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慢悠悠地说：“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份诚心。”
“要是非得在你们俩中间挑一个，你总得给我一个选你的理由吧。”
周星星只能孤注一掷了。
“只要周先生肯出手相助，今后我必定唯您马首是瞻。”
“警队里的事，我心里有数。”
周星星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说道：
“马哥那边早已站在您这一边，如今再加上我，您的局面自然会更进一步。”
“再说了，他那边是一股力量，我这边也是一股力量。”
“只有联手，才能分得一杯羹。”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毫不掩饰。
不得不说，此人不仅态度明确，手段也不容小觑。
周天俊听罢，嘴角微扬，心中颇为认可。
“也好。”
“达叔年事已高，即便坐上位置，又能撑多久？若要选人扶持，我自然选你。”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吧？”
周天俊语气平静，却已做出决断。
至此，二人真正结成同盟。
待周星星离开后，周天俊眉头微微皱起。
他立即召来天养生，神色严肃。
“去查清楚。”
“最近香江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大陆方面，是否有人图谋在港生事？凡是有嫌疑的，一个不留，全部给我挖出来。”
周星星如今已是总督察，离警司仅一步之遥。
一旦跨过这道门槛，便正式跻身警队高层。
未来晋升高级警司，几乎是水到渠成。
若有周天俊背后支持，甚至有望冲击警务处长之位。
一旦掌管整个部门，带来的权势与利益不言而喻。
这样的棋子，怎能轻易放过？
“明白！”
天养生应声而答，“定不让周先生失望。”
这句话他说得干脆利落。
主仆之间，本就该有这份默契。
望着天养生远去的背影，周天俊终于稍稍放松。
至于周星星这枚暗棋能走多远，已非他所关心之事。
……
大陆某地。
封于修归来。
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妻子躺在病床上安睡，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那笑容虽淡，却透着一丝暖意，像是寒冬里悄然燃起的火苗。
不再如从前那般死寂沉沉，令人望之心寒。
此刻，他的眼中有了光。
“媳妇！别担心！”
站在病床前，封于修目光沉稳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所有问题我都会解决。”
“嗯。”
媳妇轻轻点头。
以前听到这种话，她或许只会一笑置之。但现在不同了，这个男人真的不一样了。他的改变，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就踏实了下来。
光是之前几个月寄回来的那些钱——上千、上万港币，对普通家庭来说已是巨款。若没有这些，她在经济特区做这样一场大手术，根本不敢想象。
…………
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也快出院了，不能再这么花钱。”
“你赚点钱也不容易，省着点吧。”
听到这话，封于修笑了，笑容里带着暖意。
“现在啊，大老板很看重我。每个月底薪就是一万港币起步，而且公司还有规定——”
“员工家属看病能报销三成到八成，职位越高，报得越多。”
…………
“猜猜看，你男人能报多少？”
他轻声问，脸上哪还有半点武痴的冷峻，倒像个炫耀糖果的孩子。
“到底能报多少呀？”
病床上的她也歪着头，眼神亮亮的，像在等谜底揭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傻话，却满是温情。
“整整八成！你在这里花一万，咱们实际只掏两千。这次手术总费用还不到三千，算下来自己出的一千都不到。”
“别总想着省钱，这辈子我会好好待你，不会再让你受苦。”
“以后我们还要生个孩子，让他读最好的书。将来当医生也好，做律师也罢，都由你这当娘的来定。”
“我就只会打拳，顶多教孩子强身健体。指望这个养家？做不到的。往后能在大老板身边帮点忙，已经是顶天了。”
这一点，封于修心里明白得很。
“嗯嗯！”
媳妇用力点了点头。
她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十分满足，心里充满了期待。
两人随后离开了医院。
因着封于修之前说过的话，他的名字很快在院内传开了。许多人守在走廊、门口，就为了亲眼看看他。人群低声议论，眼神里满是好奇与艳羡。
一个月挣一万，这数字像火一样烧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普通人家攒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有这般收入，而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月的工钱。
差距之大，令人咂舌。
换成哪个姑娘面对这样的条件，都会心动不已。更别提他还跟了一位背景深厚的老板，未来若顺风顺水，前程不可限量。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旁人打心底里佩服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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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希望日子越过越好？谁都想摆脱拮据的困顿。
“你听说了吗？三号床那家的男人去了香江，每月工资整整一万块。”
“真的假的？一万块！那得存多久才能赚到啊，他们家可真是走了运。”
“什么运气？他男人以前连活儿都找不到，是去了香江才翻身的，不然哪来今天？”
“难怪都说，想发财就得往香江跑。别的地方，想挣这份钱，难如上天。”
“真有那么神？我听人说香江也没多好啊。”
“你听来的就能当真？人家一个月拿一万，白纸黑字的事，这笔钱难道是你家给的？”
走廊里人声低语，话语如风般传播。
直到他们走出医院大门，背后的谈论仍未停歇。
众人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里藏着向往与不甘。
好像只要一转身，这样的人就会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够不着了。
马路上，一辆轿车缓缓行驶。
封于修嘴角含笑，目光透着满足。谁不渴望出人头地？谁不希望成为他人眼中的依靠？
想得到，就得看得清自己。
而他，恰恰看得明白。
只是眼下，身旁的妻子却微微蹙眉，神情略显低落。
“你现在日子过得这么风光，是不是该再添个女人进门？你们男人，不都爱搞这些花样吗？”
“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