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御霆的书房里飘着淡得几乎闻不见的消毒水味。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摩挲着左臂的绷带——早上追陈默时,被对方的匕首划了道浅口,不算严重,但足以让他保持清醒。桌上摊着暗杀组织的最新情报:陈默的银行账户在过去一周转出了三笔巨款,收款方是海外一个叫“黑礁”的雇佣兵组织。
“商总,陈默的审讯视频。”小周推门进来,平板上播放着审讯室的画面——陈默坐在铁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还咬着牙笑:“商御霆,你以为问出顾清玄就能完了?你背后的人……哼,早就等着收拾你。”
商御霆的眸子瞬间冷下去:“背后的人?说清楚。”
“我……我不知道名字……”陈默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但他让我转告你,‘当年你欠的债,该还了’。”
阁楼的樟木箱里,南栀翻出了尘封的孤儿院档案。
纸箱底部压着个褪色的布包,打开是叠泛黄的纸——是她当年的入院记录、体检报告,还有一份被揉皱的“事故调查报告”。报告标题是《关于商氏集团少董商御霆被袭事件的调查结论》,落款是市刑侦支队,日期正好是她救商御霆的那天。
她指尖划过报告内容,瞳孔慢慢缩成针尖:
“商御霆被袭案,系街头混混寻仇所致,无证据显示与顾氏集团有关。”
可她明明记得,那天商御霆是被顾清玄的人追杀的——顾清玄的保镖陈默拿着刀,喊着“敢动顾少的人,活腻了”。她当时躲在巷口,亲眼看见陈默捅了商御霆一刀,然后开车逃走。
为什么报告里说“无证据显示与顾氏有关”?为什么当年的刑侦支队会出具这样的结论?
身后传来脚步声,南栀赶紧把报告塞进布包,转身看见商御霆站在楼梯口,左臂的绷带渗着淡红的血。
“你怎么上来了?”她赶紧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伤口疼吗?”
“没事。”商御霆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在看什么?”
南栀犹豫了一下,把布包递给他:“我找到了当年的档案。”
客厅的落地窗前,阳光裹着栀子花的香落进来。
商御霆展开报告,指尖划过“无证据显示与顾氏有关”那行字,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当年我被顾清玄的人追杀,刑侦支队居然帮他们压下真相。”
“为什么?”南栀坐在他身边,拿起报告翻到最后一页——右下角有个模糊的签名,是当年的刑侦队长,现在已经退休了。
商御霆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帮我查这个老队长,十年前的所有行程。”挂了电话,他转头看着南栀,“还有陈默说的‘背后的人’,我猜是小叔叔。”
南栀的脸色一变:“你小叔叔?他不是双腿残疾吗?”
“腿是装的。”商御霆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皇室暴乱,他策划了一切,却装成受害者博取同情。现在他不想让我好过,所以联合顾清玄的人对付我们。”
傍晚,商御霆坐在书房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陈默被关在地下室的审讯室里,嘴里塞着布,眼睛却还在恶狠狠地瞪着镜头。
南栀端着杯栀子花茶进来,放在他面前:“喝口茶,别太累了。”
商御霆接过茶杯,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事了。”
“不怪你。”南栀坐在他腿上,伸手摸了摸他臂上的绷带,“是我们一起面对的。”
商御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解决了所有事,我们带孩子们去海边度假。你不是说过,想看看海边的栀子花吗?”
“好。”南栀笑了,指尖划过他的眉骨,“我等你。”
深夜,商御霆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小周的声音:“商总,陈默越狱了!他刚才打电话给一个号码,内容是‘明天下午三点,带南栀去西郊码头’。”
商御霆猛地坐起来,抓起外套往外走:“备车,去码头!”
南栀被惊醒,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我去解决陈默。”商御霆回头,眼里全是坚定,“你留在家里,锁好门。”
“不!”南栀从抽屉里拿出那把格洛克17,塞进他手里,“我跟你一起去。”
西郊码头的风很大,吹得栀子花瓣簌簌往下掉。
商御霆和南栀躲在集装箱后面,看着陈默从一辆黑色轿车里下来。他的脸上带着笑,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应该是炸药。
“南栀,你果然来了。”陈默转身,看见他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没关系,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按下背包上的按钮,倒计时的声音响起:“十、九、八……”
商御霆冲过去,一脚踹飞背包,炸弹落在地上,冒着火花。陈默扑过来,匕首刺向商御霆的胸口——南栀扑过去,替他挡下这一刀,匕首划破了她的肩膀,鲜血染红了她的连衣裙。
“南栀!”商御霆抱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没事吧?”
“没事。”南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答应过你,要一起保护孩子的。”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陈默被暗杀组织的人按在地上,挣扎着喊:“商御霆,你以为这就完了?小叔叔还有后手!”
商御霆抱着南栀,看着远处的警灯,眼里全是坚定:“不管有什么后手,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第2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