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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凡尘之基，暗流初涌
央澜陷入沉睡，万界依照既定规则缓缓运转。时光的长河，在至高维度的源央界或许只是弹指一瞬，但在基础层面的凡俗界，却已流淌了不知多少亿万年。
那些由创世“渣尘”演化而成的世界，并未均匀分布，而是受残留的规则引力影响，逐渐形成了一个独特而庞大的结构体系——宇宙海。
宇宙海的中央，并非虚无，而是一片浩瀚无垠的中央大陆。这片大陆广袤到难以想象，即便是化神期的修士，穷尽一生也难以横渡其万一。它承载着凡俗界最古老的山川河流、最原始的种族文明，以及最深沉的伤痛记忆。
围绕中央大陆缓缓旋转的，是四颗蕴含着庞大灵能、光芒万丈的巨星——四象星。它们分别由四位在凡俗界修行至巅峰的六劫散仙掌管，镇守宇宙海的四方极地：
东方青龙星，由原始天尊（元祖） 执掌，生机勃勃，木之灵气弥漫星域，滋养万物；
西方白虎星，由昊天上帝（座山客） 坐镇，杀伐锐利，金戈之气纵横交错，主掌征伐；
南方朱雀星，由东皇太一（帝俊老祖） 统辖，烈焰永恒，火之法则活跃沸腾，司职文明；
北方玄武星，由鸿钧老祖（混沌老祖） 守护，玄冥幽深，水之真意绵长厚重，定鼎乾坤。
四象星不仅是强大的军事壁垒，更是维系整个凡俗界宇宙海能量平衡的基石。它们与中央大陆之间，由无数隐没于虚空中的古老传送阵相连，共同构成了凡俗界的核心区域。
在中央大陆与四象星构成的稳定结构之外，更为广袤的虚空中，漂浮着一万零八百一十个小型宇宙。这些宇宙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初生如朝露，有的古老若磐石，它们如同环绕着主星的卫星，共同构成了波澜壮阔的“宇宙海”图景。
然而，宇宙海并非孤岛。在其外围，四片由战败者被迫化身而成的圣地宇宙，如同四头被枷锁束缚的巨兽，沉默地盘踞着：
佛界，梵唱隐隐，金光流转，其掌控者磐如佛祖端坐莲台，面目慈悲，眼底却深藏着一丝对凡俗界灵韵的未熄渴望；
灵界，草木繁盛，精灵飞舞，路压道君逍遥其间，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推演天机，静待时变；
幽冥界，阴风惨惨，鬼火幢幢，烛龙老祖闭目盘踞于九幽深处，呼吸之间，牵引着亡魂的絮语与轮回的碎片；
炼虚界，能量狂暴，虚实不定，玄阴老祖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冰冷而贪婪的气息。
这四位，同样是被规则限制在六劫散仙巅峰的强者。他们自身化为圣地宇宙，既是一种惩罚，也是一种禁锢。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宇宙海边缘散逸的能量，如同附骨之疽，既依赖着凡俗界，又觊觎着其核心的奥秘。
凡俗界的修炼体系，也在漫长岁月中彻底稳固下来。由于灵气相较于上层位面稀薄，且规则有所缺失，修炼之路更为艰难：
修真十二境：练气、后天、先天、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成、渡劫、飞升。
若能成功渡劫，即可飞升前往更高层次的仙、妖、鬼三界。然而，渡劫失败者，若元神不灭，则可兵解转修更为凶险的散仙之道。
散仙九劫：需经历一九至九九天劫，每渡一劫，实力飞跃，但下一次天劫的威力也更甚。
散仙一劫（半步仙人）、二劫（仙人）、三劫（仙人中期）、四劫（仙人后期）、五劫（仙人巅峰）、六劫（地仙）、七劫（地仙中期）、八劫（地仙后期）、九劫（地仙巅峰）。
达到六劫散仙，便是凡俗界规则所能容纳的极限，拥有媲美地仙的伟力。中央大陆及四象星的四位守护者，以及外围四大圣地宇宙的掌控者，便是此等境界。
规则明确：宇宙海之内，包括中央大陆、四象星、一万零八百一十小型宇宙以及四大圣地宇宙，同一时期，至多只能存在九位六劫散仙！ 这是李凡当年布下规则大阵时，设定的铁律，旨在维持凡俗界脆弱的力量平衡。
中央大陆，东域，边缘之地，一座名为“青木”的凡人城镇。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镇外的青岚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少年林东背着药篓，手持柴刀，熟练地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他约莫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清秀，身形略显单薄，但眼神明亮，动作敏捷。
青木镇灵气稀薄，修仙者踪迹罕至，镇民多以采药、狩猎为生。林东家是镇里的采药户，父母都是普通人，他自小便跟着父亲上山识药、采药，练就了一身好脚力和在山中生存的本事。
最近几个月，林东总觉得身体有些异样。有时在深山老林中，会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夜里也常常做梦，梦境光怪陆离，有时是毁天灭地的星辰大战，有时是一个模糊的青衫背影，孤独地行走在荒芜的大地上。
他只当是自己听了太多镇上说书先生讲的“上古神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今天，他为了采摘一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赤血草”，深入了青岚山人迹罕至的幽深峡谷。据说这赤血草是炼制某些低阶丹药的辅料，若能采到，能换不少银钱，给卧病在床的母亲买更好的药材。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林东终于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赤血草连根采下，放入药篓。正当他准备原路返回时，脚下的一块岩石因常年潮湿而松动！
