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刚好看到黄飞鸿也在。
“ 少钦,刚刚积善送来请帖,约我明天去看戏!你看我怎么应对!”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用搭理他!”
“可是……”
“他是做什么的,你是知道的,现在码头那边好多你们民团的人,已经影响到他了,再加上沙河帮投靠了他们,不用猜,肯定是想明天干掉你!
我知道你不怕,但你想想明天百姓有多少,打起来会连累无辜的百姓!”
黄飞鸿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他不怕那些人的暗杀,但真打起来,难免会误伤百姓,他不去的话就不怕了。
“不过正好,明天积善不在,就可以行动了!你可以这样……”
第2天早上9点多,在江边的戏园人满为患,黄飞鸿带着十三姨受邀而来。
今天受积善邀约而来的人不少,同行的还有那彦都、威根斯、七八个外国商人,为了干掉黄飞鸿这条拦路虎,他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光绪十一年的佛山码头,咸腥的江风卷着鱼腥气,灌进每个汗流浃背的搬运工衣领里。
青石板路上,独轮车碾过碎石的吱呀声、脚夫们的号子声、各国商船上的吆喝声混在一起,织成一幅喧闹却压抑的画卷。
码头上停着的几艘巨轮像沉默的巨兽,日不落帝国商船的米字旗、美丽国商船的星条旗在风里招展,甲板上的洋人水兵端着步枪来回踱步,枪口有意无意地对着岸上,让擦肩而过的渔民都忍不住缩紧脖子。
“离远点!没长眼吗?”
一个蓝眼睛的水兵对着靠近的小渔船呵斥,枪托在甲板上磕出沉闷的响。
渔民吓得赶紧调转船头,橹摇得飞快,生怕慢一步就挨上一枪。
谁都知道,上个月有个卖鱼的老汉不小心蹭了美丽国商船的船舷,当场就被乱枪打死,官府来了也只敢赔笑,连尸首都没能讨回来。
李东混在人群里,戴着礼帽,拖着一条假辫子,眼神却扫过码头最东侧那艘挂着美国旗的“积善号”——说是“积善”,干的却是贩卖华工、妇女、走私鸦片的勾当。
没人注意到,他刚才下船时,鞋底沾着的江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
更没人知道,十分钟前,凭系统奖励的控水诀在水底潜行,如游鱼般悄无声息地靠近“积善号”,将一枚改造过的燃烧弹贴在了船底。
那控水诀当真神奇,不仅能让他在水底弄出人头大一个气泡,还能随意引动水流,连定时装置都没沾半点潮气。
“轰隆——!”
一声巨响突然撕裂码头的喧嚣,像天空炸响了旱雷。
“积善号”的船头猛地腾起一团火光,冲击波掀飞了甲板上的木桶,木屑混着浓烟冲天而起。
紧接着,熊熊烈火从船头蔓延开来,火舌舔舐着帆布,发出“噼啪”的脆响,连江水都被映得泛红。
码头上瞬间死寂。
搬运工们举着扁担僵在原地,独轮车“哐当”翻倒,货物滚了一地。
各国商船上的人都探出头来,脸上写满惊愕。
“积善号”上的水手们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有的抓着水桶往火上浇,有的抱着头往船舱里钻,可那火邪门得很,江水泼上去竟像浇了油,火势反而更旺,浓烟里还飘出刺鼻的硫磺味。
有两个水手拿着浸了水的棉被。拍打着火处,不知怎么搞的,粘在了身上,拍都拍不掉,在那里凄厉的叫着,痛得满地打滚。
“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白制服的洋人船长从舱里冲出来,指着火头破口大骂,可没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船舷。
李东站在码头上,他抬手理了理长衫领口,发动控水诀。
只见他袖口、衣摆处隐隐泛起一层水汽,随即像被无形的手拧干般,湿漉漉的痕迹迅速消退,不过几息功夫,衣服就变得干爽挺括,连刚才在江里沾的腥味都散了去。
他望了眼还在燃烧的“积善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燃烧弹是掺了助燃剂,粘稠剂的凝固汽油弹,寻常水根本灭不了。
码头上的骚动越来越大,有人喊着“失火了”,有人猜测是“天谴”,还有人偷偷往“积善号”的方向啐了口唾沫。
几个巡捕提着刀跑过来,看见是洋人的船着火,先是愣了愣,随即对着围观百姓吼道:“都看什么看!散开!散开!”
正在这时,码头上来了一群衣着光鲜金发碧眼的人,手里拿着相机笔记本。
这是李东邀请过来的记者,主要是为了他的工厂打广告,顺便介绍一下飞云号飞艇。(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其实他的真正目的,自然是要曝光积善的恶行。)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几家国外报社的记者,非常激动。
要知道李东可是个真正的风云人物,他一直没有正面接受他们的采访,这个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没想到他们正要去飞艇停放处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商船爆炸。
码头上的巡捕对于这些记者,可不敢阻拦。
旁边担任护卫工作的严正东,姜远,也跟着到了商船旁边。
“时间刚刚好!”在人群中的李东低声细语。
这些记者是昨天晚上到的,李东交代姜远他们9:30的时候,带着他们去看飞艇,而他也是在这个时间引爆商船。
此时上船上的火势有些控制不住,人群中的李东使了个眼色,严振东带着护卫队提了一桶水就往船上跑。
上了船的人分为两队,留几个在甲板上灭火,其余的人全部冲进了船舱。
这条船上,经过李东的侦查,大概有水手跟士兵六十几人。
护卫队十几个高手进入船舱之后,扔下水桶,蒙上了口鼻,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迷烟扔了进去。
他们稍微等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了行动,倒下的人没管,没倒下的补两拳。
很快就让他们找到了劳工的关押处,和那些女孩的关押处。
“积善号”的火焰还在舔舐着水面,浓烟裹着焦糊味弥漫在江面上。
当严振东第一个扛着戴镣的劳工踏上跳板时,岸上突然静了——那劳工的脊背布满鞭痕,旧伤叠新伤,镣铐磨破的脚踝渗着血,被人扶着还摇摇晃晃,像片随时会被风吹倒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