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石板路被往来行人踩得发亮,可今日的空气里却飘着股火药味。
李东一行人刚转过街角,就被十几个头裹红巾的身影堵住了去路——是白莲教众。
“呔!站住!”为首的教头三角眼一瞪,目光像毒蛇般缠上了十三姨,准确地落在她胸前挂着的相机上。
“那女人手里拿的是妖物!我在洋人的领事馆见过,能摄人魂魄!”
十三姨下意识把相机往怀里拢了拢,脸色发白。
“烧了那妖物!”
“把这通洋人的女人抓起来!”
教众们像被点燃的炮仗,嗷嗷叫着围上来,手里的木棍、铁尺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谁敢动我师父的人!”
面对这些被洗脑的白莲教徒,李东也没有丝毫想讲理的心情,所以也没有阻拦梁宽。
梁宽嗷一嗓子,像头蛮牛似的撞了出去。
他虽没练到黄飞鸿的火候,可洪拳的底子扎实,一拳砸在最前面那教徒的胸口,对方“哎哟”一声倒飞出去,撞翻了两个同伴。
可教众人多,瞬间就有四五根棍子朝着梁宽招呼过来。
“砰!”
一声闷响,孙堂已如离弦之箭窜出。他练的形意拳最擅贴身短打,只见他身形一晃,避开迎面砸来的铁尺,手肘顺势往对方肋下一撞,那教徒顿时像瘪了的皮球,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另一个教徒的木棍刚扫到半空,就被他反手扣住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棍落地,那人抱着断手惨叫。
另一边的孙婷更显利落,一手擒拿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如蝶,凡是想靠近十三姨的教徒,无不被她轻巧巧一抹,便手腕脱臼或膝盖酸软,连她衣角都碰不到。
黄飞鸿本已沉腰摆开架势,见这兄妹俩出手,反倒站定了脚步。
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教徒想从背后偷袭孙涛,脚尖轻轻一挑,路边的石子“嗖”地飞出,正打在那教徒的膝弯,对方“扑通”跪倒,刚抬头就被孙涛回身一掌拍在脸上,晕了过去。
李东退到街边的茶摊旁,手里端着刚买的凉茶,看得饶有兴致。
二十几个教徒,在一个三个暗劲高手面前,实在不够看。孙涛的形意拳刚猛霸道,每一拳都带着破空声。
孙婷的擒拿则灵巧狠辣,专打关节。
孙堂沉稳老练,出手干净利落,比较有大局观。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地上已躺了一片哀嚎的教徒。
那为首的教头被孙堂捏住脖子按在墙上,脸憋得通红,三角眼里满是惊恐,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
“滚。”孙堂松开手,声音冷得像冰。
带头连滚带爬地领着残众跑了,地上的木棍、符纸散落一地,引得围观百姓一阵低笑。
刚才还噤若寒蝉的人群,此刻像潮水般涌上来。
没人敢叫好,可眼里的那点佩服藏不住——这些日子被白莲教欺压得久了,今日见有人能痛揍他们,心里早乐开了花。
“您是黄飞鸿黄师傅吧?”一个穿短打的青年挤到前面,“我想拜师!求您收我为徒!”
“黄师傅收我!”
“我也想拜师学武!”
梁宽刚才打得起劲,说出了自家师傅的名字,此刻被众人围着,得意地挺起胸脯,帮着维持秩序:“都散开都散开!师父收徒要看品性的!”
李东拉了拉黄飞鸿的袖子,朝巷口努了努嘴。
黄飞鸿会意,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乡亲,拜师之事日后再说,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几人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出来,钻进僻静的巷子。十三姨拍着胸口喘气,却忍不住笑:“孙婷姐姐好厉害,刚才看得我眼花缭乱。”
孙婷腼腆地笑了笑,孙堂则沉声道:“这些教徒只是小喽啰,怕后面还有麻烦。”
黄飞鸿点头,眉头微蹙:“白莲教在广州势力不小,刚才动手,怕是已经惊动了他们的头目。”
李东望着巷外熙攘的街道,阳光穿过屋檐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只是和白莲教的第一次碰撞,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不过他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吗,你想找我们的麻烦,我先灭了你。
第2天,众人在客栈里待了一天,这省城的气氛,让他们连逛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过在房间中的李东,不时的接到有关白莲教的消息。
他们接到的国际医学会议邀请之后,他就派了不少的人进广东,更有人已经混进白莲教。
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这些人都是高手,特别是严振东,他跟九宫真人一样练过铁布衫,修为更是达到化境,已经受到了白莲教的重视。
刚刚他们传过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今天晚上,白莲教会在总坛做法。
再说另一边,跟李东他们起冲突的白莲教众到总坛,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九宫真人。
“你确定那些人里面有佛山黄飞鸿?”
“我确定,动手的就是他徒弟,还有两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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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管是谁,到了我们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来人,去打听打听黄飞鸿他们在哪里落脚!”
……
客栈里,李东把众人召集了起来。
“我得到消息,今天晚上,白莲教要在他们总坛起坛做法!
我准备实行斩首战术!”
“啊!少钦,这……”
黄飞鸿听到李东这话,有些犹豫,这刚到省城就要干掉地头蛇。
虽然这些人有些横行霸道,但打的口号是扶清灭洋。
“飞鸿哥,我不是因为白天的那场冲突,决定干掉白教主的。
我查过九宫真人,他作为白莲教教主,核心罪过有以下5项。
1 妖言惑众,迷信洗脑:自称“无生老母亲传弟子”,用钢板造假“刀枪不入”,谎称有神功护体
2 滥杀无辜,残害平民:以“灭洋”为名,袭击洋校、教堂、使馆,连学洋文的学生也不放过。对不交保护费者、与洋人沾边者,一概指为“洋妖同党”并焚烧虐杀。
3 煽动仇恨,破坏秩序:借“扶清灭洋”煽动排外情绪,挑动民众打砸电报局等洋务设施,制造社会动荡,沦为纳兰元述等官员的政治工具。
4 敛财害命,勒索民众:向商贾百姓强征“保护银”,不交者即被定为“洋妖同党”并施以私刑,靠恐吓与暴力搜刮民财。
5 组织邪教,聚众作乱:以朝天观为总坛,发展武装教徒,扰乱正常社会秩序,多次发动大规模暴力冲突。
你就说,这么多罪状,他该不该死!他现在是命令一下,就可能给成千上百的人造成伤害或者死去,危害太大了!”
“他竟然还跟朝廷勾结!”
梁宽在一边惊讶的问道。
“这多新鲜!自古以来,官匪勾结的事还少吗!”
黄飞鸿回想着省城的乱象,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