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陆。
阳湖村,地牢。
“来人吶,来人吶,我有话要说!”
陆凡双手搭在木棒上,朝著门口大声叫喊著。
不久,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陆公子,前天是肚子痛,昨天是饭菜有毒,你今天又想耍什么招?”
陆凡嘆了一口气,解释道:“如今这世道想要一份真爱难如登天,要是选错了人不得后悔一辈子,所以之前那些行为,只不过在下为了检测你家小姐的真心。”
“那陆公子这是想通了?”
“何止是想通了,你家小姐和我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我决定今晚就和她成亲!”陆凡张口就来。
小丫鬟一听,当即面露喜色:“陆公子所言当真。”
“君子一言,死马难追,你速速去通知你家小姐,让她今天就准备婚宴,今晚就拜堂。”
“好,我现在就去通知我家小姐。”
小丫鬟急匆匆离开了地牢。
待確认脚步声远去,陆凡立刻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把心里话全吐了出来:“我呸,你家小姐长得跟头猪似的,跟她成亲,还不如让老子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
话虽如此,但他却不敢真一头撞死在这。
倒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担心自己长得这么帅,就算死了,这潘家小姐也不会放过尸体的。
而这一切的一切还要从某个跑路的老爹说起。
十八年前,陆凡作为穿越者来到了这个修仙世界,梦想著像小说主角那样叱吒风云,飞升证道。
无奈天赋实在拉胯,不是修仙那块料。
最后只能跟著个打铁的老爹,在路边摆摊卖些粗劣铁剑,勉强餬口度日。
两周前,老爹打发他去打酒,等回来时,家里只剩下了一封信。
大概意思就是有旧仇找上门,老爹先溜了,让他赶紧去瑶光岭匯合。
陆凡当时气得直跳脚,这爹当得也太不靠谱了,跑路都不带亲儿子!
骂归骂,还是得收拾细软,按信上说的往瑶光岭赶。
在路过这阳湖村之前,还有个路人提醒他最好绕路,心想著光天化日能有什么,结果进村没多久就被村长之女潘银莲一眼相中。
陆凡承认自己长得是帅了点,有点桃运也正常,可这位潘小姐的长相实在是过於別致啊。
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重装坦克。
他寧死不从,结果就被关进了这地牢,意思很明白,想通了就成亲,想不通就只好霸王硬上弓。
不过好在两天前,陆凡在石缝里抠出了一张遗书,是上一个被囚禁的倒霉蛋写的,也是被潘小姐相中后,囚禁在此地。
对方拼死拼活挖了一条通道,可惜还是没能挖通。
之后那潘小姐强行玷污了他,悲愤欲绝之下,留下了这封遗书后,便在此自縊了。
这就解释了陆凡最近为什么总梦见床边坐著一个人。
之后他在草蓆下找到了地道,利用夜深人静和看守换班的间隙,拼了命地挖,总算离挖通不远了。
而今日便是他脱身的日子,为了確保万无一失,这才精心策划了这场假意允婚的戏码。
过了一段时辰后,外面明显热闹了起来。
陆凡坐在草蓆上,閒著无聊把玩著自己约5厘米的小剑。
倒不如说成是一块吊在脖子上的吊坠,只不过掛著的並非是玉石,而是一把做工精细的剑模。
这是十岁时,老爹送给他当护身符用的。
老爹经常说这剑不是一般的剑,让他好好保管,將来必有大用。
陆凡对此嗤之以鼻,要真是宝贝,老爹早拿去换酒喝了,还能留给他? 而且就这么短一根,拿来当牙籤还差不多。
不过毕竟是老爹留下的唯一念想,他还是贴身戴了好些年。
说来也奇怪,凡是铁製品,放个三年五载早就该锈跡斑斑了。
可这些年这剑坠却始终光亮如新,连一丝磨损的痕跡都没有,摸上去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温润感。
他正摩挲著剑坠,胡思乱想著老爹说的是不是真的,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陆凡急忙端坐起来。
“陆公子,陆公子!”
潘银莲一进门就直衝衝来到了牢房面前,身旁还跟著先前的小丫鬟。
看到那堪比“仙女”的神顏,陆凡只能强忍著不適感起身走过去。
“潘小姐,你怎么来了。”
“都什么时候,还叫人家潘小姐。”
潘银联手里拿著一块布,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陆凡只感觉这画面极其违和,连忙改口道:“潘小姐说的对,咱俩都快成亲了,我叫你莲宝可好?”
“莲宝这个好。”潘银莲心里一阵愉悦,又问道,“我听小翠说,相公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检验我?”
“说来也是惭愧,我居然怀疑莲宝对我的一片痴心,还望你不要介意。”
“相公,那你说说看,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
陆凡不假思索,立马出口成章:“在我心里,莲宝简直是九天玄女下凡尘,闭月羞、沉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容万分,可谓一笑惊阳湖,回眸动九州啊,能得莲宝垂青,是我陆某三生有幸,九世修来的福分啊!”
潘银莲被他这一连串天乱坠的溢美之词砸得晕头转向,胖脸激动得通红,浑身肥肉都跟著幸福地颤抖起来。
她扭捏了一下,娇声道:“相公,人家被你夸得好爽,人家…要奖励你一下!”
说著,潘银莲便嘟起那张厚如香肠的嘴唇,朝陆凡的脸颊凑了过来。
陆凡下意识后仰了一下,只觉得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他敢肯定,这要是真亲上了,不出半个时辰,绝对会毒气攻心而亡。
“莲宝,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潘银莲动作一顿,嘟著嘴疑惑道:“嗯?为何?我们都快是夫妻了!”
陆凡赶忙摆出一脸正人君子的严肃样:
“我们尚未拜堂成亲便行亲密之举,这於理不合啊,莲宝你如此天姿国色,怎能在这昏暗简陋之地草草了事?依我看,必要在万眾瞩目之下完成,让所有人都见证我们的浓情蜜意,岂不美哉?”
潘银莲被他这番歪理说得一愣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对对对,相公说得太对了,这么重要的事,確实要在所有人面前做才有意义,我这就出去催催他们,务必今晚就把会场布置得漂漂亮亮。”
她带著丫鬟离开,还不忘回头拋了个自认为风情万种的媚眼:“等著我哦,相公~晚上咱们当著所有人的面,好好亲个够。”
牢门应声关上,脚步渐远。
“呼,差点就交代在这了,这潘小姐的口臭比老坛酸菜还上头”
陆凡一屁股瘫坐在了草蓆上,好在自己刚才演技精湛,否则初吻就不保了。
终於等到了傍晚,他立刻翻开草蓆钻进了地道里,没有照明工具,只能摸索著前进,不久到了尽头。
他举起凿子就挖了起来,很快一缕光线照射进来,头顶挖出了一个小洞,同时上面还有一阵霹雳哗啦的声音。
陆凡也懒得多想,加大力度进行扩张洞口。
在確认大小足够后,他便伸手抓住洞口上方,用力一撑,整个上半身终於露出了地面。
陆凡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一个东西忽然就落在了旁边,手臂上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沾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望著自己,竟是一颗披头散髮的脑袋!
他赶忙看向周围,才发现闯进了不得了的画面里。
一群青袍女子与一位身受重伤的白衣女人相对而立,气氛异常凝重,而陆凡的脑袋就这样出现在双方中间。
坏了,这给我挖到哪来了,这还是国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