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咱们来这儿做什么？”凌凌漆环顾四周，语气中藏着不安。
他曾以为走进西餐厅已是人生巅峰。
如今眼前景象远超想象，让他几乎不敢抬头。
“嗯——”
女孩拉长了声音，眼波流转，未再多言。
李香琴唇角轻扬，声音柔和地响起。
“这次啊，是专程为你办的生日宴。”
“你不是提过，从前没正经过过一次生辰？”
“现在这机会，不就是给你补上的？”
“真的假的，阿香！”
凌凌漆怔住，眼底泛起暖意，语气里却带着不敢相信。
他低声笑了两声，“你别哄我了，我哪有这等运气？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话音未落，肩头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拳头。
李香琴皱眉看他，神情又好气又好笑。
“心里明白就得了，非要拆穿，多难为情。”
她白了他一眼，终于缓缓道出实情。
“本来，我手上是有两张派对请帖。”
“那位金枪客，司令，原计划是要对赖有为下手。”
“人一死，所有脏水全泼到赖有为头上。”
“他不过是个香江来的有钱人，又一向对内地没什么好感。”
“一旦背了黑锅，没人会替他说话，事情自然也就盖棺定论。”
“可现在不同。”
“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杀人。”
“是来享受的。”
她眸光微闪，盯着他，“告诉我，你心里就没一点想法？”
凌凌漆笑了，笑意从眼角漫开。
“怎么会没有？”
“你让我做的事，哪一件我不乐意？”
“何况这种事，算得上痛快至极。”
他整理了下领结，西装笔挺，风度翩翩。
李香琴一袭白裙，裙摆如雪，衬得她像从画中走出的少女。
优雅、从容，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两人并肩而立，仿佛天生一对。
外人看了，只觉般配得恰到好处。
“阿香，今天的你，格外动人。”
凌凌漆轻声道，语气真诚。
李香琴脸颊微红，嘴上却不饶人。
“我当然知道。”
“若不是美得能镇住你，怎么管得住你这颗不安分的心？”
说着，指尖已掐上他腰侧软肉，力道适中却带着警告。
“记住，要是敢对我三心二意。”
“我不会像你以前那些女人一样退让。”
“我能动手，就不会多言。”
“你给我记牢了。”
李香琴身份特殊，身为一名顶尖特工，她向来习惯将一切安排妥当。
每一步都必须走在前头，才能确保局势安稳无虞。
生活如此，便能长久维持平静。
在她心中，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背叛。
“你尽管安心，阿香。”
凌凌漆迅速回应，语气谦和，神情认真。
“别人如何，或许难料，但我凌凌漆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的心意从不曾动摇，未来也绝不会改变。”
“若真如此，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李香琴嘴角轻扬，眼中流露满意之色。
“真是感人至深啊，两位情深义重，只可惜……我那位司令，如今已在黄泉之下，静候诸位光临了。”
…………
这句话落下，空气骤然凝固。
李香琴脸色微变。
那个名字——司令。
凌凌漆对此毫无印象，可对她来说，却刻骨铭心。
毕竟，那场悲剧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自己。
但她很快稳住心神，目光一转，盯向说话之人。
“你是什么人？这里轮不到你开口。莫非，你是司令的旧部？”
她冷声质问。
“是。”
爱美神坦然应下，唇角微扬，“我确为司令效命。”
“所以今日，你们是来清算旧账的？”
李香琴反问。
气氛陡然紧绷。
“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声音并非来自爱美神，而是站在一旁的钢牙。
他眸光如刃，寒意隐隐。
视线落在李香琴身上，仿佛已将她置于刀锋之间。
“今日，你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他一字一句道，“否则，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这话出口，意味着尚存一丝周旋余地。
若是彻底撕破脸，便不会多言半句。
那样的阵势，谁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有点意思。”
李香琴的手悄然探入怀中。
有些事，她可以一笑置之。
但有些事，绝不容忍。
人性本就如此，欺软怕硬者众。
“现在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真正的黑手是金枪客，不是我。”
“想找答案，就去找她。”
“若在此处逼我太甚，后果恐怕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李香琴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忽视的锋利。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爱美神与钢牙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一丝冷笑。
“我们已明白你的立场，所以才迟迟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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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肯跟我们回去作证，金枪客必将名誉扫地。”
这两个字眼在耳边回荡时，李香琴心头确实泛起波澜。
但她只是轻轻摇头。
“司令于我有恩，我无法与你们同行。至于你们要做什么，我不干涉，也不会阻拦。”
她坦言如此，已是底线。再多一步，便超出了她所能承担的范畴。
这事从头到尾都不简单，绝非几句承诺或威胁就能定论。
“不行。”
钢牙低喝一声，眼神骤然转冷。
软的不成，便只剩硬的。
他猛然挥拳，直取李香琴面门。
一道身影横空而出，手臂如铁钳般将拳头牢牢锁住。
凌凌漆站定在前，神色淡然。
“抱歉。”
“忘了自我介绍——我也是特工。谁想动我家夫人，梦都别做太久。”
他说着，另一只手已抄起菜刀，寒光一闪，抵上钢牙脖颈。
“就算你是铜浇铁铸，我这把刀也能让你碎成渣。”
男人的尊严不容践踏，尤其是在自己女人面前。
这一条，凌凌漆认得极真，守得极牢。
他不怕事，也不避事。
爱美神抬手制止了钢牙进一步的动作。
“我们现在追求的是共通点。”
“只要证据，不多索取。若你不给，那就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凌凌漆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李香琴，目光始终锁定对方。
“我们和你们一样，愿意帮忙的地方不会推辞。但若是超出能力之外的事……”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