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深城机场,时值傍晚,华灯初上。机场外陆小曼的专职司机老陈已等候多时,接上三人后直奔榕树里小院。
“飞哥回来了!”小曼惊喜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小曼姐。”林小雨欢快地打招呼。
杨蓉也躬身行礼:“陆总。”
陆小曼摆摆手,笑道:“蓉儿你又见外了。在家里就别叫陆总了,跟小雨一样叫小曼姐就好。”她上前拉住杨蓉的手,上下打量,“嗯,气色不错,看来这一趟去天山和终南山收获不小?”
杨蓉看向赵飞:“赵飞哥指点很多,在天山教训了洋人,师父给了我杨家枪谱,略有小成。”
陆小曼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正好,明天擂台赛有几位硬茬子指名要挑战你,你可以试试新枪法。”她转向赵飞,眨了眨眼,“飞哥,你这次在终南山待了这么久,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赵飞失笑:“你以为我是去旅游的?”他顿了顿,正色道,“不过确实有所收获。终南山那古墓山洞,是一处灵脉节点。”
陆小曼虽然不习武,但跟在赵飞身边多年,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也见怪不怪了。她若有所思:“灵脉节点?就像小说里写的洞天福地?”
“差不多。”赵飞点头,“此事稍后再细说。晚饭准备好了吗?蓉儿和小雨一路也饿了。”
“早准备好了,苏晚,秀子和雪娇在厨房忙呢。”陆小曼笑道。
话音未落,苏晚和秀子,尹雪娇从厨房走出来。
“赵飞君,欢迎回家。”三井秀子躬身行礼,礼仪周到。
苏晚微笑道:“听小曼说你们今天回来,秀子特意做了日式点心,我也炖了汤,快进屋吧。”
“菜已上好桌,就等你们了!”尹雪娇拉着杨蓉和小雨走进饭厅。
林小雨欢呼一声:“有秀子姐的点心!我要吃大福!”
一众人说说笑笑,围坐在餐桌旁。
晚饭桌上,仍然是林小雨即兴演讲的舞台,从天山冰川杨蓉大战三将讲起,到赵飞杯酒论丹药,给那些顶级特工立下规矩,再到终南山之行的收获,讲得绘声绘色,添油加醋。众人早已习惯,由她口嗨。
赵飞则简单提了灵气节点的事,苏晚作为学者,对此表现出浓厚兴趣,问了许多细节;三井秀子虽不太懂武学,但也听得兴致盎然;陆小曼则更关心杨蓉枪法的进展,毕竟杨蓉现在也算是陆氏集团保安部的人。
饭后,众人移座茶室。苏晚泡了一壶武夷岩茶,茶香袅袅中,赵飞问陆小曼:“擂台赛最近情况如何?”
陆小曼精神一振,“自从雷生把擂台赛搞成榕树里旅游打卡景点后,人气爆棚。现在每天至少三场正式比赛,周末加倍。参赛者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海外都有。门票收入、纪念品销售、直播打赏,加上带动街区餐饮住宿,这个季度榕树里片区的旅游收入同比增长了百分之三百。”
她顿了顿,笑道:“最重要的是,因为擂台赛的存在,榕树里治安好得出奇——那些江湖人士到了这里都规规矩矩的,生怕被取消参赛资格。雷生现在都快成半个武林盟主了。”
赵飞点头:“雷生做事有分寸,头脑灵活,又懂得平衡江湖规矩和现代运营,管理擂台赛如鱼得水。”他看向杨蓉,“蓉儿,你明天准备上几场?”
杨蓉回道:“小曼姐说。雷大哥安排了三场,都是之前出线后挑战我的,其中有一个崆峒派的高手,据说练的是七伤拳,内劲刚猛,我想试试用新悟的枪法应对。”
“七伤拳?”赵飞沉吟,“此拳法先伤己再伤人,威力虽大却有隐患。你枪法初成,正好用这种刚猛路数来磨砺。记住,枪走轻灵,以巧破力,不必与他硬拼。”
“蓉儿明白。”
林小雨举手:“师父,我明天也有一场!是散打冠军转练传武的,听说很能打!”
赵飞看向她:“你双匕之术已得精髓,记住,擂台赛不是生死搏杀,点到为止即可。但也别轻敌,能来榕树里挑战的,都不是庸手。”
“知道啦师父!”林小雨信心满满。
三井秀子柔声道:“赵飞君,明天擂台赛,我可以去观摩吗?我去给小雨和蓉儿加油!”
