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桂香撞进厨房，南栀系着米白亚麻围裙，指尖揉着发烫的桂花面团。瓷盆里的面团泛着琥珀色光泽，甜香混着蒸汽飘满屋子。
“妈妈！”商知远揉着鸡窝头冲进来，怀里抱着个玻璃糖罐，“我要帮你加糖！”话音未落，罐子“啪嗒”撞在灶台沿，白糖撒了一地。商御霆刚端着牛奶进来，赶紧蹲下来收拾：“知远慢点儿，这是妈妈要揉的桂花面。”
“爸爸也会帮忙？”商亦辰推了推金丝眼镜，举着平板晃了晃，“我用食谱app查了，正宗桂花糕要放三勺冰糖，两勺蜂蜜。”他踮脚够橱柜里的蜂蜜罐，却被商御霆拦住：“小祖宗，那是给你留的早餐蜂蜜。”
南栀看着这群“小麻烦”，忍不住笑出声。她擦干净手，把商知远抱上料理台：“来，我们一起揉面。”商知远的小胖手沾着面粉，跟着她揉，面团被他揉得坑坑洼洼，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九点半，商爷爷拄着拐杖进来，手里攥着个红丝绒盒。他把盒子放在餐桌上，拍了拍：“栀栀，御霆，今天我要给你们补办婚礼。”
南栀的手顿了顿。当年她逃婚后，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却从没敢奢望过“补办”。商御霆赶紧握住她的手，指节泛白：“爷爷，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商爷爷笑着摇头，打开丝绒盒——里面是件织锦旗袍，领口绣着并蒂莲，“这是我当年给你奶奶做的，后来改了尺寸。栀栀，你穿这个，肯定好看。”他转向商御霆，“当年是我太固执，逼你选什么门亲事。现在我要看着你们，风风光光办一场。”
下午，一家人去了老槐树下。商亦深抱着画板，画纸上歪歪扭扭画着穿旗袍的新娘、戴礼帽的新郎，还有五个人的大合影。商知远举着朵桂花跑过来：“妈妈，给你戴花！”他把桂花别在南栀发间，商亦辰赶紧递过相机：“我要拍下来，以后给弟弟妹妹看！”
南栀摸着发间的桂花，看向商御霆。他正蹲在地上，帮商知远系鞋带——还是当年那种笨拙的样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她走过去，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商御霆，我好幸福。”
商御霆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我也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袋，倒出枚翡翠戒指——内侧刻着“满院栀香”，“当年没给你买的婚戒，现在补上。”
晚上，院子里摆着满满一桌菜。桂花糕的甜香混着老酒的醇香，爷爷举着酒杯：“今天，我要宣布——御霆和栀栀，正式成为夫妻。”孩子们拍着手喊“爸爸妈妈新婚快乐”，商御霆笑着给南栀夹菜，南栀则把桂花糕喂到他嘴里。
深夜，两人坐在老槐树下。商御霆抱着南栀，闻着她发间的栀子香：“南栀，我以前总觉得，爱要像做生意一样，算得清清楚楚。”他的指尖划过她无名指的戒指，“现在才懂，爱就是……就是和你一起，把日子过成诗。”
南栀靠在他怀里，望着天上的月亮：“我们的诗，就是这满院的桂香，和这群小麻烦。”她摸着肚子——龙凤胎的胎动透过布料传过来，“还有我们的宝宝。”
商御霆吻了吻她的发顶：“嗯，我们的家，终于满了。”
风掀起南栀的旗袍衣角，吹过院子里的桂树，桂花香裹着商御霆的雪松香，裹着孩子们的奶香味，把她包围。远处的天空飘着几朵云，像当年他们在老槐树下看的云，软乎乎的，暖融融的。
第6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