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栀子花影爬上窗台时，南栀已经在厨房揉面了。
她的指尖沾着栀子花汁，把面团擀成薄饼，撒上一层晒干的栀子花碎——这是商御霆昨天特意从花园里摘的，说是要比去年的更香。商亦辰揉着眼睛溜进来，踮着脚扒着灶台：“妈妈，我要吃最上面的那个！要带花花的！”
“急什么？”南栀笑着刮他鼻尖，“等凉了再吃，不然会粘牙。”
商亦宸举着平板跟进来，屏幕里是昨天的家庭录像：商御霆戴着袖扣，笨拙地给念霆系鞋带，念霆踢着小腿笑，南栀站在旁边拍视频，嘴角的梨涡比栀子花还甜。“爸爸昨天又闹笑话了！”商亦宸戳着屏幕，“我要发给爷爷奶奶看！”
“臭小子。”南栀抢过平板，却偷偷存进了加密相册——这些日常的碎片，是她最珍贵的宝藏。
商御霆在书房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时，秘书小周的声音从内线传来：“商总，财务部今早提交的资金流动报告有问题。有三笔大额转账流向了海外匿名账户，备注是‘花卉采购’，但核对后发现根本没有这笔订单。”
商御霆的眉峰瞬间皱起。他翻着手里的报表，指尖划过那几个熟悉的账户号码——是顾清玄当年用来转移资产的壳公司。他拿起外套：“备车，去公司。”
小周犹豫了一下：“商总，财务部的王经理说……说这些转账是您亲自批的。”
商御霆的手顿了顿，随即冷笑：“我批的？我连最近的财务报表都没看全。”他掏出手机，拨通商亦黑的电话：“查王经理的背景，还有这三个账户的实际控制人。另外，把财务部的监控调出来，我要看是谁在伪造批文。”
上午十点，商御霆坐在公司会议室里，看着财务总监王强递来的“情况说明”。
王强的额角全是汗：“商总，这……这是您的签名啊。上周您在例会上说，要加大花卉产业的投入，所以我就……”
“我的签名？”商御霆抽出抽屉里的钢笔，在纸上写了个“霆”字，“我最近的签名都是这样的。你手里的批文，是模仿的。”他抬头盯着王强，“说吧，谁指使你的？”
王强的脸瞬间煞白。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商亦黑抱着平板走进来：“商总，查到了。王强的银行卡最近有大额进账，来自顾清玄的海外账户。另外，伪造批文的人，是财务部的实习生李阳，昨天已经离职了。”
商御霆捏着平板，指节泛白：“通知暗杀组织，盯紧王强和李阳。另外，把公司的财务状况重新审计一遍——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漏洞。”
中午回家，南栀正蹲在花园里给栀子树浇水。
商御霆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喷壶：“怎么不叫阿姨帮忙？”
“我想自己来。”南栀直起腰，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树是你爷爷种的，我得照顾好它。”
商御霆摸着树干上的刻痕——那是他当年受伤时，用刀刻的“栀”字：“爷爷要是知道，肯定会夸你。”
南栀笑了：“他昨天还跟我说，要把花园的地契改成我的名字。”
“改吧。”商御霆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这是我让设计师做的地契证书，上面有我们的名字。”
南栀接过盒子，打开是本烫金的证书，封皮上刻着“商氏花园·南栀专属”：“你什么时候做的？”
“昨天晚上。”商御霆帮她把证书放进抽屉，“我想让你知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你的一份。”
下午，南栀的父母来了。
母亲抱着念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教她唱孤儿院的儿歌：“栀子花，开呀开，哥哥姐姐都来摘……”
父亲则蹲在商御霆旁边，看他整理财务报表：“你最近很忙？”
“嗯。”商御霆抬头，“公司在查财务漏洞，有些麻烦。”
父亲叹了口气：“当年我在皇室处理政务时，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记住，信任比权力更重要。”
商御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家人。”
晚上，全家坐在花园里吃栀子花糕。
商亦辰举着块糕喊：“爸爸妈妈，这个糕比昨天的更甜！”
“因为你吃了双份。”商御霆夹了块糕放进南栀碗里，“你妈做的，你爸我可不敢多吃。”
南栀咬了口糕，栀子花的香裹着红豆沙的甜，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巷口。她抬头看着商御霆，他正帮念霆擦嘴角的糕渣，灯光落在他脸上，轮廓柔和得像幅画。
“御霆。”她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商御霆抬头，眼里全是笑，“谢我帮你吃糕？”
“谢你……让我有家。”南栀的眼泪掉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涟漪，“以前我在孤儿院，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
商御霆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傻姑娘，这是我们共同的家。”
深夜，商御霆抱着南栀躺在床上。
窗外的栀子花正开得热闹，风一吹，花瓣飘进来，落在南栀的发梢。商御霆摸着她的肚子——那里已经平了，只剩下淡淡的妊娠纹。
“明天我要去公司一趟。”他说，“财务审计需要我签字。”
“注意安全。”南栀蹭了蹭他的胸口，“别太累了。”
“放心吧。”商御霆吻了吻她的额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风里传来栀子花的香，混着孩子的笑声，裹着一家人的幸福，漫进每一个角落。
商御霆抱着南栀，听着她的呼吸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失去过她，找过她，忘记过她，最终还是回到了她身边。那些曾经的伤痛，都变成了此刻的温柔，像栀子花的香，萦绕在身边，永不消散。
第1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