苏晚也笑道:“我明天没课,也想去看看。研究敦煌壁画久了,看看真实的武术对决,或许能找到些灵感。”
赵飞自然应允。
夜深人散,各自回去休息。杨蓉与尹雪娇也返回福利院宿舍,她静立窗前,指腹轻轻摩挲着龙隐枪身上的龙鳞纹路,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灵性。
“爹,娘,女儿明日又要上擂台了。”她在心中默念,“这次用的是融合后的杨家枪法。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女儿枪法精进,早日为你们报仇。”
夜色渐深,杨蓉盘膝坐在床上,按照赵飞传授的方法运转内息。虽然离开了终南山的灵脉节点,但福利院气场纯净,依然能感应到自然界微弱的灵气。她将这些灵气缓缓引入体内,温养经脉,凝练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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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榕树里老街已是人声鼎沸。
此刻才早上八点,擂台赛观众席已坐了七成。有本地居民,有外地游客,有武术爱好者,也有纯粹看热闹的。直播镜头早已架好,几个网红主播正对着手机滔滔不绝地讲解。
杨蓉、林小雨仍坐在她们守关boss专属坐位上,苏晚和秀子坐在后排给她们加油。
九点整,锣声响起。
擂台赛主持人——当地电视台一位口才极佳的中年男子走上擂台,开始介绍今日赛程和规则。规则很简单:不限流派,禁用致命武器和毒药,倒地十秒不起或认输为负,点到为止,不得故意致残致死。
第一场就是林小雨对那位散打冠军转传武的选手。
林小雨跃上擂台,手执两把末开刃短匕,身形灵动如猫。她的对手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一身肌肉虬结,练的是硬功加散打技巧。
比赛开始,壮汉率先发起猛攻,拳风刚猛,脚步扎实。林小雨却不硬接,利用灵活身法游走,专攻关节、穴位等薄弱处。二十个回合后,壮汉已气喘吁吁,动作渐缓。林小雨看准机会,一个近身,匕柄在他肋下轻轻一点——
壮汉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林小雨胜!”裁判高声宣布。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林小雨得意地朝苏晚和秀子挥了挥手,跳下了擂台。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各有精彩:有太极对形意,有八极对八卦,有剑术对刀法……虽然都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但招式精妙,让观众大呼过瘾。
杨蓉的比赛安排在上午最后一场。
当她提着龙隐枪走上擂台时,观众席明显骚动起来。一来因为她是神仙姐姐的名气,二来因为她手中多了件兵器——能伸缩的长枪本就罕见,龙隐枪更是自带神秘气质,只是枪头已经换成木质的。
她的对手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容刚毅,双手骨节粗大,正是崆峒派七伤拳传人,姓段,单名一个“刚”字。
“杨姑娘,请。”段刚抱拳,声如洪钟。
“段师傅,请。”杨蓉还礼,龙隐枪已伸展至丈二长度。
锣声再响。
段刚率先发招,脚踏七星步,双拳如锤,直捣中宫。七伤拳果然名不虚传,拳风未至,劲气已扑面而来,隐隐有风雷之声。
杨蓉不慌不忙,枪尖一点,刺向段刚拳势最盛处。这一枪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她修炼的灵气,枪尖微颤,竟发出轻微的嗡鸣。
“叮!”
拳枪相交,发出金铁交击之声。段刚只觉拳上一股柔韧却坚韧的劲道传来,竟将他刚猛的拳劲卸去大半。他心中一惊,后退半步,变招再攻。
杨蓉枪随身走,展开新悟的融合枪法。一时间,擂台上枪影重重,如暴雨梨花,密不透风。
段刚的七伤拳虽然刚猛,却始终攻不破杨蓉的枪网。更让他心惊的是,杨蓉的枪劲中似乎有种特殊的力量,不仅能化解他的拳劲,还能反震回来,震得他气血翻腾。
二十回合后,段刚已额头见汗,拳势渐乱。杨蓉看准时机,枪法一变,使出一招“云龙三现”——枪尖连点三点,分袭上中下三路,虚实难辨。
段刚勉强躲过前两点,第三点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眼看枪尖就要刺中胸口,杨蓉手腕一抖,枪尖上挑,改刺为拍,枪杆在段刚肩头轻轻一按。
段刚连退三步,站稳后苦笑抱拳:“杨姑娘枪法精妙,段某输了。”
“承让。”杨蓉收枪,躬身还礼。
观众席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掌声。这一场打得实在精彩,刚柔并济,攻守有度,堪称今日最佳对决。
中午休息时,杨蓉在选手区复盘刚才的战斗。赵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打得不错。”赵飞微笑,“灵气运用虽还生涩,但已初具雏形。那个段刚的七伤拳刚猛有余,变化不足,正好给你练手。下午那两场,对手路数不同,你要随机应变。”
杨蓉点头:“蓉儿明白。下午一个是峨眉剑法,一个是北腿传人,我都会小心应对。”
正说着,赵飞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一旁接听。
电话是白景林打来的。
“恩公,那个布拉多今天又来了,这次要的货量更大。”白景林的声音透着谨慎,“除了上次那些药材,还点名要三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和昆仑雷击木,我借口存货不足,只答应给一半,他还说要签订长期供货协议,我先请示下您。”
赵飞嘴角微扬:“都答应他。价格按我之前说的,比国内价高二成即可,避免中间商投机。另外,可以签订长期供货协议,但必须现款现货,不接受赊账。”
“明白。”白景林顿了顿,“先生,这布拉多背后,是不是就是您说的那个‘潘朵拉’组织?”
