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裹着寒意钻进衣领。南栀戴着无菌手套，指尖捏着份临床试验报告，指节泛着青白——第三批“星芒一号”的受试者中，有7例出现了不明原因的肝酶升高，其中两例已经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妈妈。”商亦航抱着平板挤进来，镜片上蒙着层手术室的无影灯反光，“我黑进了三家合作医院的药房系统——第三批药物的冷链运输记录有问题，有12箱‘星芒一号’在苏州仓库被调包了！”
亦宸坐在窗边打电话，西装领口的纽扣松了一颗：“爸，临床试验的物流公司是商明远旧部开的，叫‘康旭医疗’——他们上个月刚换了仓库管理员。”
商御霆刚跨进病房门，西装外套还沾着董事会的咖啡渍。他走过来，替南栀摘下手套，指腹蹭过她发凉的手背：“我已经让法务部冻结了康旭的账户，警方正在查仓库监控。”
南栀盯着电脑上的药物成分对比图，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不是调包，是‘精准替换’。”她点开一张色谱图，红色峰值刺眼，“仿制药里加了‘双酯型乌头碱’，这种东西微量就能损伤肝细胞，而且代谢快，常规检测根本查不出来——除非专门针对‘星芒一号’的配方设计。”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主治医生拿着病历本冲进来：“南医生，3床患者的凝血功能突然恶化！家属在护士站闹，说要告你！”
商御霆的眉峰瞬间拧成结。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回头握住南栀的手：“我去处理家属，你继续查。”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投影仪亮着。南栀穿着白大褂，手里举着支装有仿制药的安瓿瓶：“这不是‘星芒一号’的批次，是有人用‘双酯型乌头碱’替换了关键成分。”她转向身后的媒体，声音清晰，“真正的‘星芒一号’从未出现过肝毒性反应，所有异常都来自人为篡改的药物。”
台下的记者一片哗然。康旭医疗的代表站起来，色厉内荏：“你凭什么说我们的药有问题？有检测报告吗？”
商御霆从文件夹里掏出份密封袋，里面装着白色粉末和色谱图：“这是我们从康旭仓库查扣的仿制药，检测报告显示‘双酯型乌头碱’含量超标37倍——足够让一个成年人肝衰竭。”
会议室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追光灯打在南栀身上。她拿起桌上的临床试验原始数据，声音里带着医生的坚定：“医学容不得半点虚假。我花了三年研发的‘星芒一号’，是要救白血病孩子的命，不是用来给小人谋利的工具。”
深夜的实验室里，孩子们围在地毯上拼乐高。南栀抱着亦瑶，商御霆坐在旁边，替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对不起。”商御霆吻了吻她的发顶，“让你受这种委屈。”
“不是你的错。”南栀靠在他怀里，指尖摸着亦瑶发间的小蝴蝶结，“是有人见不得‘星芒一号’救人。”
亦航凑过来，举着平板：“妈妈，我查到康旭的仓库管理员是商明远的小舅子！他去年因为贩毒被判过刑！”
“所以。”商御霆看向南栀，眼底是藏不住的骄傲，“明天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所有证据——不仅要还原真相，还要让康旭彻底破产。”
第二天清晨，商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南栀穿着浅蓝真丝衬衫，领口的珍珠扣是商御霆特意选的“医学之星”造型，手里举着份检测报告：“‘星芒一号’的异常，来自康旭医疗的恶意篡改。他们的目的，是抹黑我的研发成果，阻碍儿童白血病的救治。”
台下的记者纷纷拍照。商御霆站在她身边，手里攥着份法院传票：“康旭医疗涉嫌生产销售假药，已经被正式起诉。同时，我们会对所有服用过仿制药的患者进行免费治疗——费用由商氏承担。”
发布会结束时，有个白发老人挤过来，握住南栀的手：“我孙子是‘星芒一号’的受试者，他昨天刚出了重症监护室……谢谢你，南医生。”
南栀笑着点头，眼角泛着泪光。商御霆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你做得很好。”
傍晚的庄园里，孩子们在花园里放风筝。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着天空中的“星芒”图案风筝：“你说，幕后的人会不会是商明远？”
“不管是谁。”商御霆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都会把他揪出来。”他指着远处的风筝，“就像抓住这只风筝的线——不管飞多高，都逃不掉。”
风掀起南栀的白大褂，吹得她的头发飘起来。远处的“星芒”风筝越飞越高，像他们的希望，永远不会坠落。
第13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