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关键时刻掠影、渡厄拦住那只妖兽。
不然这会他们仨就该在妖兽肚子里团聚了。
“前面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一处阵法。”叶夙收到纸人传回的信息,道:“咱们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杀不了它,把它引过去,利用阵法困住它。”
“阵法在哪个方向?”薛蘅道。
“跟着我!”叶夙转身就跳——虽然姿势依旧滑稽,但求生欲让她跳出了新速度。
薛蘅和楚天阔看一眼妖兽的方向,也从地上跳了起来。
魔纹虎见到嘴的猎物跑掉了,仰头发出一声怒吼,震得周围雾气翻涌,也不再和两把剑继续缠斗。
它猛地甩开掠影和渡厄,四爪发力,化作黑色残影追向三人。
“瓜姐,你和渡厄它们一起封锁那头妖兽的退路,让他只能朝着阵法在的方向跑。”
“没问题,小夙夙,你自己小心。”瓜姐的碎片散了出去。
“阵法就在前面。”叶夙大喊,“跳进去!”
就在魔纹虎的利爪即将碰到楚天阔后背的瞬间,三人齐齐跳进了阵内。
魔纹虎想都没想,直接跟着跳进了阵中。
轰——!
就在妖兽四爪落地的刹那,地面阵纹骤然爆发出刺眼光芒。
古老符文一个个亮起,形成一个半球形光罩,将整个阵法区域笼罩其中。
但魔纹虎却没有在阵内看到三个猎物的身影。
只有三个巴掌大的小纸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个还被魔纹虎踩在了爪子下。
纸人叶夙甚至还对魔纹虎挥了挥手。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阵法中爆发出来,魔纹虎发现自己被骗,双眼瞬间充血。
它疯狂撞击著阵法光罩,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震颤,符文明灭不定。
三丈开外,地面突然隆起三个小土包。
“噗噗噗”三声。
叶夙、薛蘅和楚天阔像地鼠一样从土里钻了出来。
“好险!差点就成妖兽点心了!”
叶夙一屁股瘫坐在地,她透过阵法光罩看着里面狂躁的魔纹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结果因为四肢不协调,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薛蘅默默别过脸,肩膀可疑地抖动。
实际上,她们刚刚并没有真的跳入阵内。
阵法内空间有限,她们三个要是真和魔纹虎一起入阵,保准凉的透透的。
靠近阵法时,叶夙给每个人身上贴了屏蔽符,拉着薛蘅和楚天阔遁地躲了起来。
又放出三个纸人替身化作三人模样引那魔纹虎进入阵内。
不过担心遁地时误入其他阵法,叶夙没有遁太远。
阵法内。
魔纹虎发现自己被困,彻底暴怒了。
它浑身黑色毛发根根倒竖,血色魔纹亮得刺眼,一次次用庞大的身躯撞击著光罩。
每撞一次,地面就跟着颤抖一次,阵法符文明灭不定。
“这阵法能困住它多久?”楚天阔声音发颤。
“元婴期妖兽,保守估计最多一炷香时间。”叶夙摸著下巴估计。
“一炷香?!”楚天阔差点跳起来,“那咱们还不快跑,等着它出来加餐吗?”
叶夙:“别急,我有办法把它多困一段时间。”
“什么办法?”
薛蘅和楚天阔齐齐看了过来。
叶夙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却闪著狡黠的光,“别忘了,我除了是体修,还是个阵修!”
薛蘅嘴角一抽,“你现在这个样子,布得了阵吗?”
四肢乱舞个不停,阵纹能画直才怪。
“谁说我要亲自画阵纹。”叶夙打开乾坤袋。
一个小纸人从乾坤袋内飘了出来。
一落地便摇身一变,化作叶夙的模样,手中拿着布阵的物品,朝魔纹虎而去。
纸人叶夙一路走到了阵法边缘。
它蹲下身,开始绕着困住魔纹虎的外围勾画阵纹。
“是禁锢阵。”宗主席上,梅瓒点点头,“看来这丫头第一场也是用纸人起的阵。”
“用纸人替身代自己布阵,这法子不错,在自身受到限制的情况下。”
梅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痛心疾首,”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明珠暗投!”
“飞仙门你们这是犯罪!这样的阵道天才,你们居然让她去炼体?跟一堆肌肉疙瘩比谁拳头硬?!”
“小丫头阵道天赋不比玉衡那个臭小子差,要是拜在我混元宗门下,我保她百年内必成为阵道魁首!”
“到时候我混元宗‘阵道双璧’立足修真界,何愁宗门不兴?何惧传承断绝!”
“醒醒,现在是大白天,少做点白日梦。”
崔有道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直接打断梅瓒的白日梦施法。
“小叶夙未来只会壮大我大飞仙门!至于你们混元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他顿了顿,精准地往梅瓒心窝子里插刀。
“我可是听说了,当初小叶夙在仙缘大会上测出空灵根时,你们混元宗的人可是扭头就走,现在在这唉声叹气假惺惺的,恶不恶心?”
梅瓒一噎,“要是当日我在仙缘大会现场,管她空灵根还是实灵根,我必定亲自收她为亲传!”
这话倒是不假。
别的宗门收徒,基本都是看灵根天赋来决定。
梅瓒不一样,只要有阵道天赋,不管天赋多差,他都会把人收入混元宗。
他也是被逼的没法了,阵法这东西,既吃天赋又复杂难学,直接就把一部分弟子拦在了门外。
混元宗如今是七大宗中弟子最少的宗门,梅瓒愁的头发都快秃了。
发展到最后,壮大宗门的执念直接让他开始盯着其他六宗有阵法天赋的弟子,时不时就去挖人家墙角。
因此不招人待见,在修真界喜提“梅人爱”这个外号。
天衍宗宗主慢悠悠开口,“梅宗主,你这就不地道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挖人家亲传墙脚,你当崔道友是死的吗?”
“梅宗主,依我看,往后的仙缘大会你还是亲自把关的好,别到时候好苗子跟别的宗走了,您又在这儿捶胸顿足、眼红别人家的娃,这堂堂一宗之主的脸面啧啧,我都替您臊得慌。”遇灵宗宗主也在旁边阴阳怪气。
他可是牢牢记着当年梅瓒挖他爱徒鹤无双的旧账,此刻嘲讽起来毫不留情。
梅瓒被群起攻之,气得胡子直翘,偏偏又无法反驳,只得愤愤地一甩袖子,把目光重新投向天幕。
天幕上,叶夙的纸人已经行云流水地布好了禁锢阵。
但纸人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而是在禁锢阵的基础上又开始勾画。
梅瓒目光骤然一凝,身体前倾,像是要把天幕盯穿。
不对,这不是禁锢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