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您说什么？”
莉莉丝站在满是硝烟的城墙上，那一双魅魔特有的淡紫色瞳孔此刻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深渊里最荒谬的笑话。
她看着路远，这个刚刚从地球赶回来的男人，正一脸严肃地撸起袖子，露出一副“我要干大事”的表情。
“我说，咬回去。”
路远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透著一股子狠劲，那是饿狼看到了猎物，不，是看到了必须被征服的食物时的眼神。
“这玩意儿是萨格拉斯那个老小子的死气瘟疫，针对的是灵魂。”
“常规的药物、隔离、甚至是圣光净化，对它都没用，因为它已经和被感染者的灵魂本源纠缠在一起了。”
路远指了指城下那群像叠罗汉一样疯狂冲击城墙的丧尸恶魔。
它们嘶吼著，身上的黑色脓包破裂，流出腐臭的黑水，那股味道让城墙上的守卫都忍不住干呕。
“要想救它们，就得把那股死气给拔出来。”
“怎么拔？用手抠吗？”
路远冷笑一声。
“当然是用嘴！”
“老子吞过巫妖的魂火，吃过半神的胳膊，我的灵魂里早就有了抗体或者说，有了比这瘟疫更霸道的‘病毒’！”
“这叫以毒攻毒！”
“只要把我的‘暴食因子’注入它们体内，这点小瘟疫，分分钟就会被我的细胞给吞噬掉！”
莉莉丝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听不懂什么“暴食因子”，但她听懂了路远的核心战术——咬人。
“可是老板，下面有几万个感染者啊！”
“您只有一张嘴，这得咬到什么时候？”
路远嘿嘿一笑，那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且自信。
“谁说我只有一张嘴？”
“啪！”
路远打了个响指。
原本被火光照得通亮的城墙上，突然暗了下来。
那是影子。
无数道漆黑的影子，从路远的脚下蔓延开来，像是一滩活过来的石油，瞬间覆盖了整个城头。
紧接着，影子沸腾了。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从影子里钻了出来。
一千个一万个五万个！
短短几秒钟，城墙上就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路远。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表情一模一样，就连那个撸袖子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小的们！”
路远本体站在最高处，手里拿着大喇叭，声音洪亮如钟。
“都看见下面那群不听话的家伙了吗？”
“它们病了！”
“作为它们仁慈的老板，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现在，全体都有！”
“把嘴给我张开！”
“啊——”
五万个分身同时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那场面，比下面的丧尸潮还要恐怖几分。
“目标：所有感染者！”
“战术动作：咬！”
“记住，别咬死了！每人一口，注入抗体就松口！”
“冲啊！！！”
随着路远一声令下，五万分身如同黑色的瀑布，从几十米高的城墙上倾泻而下。
他们没有拿武器。
也没有开盾。
就那么赤手空拳，张著大嘴，嗷嗷叫着扑进了丧尸堆里。
下面的丧尸恶魔们本来还在疯狂攻城，突然看到上面跳下来这么多人类，本能地想要撕碎他们。
一只变异的食人魔丧尸，挥舞著长满骨刺的巨大手臂，对着迎面跳下来的一个路远分身就砸了过去。
“吼——（去死！）”
然而。
那个分身根本不躲。
他眼神狂热，直接抱住了食人魔那根比他腰还粗的手臂。
然后，张嘴。
“咔嚓！”
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快、准、狠！
直接咬穿了食人魔那坚硬如铁的皮肤，深深地嵌入了肌肉里。
“呜呜呜——（松口！）”
食人魔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它感觉一股霸道至极的幽绿色能量，顺着伤口疯狂地钻进了它的体内。
那股能量就像是一群饥饿的行军蚁，冲进它的血管，冲进它的灵魂，对着那些盘踞在它体内的黑色死气就是一顿疯狂撕咬。
原本嚣张跋扈的瘟疫病毒，在这股更流氓、更贪婪的能量面前，瞬间怂了。
就像是小混混遇到了黑手党教父。
仅仅过了三秒钟。
食人魔眼中的血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以及深深的恐惧。
它看着那个还挂在自己胳膊上、死不松口的人类，吓得浑身哆嗦。
“大大哥我好了”
“真的好了”
分身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嘴，擦了擦嘴角的黑血，嫌弃地呸了一口。
“这肉太老，塞牙。”
说完，分身看都不看食人魔一眼，转身又扑向了旁边的一只劣魔。
类似的场景，在整个隔离区疯狂上演。
原本是丧尸围城，现在变成了“人咬丧尸”。
局势瞬间反转。
“别跑！让我咬一口！就一口！”
一个分身追着一只魅魔丧尸满场飞奔。
那只魅魔虽然被感染了，但本能还在，看着这个张著大嘴、一脸痴汉相的人类，吓得花容失色，连翅膀都忘了扇。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啊！”
“耍什么流氓？这是给你治病！”
分身一个飞扑，把魅魔按在地上，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口。
“啊——”
魅魔尖叫一声，随后身体一阵抽搐，眼里的黑气散去。
她瘫软在地上，摸著脖子上的牙印，一脸懵逼。
这治病的方式也太硬核了吧？
还有更离谱的。
几只体型巨大的地狱犬丧尸，原本凶神恶煞，见人就咬。
结果被几十个路远分身团团围住。
“兄弟们！按住它！”
“头给我掰过来！”
“屁股！屁股也别放过！”
分身们一拥而上，有的咬耳朵，有的咬尾巴，有的咬大腿。
地狱犬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它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从来都是狗咬人，什么时候见过人咬狗啊？！
而且还是一群人咬一只狗！
不到半个小时。
原本如同炼狱般的隔离区，渐渐安静了下来。
那些发狂的恶魔们，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或者是捂著胳膊，或者是捂著屁股，眼神里充满了对人生的怀疑。
它们体内的瘟疫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心理阴影。
那种被几万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类追着咬的恐惧，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城墙上。
莉莉丝看着下面那滑稽又震撼的一幕，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当了几百年的魅魔，见过无数种净化魔法。
但这种
“老板”
莉莉丝转过头，看着正在用一根牙签剔牙的路远本体，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您您真是个天才。”
“也是个变态。”
后半句她没敢说出来。
路远吐掉嘴里的牙签，看着下面那些恢复理智的劳工，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收工。”
“告诉它们，病好了就赶紧起来干活！”
“这几天耽误的工期，都得给我补回来！”
“还有”
路远砸吧砸吧嘴，感觉嘴里有点苦。
那是死气的味道。
“让食堂今晚加餐！”
“我要吃糖醋排骨！多放糖！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