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栀子香钻进衣帽间时,南栀正蹲在地上给商亦宸系小皮鞋的鞋带。
商御霆倚在门框上笑:“亦宸的鞋带又松了——上次去游乐园,他跑着跑着摔进草坪,哭着说‘妈妈,鞋带咬我’。”
“是你说‘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系鞋带’。”南栀抬头,指尖沾着商亦宸裤脚的草屑,“现在倒怪起鞋带了?”
商亦宸立刻扑过来,拽着商御霆的衣角晃:“爸爸帮我系!爸爸系得快!”
衣帽间的挂衣杆上,挂着南栀新做的亲子装——浅蓝亚麻衬衫配栀子花刺绣,商御霆的那件领口还别着她送的银质栀子花胸针。商知夏举着件小裙子跑过来:“妈妈,这件是我的!绣了会笑的栀子花!”
“那是你设计的。”南栀摸着裙子上的蜡笔印花,“上次你说‘要让瑞士的小朋友看到我们的栀子花’。”
商御霆从行李箱里翻出个金属盒,打开是叠泛黄的照片——当年在孤儿院,南栀蹲在走廊里,怀里抱着本破童话书,嘴角沾着馒头渣;后来在医院,他守着她输液,手里攥着束蔫巴巴的栀子花;再后来,他们在海边别墅的阳台,她靠在他怀里,种下第一株栀子花苗。
“在想什么?”南栀擦着商亦宸脸上的奶渍,抬头看见商御霆手里的照片。
“想当年追你时,我连‘我喜欢你’都不敢说。”商御霆把照片放回盒子,指尖划过她发顶,“现在倒好,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你和孩子们挤在我怀里。”
“那是你自找的。”南栀笑着戳他的胸口,“谁让你当年非要‘负责到底’。”
中午,全家围坐在餐厅吃“出发行前餐”。王阿姨特意炖了栀子花鸡汤,汤面上浮着几朵新鲜的栀子花:“喝了这汤,路上不晕车。”
商知夏举着小勺子舀汤:“我要把汤喝光,这样瑞士的小朋友就会喜欢我!”
商亦辰啃着鸡腿,含糊不清:“我要给瑞士的小朋友看我的黑客程序——用代码画栀子花!”
商亦宸舔着嘴角的汤渍:“我要带我的防身喷雾——爸爸说,瑞士也有坏人。”
饭后,南栀在客厅整理行李,商御霆拿着封匿名信走进来。信封是牛皮纸的,没有寄件人地址,拆开是一张泛黄的孤儿院照片——当年南栀蹲在栀子树下的样子,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当年的事,还没结束。”
南栀的手顿了顿,接过照片:“是当年孤儿院的老园丁寄的?”
“不知道。”商御霆皱着眉,“我已经让陈叔去查了——当年追杀我的人,还有你小叔叔的手下,最近都有动静。”
南栀把照片夹进相册,抬头时笑容依旧:“没关系。有你在,我不怕。”
傍晚,全家去花园拍“出发行前照”。商知夏站在最中间,举着栀子花花环;商亦辰和商亦宸蹲在两边,手里举着“爸爸妈妈我爱你”的牌子;商御霆抱着南栀,下巴抵在她发顶,摄影师喊“茄子”时,孩子们一起喊:“栀子花,永远开!”
夜里,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星星。窗外的栀子花树在月光下泛着银辉,风里飘着淡淡的香。
“在想什么?”商御霆吻了吻她的额头。
“想瑞士的雪山。”南栀摸着肚子——龙凤胎在她怀里动了一下,“想带孩子们去看阿尔卑斯山的雪,想给他们买木雕的栀子花,想……”
“想和我一起,把所有没实现的愿望都完成。”商御霆接话,手指缠着她的发丝,“当年你说‘想有个家’,现在我们有了;你说‘想种满栀子花’,现在我们有了;你说‘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现在我们也有了。”
南栀的眼泪掉在他胸口:“御霆,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相信,幸福是真的存在的。”
凌晨三点,商御霆被手机铃声吵醒。陈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先生,查到了——匿名信是当年绑架亦宸的绑匪团伙寄的,他们还在找夫人当年的下落。”
商御霆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摸黑走到南栀房间,替她掖好被角:“明天我们去瑞士,我会安排好所有安保。”
南栀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御霆,我不怕。”
“我知道。”商御霆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但我要让你知道,我会用一辈子,保护你和孩子们。”
清晨的机场,全家穿着亲子装站在安检口。商知夏举着栀子花花环喊:“妈妈,拍照!”商亦辰举着平板拍视频:“爸爸,要笑!”商亦宸拽着商御霆的衣角:“爸爸,我要自己背书包!”
南栀站在商御霆身边,摸着颈间的银质栀子花项链,看着眼前的家人——
当年的孤女,现在的母亲;当年的追债者,现在的丈夫;当年的仇人,现在的家人。
所有的风雨,所有的误会,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此刻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照在怀里的栀子花上,照在前方的路上。
飞机起飞时,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着窗外的云海。商御霆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无名指:“南栀,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
“嗯。”南栀笑着点头,“一起走。”
远处的云海上,仿佛映着瑞士雪山的轮廓,映着孩子们的笑脸,映着满院的栀子花。
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但已经足够美好。
第3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