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引擎声撕裂了雨幕。
姜道玄骑着一辆改装过的重型机车，如同一头红脸。
第二张照片，是一具尸体。
姜道玄瞳孔微微一缩。
尸体在酒店的浴缸里，鲜血染红了整缸水。恐怖的是，这具尸体没有皮肤。
浑身上下的皮肤被完整地剥离下来，肌肉纤维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血色香蕉。更诡异的是，尸体的脸上带着一种极度痛苦却又诡异扭曲的笑容。
“死者叫林娜，22岁，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主播。”苏青指著照片说道，“法医鉴定，皮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被剥下来的。而且，创口非常平滑，不是刀割，倒像是像是从里面融化脱落的。”
“最重要的是，监控录像。”
苏青拿出平板电脑，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是酒店走廊的监控。凌晨三点，死者林娜的房间门打开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走了出来。
虽然她戴着口罩和墨镜，但姜道玄一眼就看出——那个“女人”走路的姿势很僵硬，就像是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
而且，她穿的衣服，正是死者林娜进房间时穿的那套。
“剥下别人的皮，穿在自己身上？”姜道玄眯起眼睛，指尖轻轻叩击著桌面。
他伸出两根手指，夹起那张血淋淋的尸体照片。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姜道玄低声念了一句咒语，双指之间并没有拿笔，却以指代笔，凌空画了一道符，随后猛地按在照片上。
“显！”
嗡！
在苏青震惊的目光中，那张普通的照片上竟然腾起了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绿色烟雾。烟雾在半空中扭曲，隐隐形成了一张千疮百孔、腐烂不堪的鬼脸。
一股浓烈的胭脂味混合著尸臭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古董店。
“这这是什么？”苏青下意识按住了腰间的枪。
“胭脂遮尸臭，画皮惑人心。”
姜道玄一挥手，驱散了烟雾，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聊斋志异》卷一，‘画皮’。”
他看向苏青，语气冰冷：“你们遇到麻烦了。这东西不是单纯的杀人，它是在‘换装’。如果我没猜错，它现在的皮囊肯定已经开始腐烂了，所以它急需寻找下一个更完美的‘衣服’。”
“这东西，还有出处？”苏青脸色难看。
“蒲松龄写的是故事，但故事往往源于现实。”姜道玄站起身，将短刀“斩业”插回腰间刀鞘，“它不是鬼，是一种‘厉魅’。以前是用彩笔在人皮上作画，披上就能化为美女。现在这世道”
姜道玄冷笑一声，看了一眼那张网红脸的照片。
“整容技术发达，玻尿酸、胶原蛋白这些东西对它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防腐剂。这是一只紧跟时代的画皮鬼。”
他拿起那一叠资料，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单我接了。不过苏队长，这次你最好离远点。画皮鬼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常年锻炼、皮肤紧致的女人。”
苏青咬了咬牙，追了上去：“你去哪？”
姜道玄跨上门口的机车，戴上头盔，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它既然刚换了新皮，肯定要去人多的地方显摆。我去查查那个女主播常去的整形医院，那里的阴气，估计比停尸房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