“是的。”赵飞淡淡道,“他们只要按规则做生意,就适当支持。保质保量供应!”
白景林了然:“那我继续收购市场上的珍稀药材?最近价格已经涨了三成了。”
“继续收,有多少收多少。”赵飞说道,“不仅要收,还要把好质量关。除了潘朵拉,后面可能还有其他机构或组织找你拿货,都可以供应,控制好源头。以免他们找其他商家拿货。记住,只要他们的产品是造福社会,也就相当于我们的延伸。我想他们也不敢乱来了!”
“妙啊!”白景林赞叹,“这样一来,我们只赚原材料的利润就足够了,还能从源头控制供应链。”
“正是。”赵飞道,“良性竞争,我们欢迎。”
“恩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挂断电话,赵飞回到座位。陆小曼凑过来问:“白老那边有事?”
“嗯,潘朵拉开始釆购了。”赵飞简单说了情况。
陆小曼皱眉:“他们真的能仿制出回元丹?”
“民用版的也许可以,想达到我炼制的回元丹效果,绝无可能。”赵飞解释道,“他们按照我给的路子走,就不必干涉,市场足够大,容得下不同形态的产品,对我们的回春丹(民用版回元丹)也不会造成冲击。”
苏晚若有所思:“飞哥,你这是……网开一面?”
“算是吧。”赵飞笑道,“按他们的话说,潘多拉已经交了足够的专利费和学费,我们也不必赶尽杀绝。”
三井秀子轻声道:“赵飞君这是以德服人,同时把潘朵拉纳入可控轨道。我们投资的康宁制药继续完成回春丹的上市准备。”
下午的擂台赛继续。
杨蓉先对峨眉剑法传人,是邹芷若的师姐,一位三十出头的道姑,剑法轻灵迅捷,走的是以巧破力的路子。
杨蓉知道母亲柳如眉是峨眉派弟子,对道姑有些亲近感,对阵时多有留手,她以枪对剑,本有长度优势,但峨眉剑法擅长近身缠斗,一度让杨蓉颇为被动。
激斗五十回合后,杨蓉忽然枪法一变,将枪法中的“圆转如意”融入其中,枪势如环,无始无终。道姑的剑无论如何突进,都被枪圈挡在外围。最终杨蓉一记“回马枪”式的变招,枪杆点在道姑手腕,长剑脱手。
第二场对北腿传人更为艰难。那位练腿法的汉子双腿如钢鞭,攻势连绵不绝。杨蓉枪长反成累赘,几次险些被近身。
关键时刻,她索性将长枪收成短棍用,施展近身短打技巧。这些技巧加上古墓派轻盈身法,此刻却有奇效。三十招后,她一枪杆扫中对方小腿,取胜。
两战全胜,杨蓉却无喜色。她回到座位上,闭目复盘,脑海中反复推演刚才战斗中的不足。
赵飞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胜不骄,败不馁,时刻反思,这正是武道精进必备的心性。
黄昏时分,今日擂台赛结束。观众渐渐散去,选手们也各自或找地方喝酒,交流心得,为榕树里街区创造gdp。
杨蓉正准备随赵飞等人回小院,雷生走了过来,一脸笑意。
“杨姑娘,今日三战全胜,恭喜。”雷生抱拳笑道,行事作风越来越有气度。
“雷大哥过奖,侥幸而已。”杨蓉还礼。
雷生摆手道:“不是侥幸。你的枪法,与前段时间练习相比,已是天壤之别。尤其是今天对段刚那一场,全场最佳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