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集:孤注一掷(2750 字)
陈惊澜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一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电话是外卖站长打来的,语气很不耐烦:“陈惊澜,你昨天怎么回事?顾客投诉,电动车还扔在路边,你到底还干不干了?”
“不干了。” 陈惊澜说得很平静。
站长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行,不干就不干,你下午过来办离职,工资扣完投诉罚款,还剩八百多,过来领。”
挂了电话,陈惊澜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借完网贷,他只睡了三个小时,脑子里全是时空门和那个世界的事。他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里面的十五万,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 这是他的全部赌注。
他先去楼下吃了碗面,然后去了电动车维修店。老板看了看他的电动车,摇了摇头:“电池进水了,电机也坏了,修不好了,卖废品吧,能给你两百块。”
“行。” 陈惊澜没犹豫。这电动车陪了他两年,现在也该换了 —— 不过他以后要换的,可不止是电动车。
拿到两百块,他又去了手机店,买了个最便宜的二手手机,能打电话、能上网就行。原来的手机屏幕碎了,他没扔,把里面的电话卡取出来,塞进了新手机里。
做完这些,他才开始想,该买什么去那个世界。
武器是必须的。那个世界有士兵,有刀枪,他赤手空拳肯定不行。可买什么武器?菜刀?钢管?还是 枪?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枪是热武器,在冷兵器时代,绝对是降维打击。可买枪是犯法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买。
他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 “黑市”、“军火”,出来的全是诈骗网站和电影海报。他皱了皱眉,又想起以前听外卖同行说过,滨海市郊区有个废弃工厂,偶尔会有人做 “灰色生意”。
“死马当活马医。” 他换了身黑色的衣服,把十五万转到了新办的银行卡里,又把青铜腰牌塞进贴身的兜里,出门了。
郊区的废弃工厂在国道旁边,离市区有四十多公里。他坐公交过去,到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工厂很大,围墙塌了一半,里面长满了杂草,风吹过的时候,发出 “沙沙” 的声音,有点吓人。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间破旧的厂房,窗户玻璃全碎了,地上散落着废弃的零件。
“有人吗?” 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没人回应。
他心里有点打鼓,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找什么?”
陈惊澜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靠在厂房门口,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一个扳手,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到下巴,看起来很凶。陈惊澜定了定神,走过去:“我找‘货’。”
“什么货?” 男人吐了个烟圈,眼神更警惕了。
“能打死人的货。” 陈惊澜说得很直接。他知道这种人不喜欢绕圈子,越直接越容易获得信任。
男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不像道上的人,要这个干什么?”
“我有个仇人,在山里,我要去报仇。” 陈惊澜编了个理由。他不能说自己要去另一个世界,没人会信。
男人笑了笑,刀疤在脸上扯出一道狰狞的弧线:“报仇?我看你像送死的。说吧,要什么类型的?”
“要最管用的,最好是能连发的,子弹越多越好。” 陈惊澜说。他没接触过枪,只在电影里看过,知道 ak-47 是连发的,威力大。
“ak?” 男人挑了挑眉,“你倒是懂点。行,有,不过贵,一把 ak,配五百发子弹,一万二。”
陈惊澜心里一紧,比他预想的贵。但他没讨价还价:“我要两把,再要几箱手雷。”
男人这下真的惊讶了:“两把?还要手雷?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了,报仇,对方人多。” 陈惊澜的语气很坚定。他知道,在那个世界,一把 ak 可能不够,多一把,多几箱手雷,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大概是觉得他不像警察,也不像卧底,点了点头:“行,两把 ak,一千发子弹,五箱手雷,一共三万五。先付钱,再给货。”
“货在哪?” 陈惊澜问。
“跟我来。” 男人转身走进厂房。陈惊澜跟在后面,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厂房里很暗,只有一盏应急灯亮着,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
男人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果然放着两把黑色的 ak-47,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又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是子弹和手雷。
“你自己验验。” 男人说。
陈惊澜走过去,拿起一把 ak,沉甸甸的,比他想象的重。他扣了扣扳机,没反应 —— 没上膛。男人看他不会用,嗤笑了一声,走过来教他怎么上膛,怎么开枪,怎么扔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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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手雷拔了保险销,五秒内必须扔出去,不然会炸到自己。” 男人叮嘱道。
陈惊澜点点头,把枪和子弹、手雷都放进了时空门里 —— 他刚才进门时就悄悄打开了门,现在正好用来储物。男人只看见他把东西放在地上,转了个身,东西就不见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 你把东西放哪了?”
“你别管,钱我现在转给你。” 陈惊澜赶紧转移话题,拿出手机,把三万五转给了男人。
男人看着手机上的到账提示,又看了看地上空荡荡的地方,眼神里满是疑惑,但也没多问 —— 干他们这行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货给你了,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男人说。
陈惊澜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工厂门口时,男人突然喊住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陈惊澜。” 他回头说了一句,然后快步离开了工厂。
坐在回市区的公交上,陈惊澜摸了摸胸口的时空门,能感觉到里面 ak 和手雷的重量。他花了三万五,还剩十一万五。接下来,他还要买白糖、白酒、消炎药 —— 这些在那个世界,可能比枪还值钱。
他打开手机,搜索 “白糖批发”、“白酒批发”,找到了几家批发商的电话。他打过去问了价格,白糖一斤两块五,白酒(二锅头)一瓶八块。他算了算,十一万五能买四万六斤白糖,一万四千瓶白酒。
“够了。” 他心里想着。这些东西在那个世界,随便卖一点,就能赚回买枪的钱。
回到出租屋时,天已经黑了。他没开灯,坐在黑暗里,手里攥着那块青铜腰牌。胸口的印记还在隐隐发烫,像是在提醒他,那个世界在等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时空门。门后还是那个古战场,不过天色已经黑了,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照着满地的尸体。
“我来了。” 他轻声说,然后一步跨进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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