行。
全是散养。
林寂点点头,苏良砚却好奇另一件事情。
“林师兄,听闻你先前打了容树?”
师尊后来跟她提到,打得不轻呢,还让御兽宗宗主出了一番血。
不想沉稳林师兄会干的事啊?
林寂一听容树这个名字便皱眉。
“他是你一手从外门提携成亲传的,结果到了现在竟处处与你做对,看不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