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山坳里喘了半天粗气，萧凡摸著肩膀上那道焦黑的痕迹，疼得龇牙咧嘴：“吼，这破狮子，下手真黑！”
大白也委屈地用大爪子扒拉着地上被金光烧焦的一撮毛：“嗷呜。
“吼，看来以前那套坑蒙拐骗，在中部有点玩不转了。”萧凡皱着那张僵尸脸，开始深刻反思，“这里的妖，不仅拳头硬，脑子也比外围那些憨货好使。咱得升级战术！”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扫过大白那威武雄壮庞大身躯，一个念头照亮了他缺德的灵魂。
“大白！”萧凡猛地一拍大腿，“咱们以后不硬刚了，也不玩低级诱饵了！咱们玩点高级的角色扮演！”
大白：“嗷呜？喵？” 它歪著大脑袋，淡金色的瞳孔里满是问号。
“嘿嘿。”萧凡阴险地笑了，露出两颗标志性的獠牙。
“你看啊，你现在这体型，这卖相，额头上还会发光，一看就不是普通猫妖！我呢，虽然是个僵尸，但收敛点尸气，装成一个沉默寡言但力气很大的仆从。怎么样？”
他越说越兴奋：“咱们就假装是来自某个偏远山头但有点小实力的流浪妖组合！主打带着点不值钱的家当，专门去跟那些本地妖套近乎！等混熟了，摸清了底细，再找机会，嘿嘿嘿。”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虽然僵尸脖子硬，动作有点滑稽。
大白眨巴著大眼睛，消化著这个信息。
扮演流浪猫？
还要让萧凡当仆从？
听起来挺好玩的！
它想象了一下画面，顿时觉得这主意妙极了！
“嗷呜！嗷呜！喵！喵！” 它用力点头，大尾巴甩得呼呼生风，表示全力支持这份缺德…啊不，是伟大的计划！
说干就干！
首先得进行形象改造。
萧凡把自己身上那件沾满各种妖兽干涸血迹的衣服撕得更碎一点，弄出点风尘仆仆的效果。
又抓了把泥巴，在自己和大白身上不那么刻意地抹了抹，营造出一种跋山涉水的落魄感。
最关键的是收敛气息。
萧凡把尸气死死压在体内，只流露出大约铁甲尸程度的微弱波动，看起来就是个有点力气的低级僵尸仆从。
大白也把自己的妖气压制在小妖巅峰水平，看起来像是刚摸到大妖门槛但还没完全跨过去的样子。
“眼神！注意眼神！”萧凡指导大白。
“收起你那精明样，要无辜，要带着点对中部繁华的向往和一丝怯生生！对，就是这样，再傻一点！”
大白努力瞪圆了那双淡金色的瞳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只懵懂无知的大猫。
一切准备就绪，流浪妖兽与他的僵尸仆从组合，正式上线！
他们选了一个看起来妖流量不小的林间空地作为首次行骗地点。
刚靠近，就看到几只妖兽正在空地上交换物品，或者吹牛打屁。
其中有一头背着厚重龟壳大妖初期的老龟妖，一只羽毛鲜艳小妖后期的鹦鹉妖，还有一头看起来憨憨的、正在啃竹子大妖中期的食铁兽。
萧凡深吸一口气，推了满脸僵硬的笑容，压低声音对大白说：“吼，上！大白，看你的了！”
大白会意，立刻切换模式。
它迈著看似有些拘谨的步伐，走到空地边缘，用那种刻意带着点怯生生的声音“嗷呜。”了一声，成功吸引了那几头妖的注意。
老龟妖慢悠悠地转过头。
鹦鹉妖扑棱著翅膀飞高了一点。
连那头啃竹子的食铁兽也暂停了咀嚼，黑眼圈包裹的小眼睛好奇地看了过来。
“各位…各位妖族前辈。”萧凡操著尸语，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扮演着忠仆的角色。
“我家少主，来自遥远的白石山，听闻妖山中部繁荣强大，特来游历见识，初来乍到，若有冒犯，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大白。
大白立刻配合地低下头，用玉角轻轻蹭了蹭地面，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一副我很乖我很弱模样。
那老龟妖打量了他们几眼，慢吞吞地开口：“白石山？没听说过。你们少主是猫？血脉倒有点奇特。你这僵尸仆从，倒是少见。”
鹦鹉妖叽叽喳喳地叫道：“稀奇稀奇！带僵尸仆从的猫！你们那儿流行这个？”
食铁兽没说话，继续啃它的竹子，但眼神里的好奇没减。
首秀效果不错！
没被立刻赶走或者攻击！
萧凡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憨厚表情：“吼，回前辈，我们那儿偏僻，就这习俗。少主性子软，不爱争斗，就喜欢到处看看，找点好吃的灵果。”
他边说，边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颗品相还不错的青雾果。
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这是我们从家乡带的特产，一点心意，请各位前辈尝尝鲜，希望能交个朋友。”
那鹦鹉妖立刻飞下来啄了一颗，嘎嘣脆地吃了：“嗯！味道还行！算你们懂事！”
