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裹着桂香撞进车窗,商御霆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烫——副驾上南栀抱着小女儿安安,后座商知远和商亦辰挤得像两只偷跑的猫,连后排的商亦深都忍不住把平板往窗外伸,看路边的梧桐树影。
“到了。”商御霆把车停在老槐树下,率先下车绕到副驾。南栀刚推开车门,安安就扑进他怀里,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他的领口:“爸爸,叔叔!”
商御霆笑着接过孩子,指尖蹭过她沾着饼干屑的下巴:“念念昨天还说,要给树树挂小牌子。”他抬头看向南栀,后者正蹲在地上,摸着树干上那道深浅不一的刻痕——是七年前,他躺在她怀里,用碎玻璃歪歪扭扭刻的“南栀 商御霆”。
树下的草坪被修剪得软乎乎的。商知远举着个银质小牌跑过来,牌子上刻着五个小名:“念念、安安、知远、亦辰、亦深。”他把牌子往树缝里塞,被商御霆拦住:“用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红绳,穿过牌子系在树枝上,“这样不会伤树。”
南栀看着那抹晃荡的红,忽然笑了:“当年你连给我系鞋带都能系成死结,现在倒会弄这些小玩意儿了。”她摸着肚子,龙凤胎的胎动透过布料传过来,“宝宝们好像也喜欢。”
商御霆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他们肯定在说,爸爸的手好暖。”他的拇指蹭过她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手术刀磨出来的,“南栀,我以前总觉得,爱要像做生意一样,算得清清楚楚。现在才懂,爱就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就是想把所有软乎乎的东西,都塞给你。”
变故来得突然。商亦辰的平板突然炸响,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凝重:“爸、妈,暗杀组织说,小叔叔的手下在树林里放了神经毒素。目标是……孩子们常玩的秋千架。”
商御霆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南栀却先一步站起来,把安安塞进他怀里:“我去看看。”她的手指掠过腰间的解毒剂,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去买杯奶茶”,“你带着孩子,别过来。”
“不行!”商御霆攥住她的手腕,指节泛白,“上次化工厂的事还没过去——”
“商御霆。”南栀打断他,指尖划过他眉骨的旧疤,“我是医学圣手,也是制毒大师。这种小把戏,我当年在巴黎拆过十次。”她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探测器,塞到他手里,“如果我十分钟没回来,你就叫人封了这片林子。”
树林里的雾比想象中浓。南栀贴着树根走,探测器发出细微的蜂鸣——毒素被涂在秋千架的铁索上,是改良版的“眠香”,比当年追杀商御霆的神经毒素弱,但足以让小孩发烧昏迷。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喷雾,对着铁索喷了两下,蓝色雾气瞬间中和了毒素。
“南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栀转身,看见商御霆站在雾里,手里举着她的防弹衣,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口的纽扣解了两颗,露出锁骨上的小痣——那是她当年用口红画的,说“这样你就有我的标记了”。
“你怎么来了?”南栀皱着眉,却忍不住伸手帮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衬衫。
商御霆走过来,把防弹衣披在她身上:“我说了,要保护你。”他的声音很轻,像落在花瓣上的风,“以前我总觉得,‘保护’是把你锁在安全的地方。现在才懂,‘保护’是和你一起,把危险踩在脚下。”
回到老槐树下时,孩子们正围着桌子等桂花糕。商知远举着块桂花糕扑过来:“妈妈,这个甜!”南栀咬了一口,桂香在嘴里散开,是当年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商御霆坐在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盒子打开,是条珍珠项链,主链上挂着五颗小珍珠,每颗都刻着一个名字——是他们的五个孩子。“给你的。”他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我们的家,缺了这串‘珍珠’,就不圆满了。”
南栀摸着珍珠,指尖碰到商御霆的手。他的掌心还留着树林里的凉意,却暖得像当年的桂花糕。她抬头看他,后者正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眼睛里闪着少见的温柔:“南栀,我好幸福。”
“我也是。”南栀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比当年在孤儿院吃你偷来的烤红薯还幸福。”
风掀起她的裙角,吹过院子里的桂树,桂花香裹着商御霆的雪松香,裹着孩子们的奶香味,把她包围。远处的天空飘着几朵云,像当年他们在老槐树下看的云,软乎乎的,暖融融的。
这就是他们的“栀御的软”——
不是轰烈的誓言,是树下的小牌子;
不是惊险的对决,是她一句“我懂”;
不是一个人的守护,是两个人把“软乎乎的爱”,都塞给对方。
第6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