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是在给孩子们煎桂花糕时，接到那个匿名电话的。
平底锅里的桂花糕正滋滋冒香气，手机在台面上震动，屏幕上跳出来电显示——「未知号码」。她擦了擦手接起来，对面是段变声处理过的男音：“南栀，想要你儿子活，就单独来城郊废弃化工厂。”
商亦黑的定位很快发过来——就在化工厂后巷的仓库里。
商御霆刚送完商亦辰去幼儿园，听见动静，脸色瞬间煞白：“亦黑被绑架了？”
“嗯。”南栀抓起沙发上的战术包，里面装着她常用的医用器械和麻醉针，“对方要我单独去。”
“我陪你去。”商御霆抓起车钥匙，“不管是谁，敢动我儿子，我让他付出代价。”
南栀按住他的手：“不行。对方既然针对我，肯定会设埋伏。你留在这，我去。”
“不行！”商御霆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亦黑是你们的命根子，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商亦宸抱着平板跑过来，屏幕上显示着仓库的实时监控：“妈咪，绑匪有五个，都带了枪。爸爸，你留在这保护我们，妈咪去救弟弟，我黑进他们的通讯，帮你定位。”
商亦黑的声音从平板里传出来，带着哭腔：“爸爸，我怕……”
“亦黑乖。”商御霆蹲下来，摸着孩子的头，“爸爸和妈咪都会救你，你等着。”
城郊的废弃化工厂飘着股刺鼻的化工味。
南栀踹开仓库虚掩的门时，商亦黑被绑在柱子上，嘴被黑胶带封着，眼睛哭红得像兔子。五个穿黑卫衣的男人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枪，看见她进来，笑着举起枪：“南小姐，小少爷在我们手里，想要他活，就跟我去见老大。”
南栀的手指摸向口袋里的麻醉针，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是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脸上带着刀疤，正是顾清欢的堂弟，当年帮她做过不少脏事。
“南栀，好久不见。”刀疤男笑着把枪抵在她太阳穴，“顾小姐在监狱里托我带话，说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顾清欢疯了。”南栀冷静地说，“你们以为绑架亦黑，就能威胁到我？”
“威胁到你？”刀疤男笑出声，“我们要的是商御霆。只要你打电话让他来，我们就放了亦黑。”
南栀的手指抠进掌心。她想起商御霆早上送她的珍珠发夹，想起孩子们喊“爸爸”的声音，想起商爷爷摸着亦辰的头说“我们商家有后了”——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家人。
“好。”她点头，“我打电话给他。”
商御霆接到南栀的电话时，正在公司召开紧急会议。
“御霆，来化工厂。”南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亦黑被绑架了，我需要你。”
“地址发我，马上到。”商御霆摔了文件，往外跑，“亦黑，爸爸来了！”
他赶到仓库时，看见南栀站在门口，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泪痕。他冲过去，看见商亦黑被绑在柱子上，立刻扑过去解绳子：“亦黑！爸爸来了！”
商亦黑哭着扑进他怀里：“爸爸，我怕……”
“不怕不怕。”商御霆摸着他的头，“爸爸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刀疤男从后面走出来，笑着举起枪：“商总，没想到你这么着急。现在，该你和南小姐做个选择了——要么，你死在这里，要么，亦黑死。”
商御霆把商亦黑护在身后，盯着刀疤男：“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刀疤男指了指旁边的仓库，“跟我去地下室，我们老大要见你。”
南栀抓住商御霆的手：“不行，太危险。”
“没事。”商御霆握住她的手，“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我们再也不分开。”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时，南栀听见了枪声。
她跟着商御霆的脚步跑下去，看见刀疤男的老大——顾清欢的幕后主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杯红酒：“商总，久仰大名。”
“你是谁？”商御霆攥紧拳头。
“我是谁不重要。”老大笑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和南栀的关系。只要你离开她，我就放了亦黑，还能帮你解决公司的问题。”
“不可能。”商御霆说，“我爱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老大拍了拍手，几个手下走过来，把商御霆按在墙上。老大举起枪，对准商御霆的胸口：“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她，或者死。”
商御霆的眼神冷得像冰：“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我不会离开她。”
枪声响起的瞬间，南栀扑过去推开商御霆——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打在墙上，溅起火花。
“南栀！”商御霆喊着，扑过去抱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南栀笑着，却看见商御霆的胸口渗出鲜血——他替她挡了子弹。
“快送医院！”南栀撕开商御霆的衬衫，看见子弹打在心脏附近，血顺着胸口流下来，“御霆，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的急救室外，南栀攥着商御霆的手，哭着说：“御霆，你醒过来，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和孩子们一辈子的……”
商亦辰扑在急救室门口，哭着喊“爸爸”；商亦宸和商亦黑坐在椅子上，眼睛红得像兔子。
三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来：“子弹打在心脏旁，幸好没伤到要害。现在暂时脱离危险，但还需要观察。”
南栀坐在病床边，握着商御霆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躺在巷口的血泊里，她救了他；想起他找到她时，抱着栀子花说“我找了你三年”；想起他们一起照顾孩子，一起面对顾清欢的阴谋——所有的过往，都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御霆。”她轻声说，“你一定要醒过来。孩子们需要爸爸，我需要你。”
商爷爷赶到时，看见南栀守在病床边，眼睛肿得像桃子。他握住她的手：“南栀，辛苦你了。”
“爷爷。”南栀哭着，“都是我不好，让御霆受伤了。”
“不怪你。”商爷爷叹气，“是顾清欢太狠了。以后，爷爷帮你看着亦黑他们。”
商亦辰扑进商爷爷怀里：“爷爷，爸爸什么时候醒？”
“很快。”商爷爷摸着他的头，“你爸爸是超人，不会轻易倒下的。”
深夜，南栀靠在病床边睡着了。
商御霆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他看见南栀趴在床边，头发散在脸上，伸手替她理了理：“南栀……”
南栀惊醒，看见他醒了，眼泪掉下来：“御霆，你醒了！”
“嗯。”商御霆笑着，“我没事。”
“你骗人。”南栀摸着他的胸口，“这里还疼吗？”
“不疼。”商御霆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疼。”
窗外的栀子花正开得热闹，白色的花瓣飘进病房，落在商御霆的手背上。南栀看着他，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路，想起所有的苦难和幸福，忽然觉得，只要有他在，一切都值得。
第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