老龟妖也慢悠悠地尝了一颗，点了点头。
食铁兽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大白无辜的大眼睛，居然也伸出爪子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借着这个机会，萧凡和大白就开始套近乎了。
萧凡扮演的憨厚仆从，负责问东问西，打听消息。
“吼，前辈，这中部哪里比较安全啊？我们怕不小心闯进哪位大人的领地。”
“吼，那种红色的、会发烫的石头，哪里比较多见啊？我家少主就喜欢玩那个。”
“吼，刚才我们远远看到一只长著三只眼睛的金毛狮子，好威风啊，它脾气怎么样？”
大白则充分发挥傻白甜少主的角色，要么用爪子扒拉地上的小石子玩，要么对着飞过的蝴蝶发出好奇的嗷呜声，偶尔被萧凡提醒要守规矩，就立刻缩缩脖子，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萌混过关。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信息捞到不少！
他们知道了三眼金狮是这片区域的小霸王之一，脾气暴躁，领地意识强，最好绕着走。
知道了往东边走有一片火枫林，那里火属性灵气浓郁，可能出产地火心岩之类的宝贝，但被一群火鸦妖占据，不好惹。
知道了往北边有个黑水潭，里面住着一条玄水蟒，阴险狡诈，但潭底可能有好东西。
还知道了妖兽之间也会私下交易，有些妖兽手里有好东西，但需要等价交换或者用情报换取。
更重要的是，他们初步融入了这个小圈子，虽然地位处于底层，至少没妖立刻想干掉他们了。
首战告捷！
接下来的日子，萧凡和大白就把这流浪主仆的人设立得稳稳的。
他们专挑那些看起来不算太凶恶的妖兽群体接触。
每次都用一点不值钱的特产开路，然后靠着一憨一傻的表演，套取情报，摸清目标妖兽的习性、弱点、宝贝藏在哪里。
一旦锁定目标，时机成熟，他们就果断下手！
比如，他们盯上了一头独来独往的大妖初期影狐妖。
这狐狸疑心病重，但喜欢听奉承话。
萧凡就让大白扮演一个对它的优雅和智慧无比崇拜的小迷弟，天天带着点灵果去请教问题，把影狐妖夸得飘飘然。
等到影狐妖放松警惕，邀请单纯的大白去它洞穴欣赏收藏时，等待它的就是躲在阴影里萧凡和突然变脸的大白！
结果可想而知，影狐妖多年的收藏，连同它自己那身蕴含阴影之力的妖血，全都便宜了萧凡和大白。
得手之后，两人立刻换地方，继续扮演流浪主仆，深藏功与名。
还有一次，他们听说一头大妖后期的磐石巨象妖守护着一株快要成熟的土灵菩提，防御力极强，硬攻几乎不可能。
萧凡和大白一合计，玩了一出苦肉计。
他们故意在巨象妖领地附近被一伙儿凶恶的妖兽追杀，大白身受重伤，萧凡拼死保护，最后侥幸逃到巨象妖的地盘，奄奄一息。
那巨象妖性格敦厚，见他们如此凄惨，又是弱小流浪者，一时心软，就没立刻驱逐他们。
萧凡就趁机扮演感恩戴德的仆从，每天采集一些有麻痹作用的普通草药孝敬巨象妖，说是感谢它的庇护之恩。
巨象妖不疑有他，吃了几天草药，感觉身体有点发麻，反应迟钝。
就在这时，土灵菩提成熟了！
就在巨象妖想要去采摘时，一直重伤垂死的大白突然生龙活虎地跳起来，额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道蕴含着破甲效果的月华精准地打在巨象的防御薄弱点！
同时，萧凡也不再隐藏，跳僵后期的实力全面爆发，煞血罡气凝聚成锥，狠狠刺向同一个位置！
“噗嗤！”
饶是巨象妖防御惊人，在中毒、被偷袭、攻击点精准的三重打击下，也被破开了防御，受了不轻的伤。
最终，这头敦厚的巨象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恩将仇报的缺德家伙，抢了土灵菩提，扬长而去。
“嗷！！卑鄙！无耻！”巨象妖愤怒的咆哮响彻山林。
而已经逃远的萧凡和大白，则击掌相庆。
“吼吼吼！看见没！这就叫智慧！”
“嗷呜嗷呜！喵喵喵！”
萧凡的肉身朝着跳僵巅峰稳步迈进，煞血罡气越发凝练，甚至还从一些拥有特殊血脉的妖兽血液中，领悟到了一丝不同的罡气运用技巧。
大白更是彻底稳固了大妖初期的境界，白光的能力开发得越来越多，不仅能吞噬能量、发射光柱，还能小范围影响对手妖力，甚至短时间隐匿气息。
他们就像两颗突然崛起的毒瘤，在妖山中部的底层和中级区域，混得风生水起，将缺德二字发扬光大。
当然，他们也清楚，这种套路不能一直用，迟早会遇到硬茬子或者被识破。
但至少在目前，流浪妖兽与他的僵尸仆从这层皮，还能让他们继续在中部猥琐发育，闷声发大财。
“吼，下一步，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坑一把那头三眼金狮？报当初一箭之仇！”萧凡舔著獠牙，目光投向了当初被揍的方向，眼神里闪烁著危险而缺德的光芒。
大白的淡金色瞳孔里，也燃起了跃跃欲试的火焰。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