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和周天俊刚谈完没多久,聂傲天便把鼻青脸肿的利显文推进了办公室。
看着利显文那副狼狈模样,周天俊忍不住开口调侃。
“哎哟,利公子,你的衣服怎么破了?还有这脸,这才多久不见,就成这样了?别人还以为你被人揍了一顿呢!”
利显文吐出一口血水,眼神里全是怒火,直勾勾地盯着聂傲天,那恨意几乎要喷出来。
而聂傲天则一脸淡定,清了清嗓子,根本懒得搭理利显文,直接说道:“谁让他腿脚不方便,上下楼梯太费劲。我一个人扛着他,能不磕着碰着?”
“再说了,豪江赌厂二楼,不是谁都能上去的。”
聂傲天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一切都很合理。听得利显文恨不得抄起轮椅砸过去,可惜身体不允许。
连贺新看到利显文这般落魄,也不忘补上一句。
“利公子,真是辛苦了。可你也得理解,毕竟你现在只是候选人,有些规矩不能坏。你也别怪聂傲天做事粗鲁。”
利显文本想发作,但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他清楚,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没事,我能明白,所以贺先生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希望你能尽快查清楚真相,还我一个清白。我还等着回去好好休息呢!”
利显文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聂傲天,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哼!动你一下又怎样?只要我死不认账,别说你贺新,就是神仙下凡也拿我没辙。
聂傲天是个硬气的人,最看不惯利显文这种软骨头。婆婆妈妈不说,还喜欢搞小动作。真男人就该光明正大地干一场,哪像他这般满嘴借口。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贺新轻咳了一声,试图缓和局面。随后他一脸正经地开口:“刚才我也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这件事由聂傲天来处理。”
利显文原本以为,贺新最多也就是象征性地惩治一下,毕竟自己身份摆在那儿,就算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事是他干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没想到贺新完全不按套路来,直接把事情交给聂傲天处理。这他妈不是等于把他送进狼窝吗?
那个聂傲天本来就对他不满,刚刚上楼时就故意折腾了他好几回。要是真落到他手里,利显文估计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贺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按理说,聂傲天根本没资格处理这件事!”
“他是当事人,和我们之间也有矛盾,而且……”
利显文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新打断。贺新开口说道:“他是当事人没错,但也是受害者。不管这事是不是你指使的,吃亏的始终是聂傲天。”
“再说了,他现在可是豪江赌场的临时二把手,这种事他不处理,谁来处理?”
听到这话,利显文还想争辩,贺新却已经摆手示意,下了逐客令。
“就这样定了。毕竟无论我安排谁处理,都会有人说我偏心。不如让他们自己解决,不是更好?”
“行了,你们都走吧,我还有不少文件要处理。对了,明天之前把这事解决掉,股东那边不好交代。”
聂傲天和贺新早已撕破脸皮,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可这一次,聂傲天破天荒地对贺新笑了笑,算是表达谢意。
此时的利显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如果只是交给贺新处理,他还算有把握应付,但换成聂傲天这种硬茬子,那可就真麻烦了。
落到他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利显文怎么可能给这种机会。
“贺先生,你这样处理,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闹事的是周天俊的人,你说和我有关,那周天俊又算什么?”
既然自己无法脱身,利显文也绝不会让周天俊好过。就算拼上性命,他也要拉一个人陪葬。
当利显文提及自己名字时,周天俊慢悠悠交叉着长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贺先生可没说这事跟我没关系,再说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如果我真的要动手,又怎会用我自己人去办事呢?”
周天俊轻轻挥手,语气从容自然。如今这局势,谁会傻到用自己人去陷害别人?利显文耍这点小手段,难道真以为周天俊看不出他的心思?
想往他头上栽赃,不如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姓利的,你别再装模作样了。大家都知道你跟周天俊一向不对付,用他的人来对付我,这计策多完美!”
“这样一来,你好处最大。周天俊出局,我也被抓住把柄,你不就稳稳坐上豪江赌厂二把手的位置了吗?”
聂傲天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利显文的轮椅,眼神中满是狠厉。
玩阴的?他聂傲天最讨厌这种躲在背后的小人。表面文弱,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喂!姓聂的,我警告你,给我规矩点!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我的靠山可是你亲三叔,背后还有陈家撑腰,你敢动我?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利显文用尽全力稳住轮椅,可终究力量悬殊。他那副瘦弱的身板,哪里经得起聂傲天的一推?
聂傲天本就看他来气,听他说出这番话后,心情更是恶劣到极点。
眼看一场冲突就要爆发,贺新总不能坐视不管。他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提醒道:“身为豪江赌厂的二把手,处理事情要讲求公道。”
“别太过分,利先生也是候选人之一,背后更有两位大股东支持。该怎么做,你应该心里有数。”
贺新与聂傲天共事多年,自然了解他的性子。万一真闹出人命,别说是聂傲天,连他自己都交代不过去。该说的场面话,他还是要说的,听不听,那就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了。
贺新了解聂傲天,聂傲天同样也了解贺新。他没把贺新的话放在心上,径直推着利显文走出了办公室。
周天俊则与贺新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随后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好戏才刚开始,怎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