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辉瞅准机会又与梅知雪见了一面,得知秦罂思想发生了重大改变,梅知雪处境无忧,也就放下心来。
他把探查的重心转移到甄别真假父亲上面来。
未等他探查到有用的信息,玉虎宗发生了一件大事。
宗内德高望重的长老张成子突然暴毙,只有一万多岁。
众所周知,张成子身体一直很好,修行境界已经达到了无形境。如果不是暴毙的话,活到两万多岁没
问题。张成子头一天晚上还和几位长老一起讨论宗内若干大事,没想到一夜过来人就没了,没有一点征兆。
这太不正常了。
宗内议论纷纷,大家都怀疑张成子的死属于非正常死亡,怀疑的矛头直指秦寿。
细思极恐,为什么死得偏偏是他?这个一直敢在大殿上仗义执言的长老。
“对于张成子的羽化,本座感到万分悲痛。张成子是玉虎宗德高望重的长老,他把一生都献给了玉虎
宗发展的伟大事业上。他的死,是玉虎宗巨大的损失。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他的意志,把玉虎宗发展的更好。对于一些传言大家不要相信,我们玉虎宗不存在阴险歹毒的事情。我检查过成子长老的身体,疑似练功走火入魔而亡。我宣布,张成子长老的丧事由秦寿副宗主主持。”
虎恨世紧急召开了会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进行了辟谣。
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宣布由上任只有两天的秦寿主持丧礼。
尽管大家都觉得张成子死的蹊跷,但掌门既然这样说了,众人只好服从。
秦寿倒是很积极,组织人布置灵堂、邀请道士前来超度、准备追悼会相关事宜简直忙得不亦乐乎。
他本来就长着一张特别和善的脸,说话又细声慢语的,很快就得到部分长老的认可。
杨一杰与幻辉皆认为张成子是被秦寿拘魂而亡,誓要为他报仇。但目前力量薄弱,还不能立即与虎恨
世、秦寿翻脸干仗。
这天,幻辉趁着前殿召开张成子追悼会,与杨一杰打个招呼,悄悄地溜进了后院。
他本来不想过早地去找母亲,怕暴露身份,引起麻烦。但父亲的身份一直确认不下来,他不得不前来
见母亲,希望从母亲这里找到一点线索。
幻辉看见佛堂附近的亭子里,有两个卫士在闲聊。一边闲聊,一边不时地抬眼望着佛堂的方向。
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虎恨世贴身内卫,不受杨一杰控制。
这两个人就是虎恨世派来长期监视母亲的。
幻辉躲在假山后面,正不知道如何引开那两个卫士,只见一个身影端着茶具向这边走来。
原来是冷月儿,母亲的贴身丫鬟。
幻辉大喜,待到冷月儿走近,轻声呼唤道:“月儿姐,过来一下。
冷月儿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是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卫士。
“你是谁?唤我什么事情?”
冷月儿以为遇见轻佻之徒,警惕地看着幻辉。
“小声点,我是虎啸风。过来说话。”
幻辉招了招手。
“少主?是少主的声音。”
幻辉小时候,冷月儿经常带着他玩。
冷月儿急忙走近幻辉,望着他的脸疑惑地问:“少主,你这是怎么回事?”
“易容,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以后再解释。我这次是偷着进来的,你能不能把那两个卫士引开,我想
进佛堂见母亲。”
“好!我去试一下。”
冷月儿心领神会。
只见冷月儿把茶具往幻辉手里一放,径自走到那两个卫士的身边。
“两位大哥整天在这里干坐着不感到无聊吗?”
冷月儿问。
“无聊也没办法啊,咱们干得就是这个差事。”
一个年长一点的卫士回答道。
这两个卫士和冷月儿比较熟悉。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岂能不认识?但很少交谈。
“在这里一坐就是几百年也挺辛苦的。今日前院在办丧事,弄了很多好吃的。我刚才到前院拿了一点酒菜来,二位要不要到我厨房品尝一下?酒可是陈年美酒哟。夫人说了,你们常年护卫她老人家有功,就当犒劳犒劳你们了。”
冷月儿说道。
“夫人真的这么说的?我们天天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她不讨厌我们?”
年长的卫士问。
“夫人当然是这么说的,否则,我怎么敢私自邀请二位到厨房饮酒?”
冷月儿肯定地点点头。
“这倒是实话,和月儿姐认识那么多年,这还是你第一次邀请我们吃饭。如果没有夫人的话,估计月儿姐真的不敢随便让我们进厨房饮酒的。”
年长的卫士又说道。
“那我们就去呗!”
年纪小一点的卫士早就流口水了。
他们都是半修之人,偶尔还会忍不住去沾点人间烟火。
年长卫士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这要是出点啥事情可是要掉脑袋的。”
冷月儿笑道:“瞧你那傻样!这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情?夫人专注参佛悟道,哪里也不去的。玉虎宗戒备森严,陌生的人也进不来。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吃几杯小酒的功夫,还能变了天?”
“是啊!是啊!我们速去速回,料也无妨。”
年纪小一点的卫士道。
年长的卫士点点头,二人跟着冷月儿向厨房走去。
见他们走远,幻辉迅速端着茶具进入佛堂。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双眼浑浊、手持佛珠的老妇人端坐在蒲团上,正轻声默念佛经。
幻辉顿时热泪盈眶。
“谁?”
冷若冰听出脚步声不是冷月儿的,警觉地问了一声。
“母亲,我是啸风。”
幻辉放下茶具,紧跑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身边。
“风儿?我的风儿。”
冷若冰伸手去摸幻辉的脸。
几百年未见,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母亲,对不起!啸风任性,一直未回来看望母亲。”
幻辉抽泣着说道。
“孩子,回来就好。来,让妈妈好好看看。”
冷若冰一边安慰幻辉,一边蓦地睁开了眼睛。
“母亲,你、你的眼睛没有失明啊?”
幻辉惊呼道。
“我的眼睛没问题,倒是你,你的脸上怎么了?”
冷若冰紧张地问。
“我的脸庞没问题,是易容。我这次是偷偷进来的,怕被父亲发现,所以才易容。”
幻辉道。
“这里时刻有人监视,你是怎么来到佛堂的?”
冷若冰时刻保持着警惕。
“我让月儿姐把那两个卫兵支开了。”
幻辉端详着母亲,发觉母亲苍老了许多。
“嗯!你是不是也发现你父亲有问题?”
冷若冰放下心来,猜测到儿子此行的来意。
“是的,我早就发现父亲有问题。总感到父子之间越来越陌生,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这次来看您,主要是想问一下母亲,可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幻辉实话实说。
“这人不是你父亲,我的眼睛就是因为他而装瞎的。”
冷若冰肯定地说道。
“因为他装瞎?”
幻辉困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