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神话科技总部。
巨大的全息作战指挥室里，空气焦灼得仿佛能擦出火星。
墙壁上，那面复盖了整整一百平米的巨幕正在疯狂闪铄。左边是官网后台的实时数据，右边是各大直播平台的弹幕瀑布。
“还有一分钟！”
王皓死死盯着倒计时，手心全是汗，在裤腿上蹭了又蹭。
“老江，一万九千九……是不是定高了？”
“这年头，顶配计算机也就这个价，咱们这还是个‘头盔’……”
也不怪王皓心虚。
在这个vr设备普遍两三千的时代，神话科技直接把价格拉到了两万。
而且，这还是“赔本赚吆喝”的良心价。
毕竟那里面用的可是神经元链接技术，放在黑市上，这玩意儿能换一架战斗机。
“高？”
江辰靠在老板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未拆封的头盔，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胖子，你太低估人类对‘逃离现实’的渴望了。”
“别说两万。”
“只要能让他们看一眼那个世界，二十万，他们也会砸锅卖铁。”
“倒计时！”
“十、九、八……”
网络上，早已炸开了锅。
【奸商！绝对是奸商！一个破头盔卖两万？想钱想疯了吧！】
【谁买谁傻逼！有这钱我去买排骨吃不香吗？】
【坐等翻车！要是画质不如宣传片，我直接投诉到消协！】
骂声一片。
质疑声淹没了整个评论区。
然而。
当倒计时归零，那个红色的“立即购买”按钮亮起的一瞬间。
“轰——！！！”
后台服务器的数据峰值，瞬间拉出了一条垂直向上的直线！
就象是一枚被点燃的东风导弹，直冲云宵！
“没了！”
技术主管一声尖叫，声音都劈叉了。
“江董！第一批……五十万台备货……”
“一秒钟！”
“全部售罄！！”
王皓傻了。
他张大嘴巴，看着那个灰色的“缺货”按钮，感觉世界观崩塌了。
刚才那些喊着“谁买谁傻逼”的人呢？
手速怎么比单身三十年的他还快？！
“这……这就是真香定律？”
江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沸腾的城市。
“不。”
“这是……降维打击。”
……
三天后。
全球公测，正式开启。
斗鲨直播平台，头部主播“嫖老师”的直播间。
作为全网着名游戏主播，嫖老师早在第一时间就通过“特殊渠道”（其实是王皓送的）拿到了头盔。
此时，直播间热度已经突破了五千万。
“兄弟们！我是真不信这玩意儿有那么玄乎！”
嫖老师举着那个银白色的头盔，一脸的不屑。
“要是这游戏能让我感觉到痛，我当场把这头盔吃下去！”
弹幕一片起哄。
【骗吃骗喝！】
【坐等打脸！】
【快戴上！别墨迹！】
嫖老师深吸一口气，将头盔套在了那颗硕大的脑袋上。
“连接……激活！”
下一秒。
直播间的画面变了。
不再是那个杂乱的计算机房，而是一片……
苍茫、浩瀚、充满了原始气息的蛮荒大山！
风，呼啸而过。
卷起地上的枯叶，每一片叶子的脉络都清淅可见。
嫖老师睁开眼，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不是握着鼠标的手。
那是一双粗糙的、布满老茧的、穿着兽皮护腕的手！
“这……这……”
他试着往前走了一步。
脚底板传来泥土的松软感，甚至能感觉到草叶划过脚踝的轻微刺痒。
“卧槽？！”
嫖老师猛地弯下腰，拔起一根野草，塞进嘴里嚼了嚼。
苦的。
涩的。
还有一股泥土的腥气。
“呸呸呸！”
他吐掉草根，整个人象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紧接着。
两行热泪，毫无征兆地从他那张胖脸上流了下来。
“呜呜呜……”
直播间几千万观众都看傻了。
【怎么了？主播疯了？】
【怎么还哭上了？】
“兄弟们……”
嫖老师哽咽着，声音颤斗得不成样子。
“是真的……”
“风是真的，草是真的，味道也是真的……”
“我……我穿越了！”
就在这时。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穿金裂石的啼鸣！
一只翼展超过百米的巨大金乌，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遮天蔽日地从头顶掠过！
热浪滚滚而来！
那种来自远古巨兽的压迫感，让嫖老师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仅仅是他。
此时此刻。
全球各地。
无数个房间里，无数个戴着头盔的玩家，都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跪下。
颤斗。
痛哭流涕。
那是被神迹震撼到灵魂出窍的本能反应！
他们摸到了云，他们闻到了花香，他们感受到了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轰鸣！
这不是游戏。
这是……
新生！
……
太平洋彼岸。
华尔街，纳斯达克交易所。
原本应该是一片繁忙的交易大厅，此刻却死一般寂静。
所有交易员都仰着头，目定口呆地看着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
那上面。
几家全球游戏巨头的股价，正在上演一场惨烈的跳水表演！
血洗！
彻彻底底的血洗！
在《山海经》展现出的那个真实到令人发指的“第二世界”面前。
他们引以为傲的3a大作，他们精雕细琢的贴图，他们引以为豪的交互设计……
瞬间变成了简陋的、可笑的、上个世纪的电子垃圾！
“完了……”
一位资深分析师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报表撒了一地。
“游戏行业……变天了。”
“以后，这世上只有两种游戏。”
“一种是《山海经》。”
“另一种……是垃圾。”
……
神话科技总部，数据中心。
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铄，但那不是故障，而是……数据过载的狂欢！
“辰子！辰子！”
王皓满头大汗地冲进指挥室，手里的平板计算机都要被他捏碎了。
“炸了！彻底炸了！”
“开服十分钟，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一千万！”
“而且还在涨！每秒钟都在以几十万的速度暴涨！”
王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
“这可是全感官仿真啊！这数据量太恐怖了！”
“咱们的服务器……顶得住吗？！”
“要是崩了，咱们会被全球玩家喷死的！”
江辰坐在指挥台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神色却平静得象是一潭深水。
他看着屏幕上那条近乎垂直的在线人数曲线。
一千万？
两千万？
五千万？
数字在疯狂跳动，仿佛永无止境。
但这，还远远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胖子，淡定。”
江辰放下咖啡杯，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全息屏幕瞬间切换。
那是位于地下的、被液氮包裹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
量子服务器机组。
那是系统的黑科技，是超越这个时代算力总和的怪物。
“顶不住？”
江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弧度。
他转过头，看着王皓，一字一顿地说道：
“别说是一千万。”
“就算是全人类，七十亿人同时上线……”
“在这个‘盘古’面前。”
“也不过是……”
“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