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丝魔气极淡,若是换一个人还真可能察觉不到。山叶屋 醉芯蟑結庚欣快
“你身上”青菱眯起眼睛,“怎么有魔气?”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整个大比现场。
瞬间,全场寂静。
连镜湖的水波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什么?姜软软身上有魔气?”
“不可能吧!她可是玄天宗百年一遇的天才,最年轻的金丹修士!”
“青菱前辈发现的,不可能是假的吧,姜软软她身上真的有魔气?”
玄天宗长老“噌”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青菱前辈,此话可不能乱说!我玄天宗弟子绝不可能与魔道有染!”
青菱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我说她与魔道有染了吗?我只是说她身上有魔气。”
姜软软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强自镇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前辈说笑了,晚辈乃是玄天宗亲传弟子,修的乃是正统道法,怎会有魔气?”
“哦?”青菱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拎得更近了些,几乎要鼻尖碰鼻尖,“那你身上这丝若有似无的魔气是怎么回事?”
“许是前些时日下山除魔时沾染上的。”姜软软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那时遇到几个低阶魔修,虽然将他们尽数诛灭,但可能不小心被魔气侵染了少许。
青菱挑眉,“除魔?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姜软软回答得毫不犹豫。
“在何处?”
“玄天宗境内,黑风岭一带。”
对答如流。
玄天宗宗主玄烨适时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确有此事,一个月前,软软领了除魔任务前往黑风岭,归来时还带了几个魔修的首级。”
这番话既证实了姜软软的说法,又替姜软软解释了如何沾染的魔气。
青菱盯着姜软软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那笑容天真烂漫,说出来的话却让姜软软后背发凉:“小丫头,姑且相信你这魔气是除魔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魔气来源暂且不论。”
姜软软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微微一松。
然而青菱下一句话紧接着传来,“但这第三场,你出局了。”
青菱手腕一抖,像是丢什么不太重要的物件一样,把姜软软“嗖”地一声扔进镜湖内。
“哗啦!”刚落入水中的姜软软没回神,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拍回了岸上,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淘汰席前排。
她浑身湿透,发髻散乱,昂贵的法衣沾满水草和泥点,精心维持的仙子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
姜软软被青菱淘汰,她身上抢到的玉牌也全都作废。
淘汰席上排排坐。
叶夙瞥了一眼刚坐下的姜软软。
原剧情中,姜软软确实在一个月前接了除魔任务。
但她身上的魔气却并不来自任务中的魔物,而是来自书中的男主,魔族未来的魔尊——寂岚。
叶夙正回忆原剧情,突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一抬头,青菱不知何时已闪现在她面前,两手抱胸静静地看她。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
“前辈?”叶夙被吓一跳,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
“青菱前辈怎么离开镜湖了?”
“她找叶夙干嘛?不会也在叶夙身上感受到了魔气吧?”
“青菱前辈,您找我有事吗?”叶夙看着面前不说话的青菱,小小的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别紧张。”青菱歪著头,对叶夙传音道:“我就是好奇——你那把残剑哪儿来的?居然能直接破开我的结界。”
传音的对话只有当事人双方知晓。
叶夙心中微动。
青菱前辈没有当众问出来,是察觉到残剑的特殊,还是在保护她的秘密?
或者两者皆有?
这位前辈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捡的。”叶夙如实回道,这倒不算谎话。
“哪里捡的?”
“一个秘境里”
青菱翻了个白眼,显然半个字都不信。
“不愿说算了。”
她哼了一声,目光却逐渐下移,从叶夙的脸,落到她的脖颈,最后定格在她因为之前奔跑打斗而略显松散的衣襟处。
青菱眯起眼,伸出手指,虚虚点了点叶夙的胸口,“你怀里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锐利,似乎穿透了衣料,直指叶夙怀中——陆诩睡觉的位置。
早在青菱靠近、气息锁定的瞬间,陆诩就已经醒了。
不过醒归醒,它显然没有“主动现身解决麻烦”的自觉。
他只是在叶夙怀里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毛绒绒的身体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下去。
叶夙:“”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这位前辈的眼睛。
“前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盯着别人胸口看,这不太好吧!”
叶夙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修仙者,谁还在乎这个。”青菱挑眉,笑容越发甜美。
她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要贴到叶夙身上,把脑袋钻进叶夙的领口去查看。
有意思,这个小丫头身上,竟然带着一只拥有妖族皇族血脉的小妖兽。
姜软软目光一凝,虽然不知道叶夙怀里藏了什么。
但正好借这个机会转移其他人对她身上魔气的注意力。
“是啊,叶夙,你不会是藏了什么禁忌之物吧?”她缓缓开口,声音传遍全场。
全场观众的眼睛瞪得比镜湖里的鲤鱼还圆,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自己有透视眼。
什么情况?
青菱前辈在搜叶夙的身?
叶夙怀里藏了东西?
就连崔有道都坐直了身体。
柳长老倒是一脸平静,她一早就知道小叶夙身边跟着一只纯血小妖兽。
那小妖兽平日里安分的很,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偷吃,没有威胁。
就在气氛变得逐渐诡异时——
一个慵懒的、带着浓重睡意的哈欠声,清晰无比地从叶夙的怀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一句含糊不满的嘟囔,“差不多得了,再看就不礼貌了。”
镜湖的争斗停了。
观众的呼吸停了。
连若水宗宗主端到嘴边的茶杯,都停在了半空中。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死死地盯在叶夙的胸口。
叶夙石化了。
她感觉自己裂开了,从脑门到脚底板,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陆!诩!
你醒就醒!你出什么声!
你出什么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