“咔嚓！”
林东重心一失，惊呼着向下跌落！他拼命挥舞手臂，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扯断了几根藤蔓。天旋地转间，他感到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崖壁上凸起的岩石，剧痛传来，随即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触感将他唤醒。
林东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的浅滩上，四周是阴暗潮湿的崖底，一条地下河潺潺流过。他浑身疼痛，骨头像散了架一样，但幸运的是，似乎没有致命的损伤。
他挣扎着坐起身，检查药篓，赤血草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谷底。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朽气息和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
他强忍着疼痛，顺着那能量波动的方向蹒跚前行。在绕过一块巨大的、布满青苔的岩石后，他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个残破的、由某种不知名黑色石材构筑的圆形平台，静静地坐落在崖底最深处。平台上刻满了复杂而古老的符文，许多地方已经断裂、磨损，但依旧能感受到其散发出的苍凉与神秘。平台的中央，有一小块区域相对完整，那里镶嵌着几颗早已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晶石。
“这这是”林东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想起说书先生口中，那些关于上古修士使用的“传送古阵”的传说。
难道这就是？
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平台，来到中央。手指触摸到那些冰冷破损的符文时，一股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电流感，突然从他胸口传来！
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贴身挂着一块用红绳系着的、黝黑的铁片。这是父亲年轻时在山里捡到的，觉得形状奇特，便给了他当护身符。这铁片平平无奇，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异常。
但此刻，这黝黑铁片竟然微微发热，并且与脚下这座残破的阵法，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那些混乱的梦境碎片，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骤然变得清晰了一些。那个青衫背影似乎转过了身，对他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嗡——”
残阵上的几颗破损晶石，骤然亮起了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芒！整个平台上的符文也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活力，开始如呼吸般明灭不定。
一股微弱的气流开始以林东为中心旋转，卷起了地上的尘土。
林东惊呆了，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阵中。是福是祸？他完全不知道。他想离开，却发现双脚如同被钉住，动弹不得。
光芒越来越盛，虽然依旧残破，却散发出一种跨越时空的苍茫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叹息，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在他耳边，或者说直接在他心神中响起：
“缘法终于到了么”
下一刻，强烈的白光淹没了他的视野，空间扭曲的感觉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狠狠攥住，抛向未知的远方。
残阵的光芒在达到一个短暂的顶峰后，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彻底熄灭，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平台上几颗晶石上新增的几道裂痕，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崖底重归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少年林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并不知道，这座残破的传送阵，连接的并非修真界的某个角落，而是指向一个更加遥远、更加神秘，甚至牵动着整个凡俗界过去与未来的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