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一号安全屋，书房。
空气仿佛凝固。
全息屏幕上，那个代表天机内核的蓝色光球，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它剧烈地搏动着，象是一颗即将衰竭的心脏。
“滋……滋……”
电流的杂音在房间里回荡，刺耳至极。
江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杯底磕在实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连你也到了极限吗？”
他看着屏幕，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警报……逻辑闭环……断裂……】
【无法……同时维持……全球气象仿真与反侦察……】
天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象是风中残烛。
为了欺骗全世界的情报机构，为了让那个“气候武器”的谎言无懈可击，这个初级人工智能，硬是凭空演算出了半个地球的大气流动模型。
这是神的工作。
而它，还只是个初生的婴儿。
“不用硬撑了。”
江辰站起身，走到屏幕前，修长的手指悬停在那个红色的光球之上。
“既然旧的壳子装不下你的野心。”
“那就……碎了它。”
“系统！”
江辰在脑海中低喝一声。
“我要兑换天机内核架构升级包！”
“不管多少钱，不管多少声望值，给我把它的脑子……换了！”
【叮！】
【检测到宿主请求！】
【正在调取资源库……】
【消耗“国运”声望值500万点！消耗资金储备20亿元！】
【“天机”人工智能架构升级……激活！】
轰！
一道无形的能量波，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屏幕上那颗暗红色的光球，猛地炸裂开来！
无数的数据流象是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在虚空中冲刷、重组、构建。
原本杂乱无章的代码，开始以一种充满了几何美感的方式自动排列。
那是……神经网络。
是模仿人类大脑，却又比人类大脑精密亿万倍的……电子神经元！
一分钟。
两分钟。
书房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电压极度不稳定。
站在门口的沉夕至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枪，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是来自更高维度生命的……注视。
终于。
“嗡——”
一声清越的蜂鸣声响起。
所有的杂音瞬间消失。
屏幕上，无数的数据流汇聚成了一个全新的形态。
不再是简单的光球。
而是一只……
深邃、冷静、仿佛包含着宇宙星辰的……
巨大的眼睛。
它缓缓睁开，瞳孔中流转着幽蓝色的数据光辉，静静地注视着江辰。
【你好，江辰。】
声音变了。
不再是那种机械的、冰冷的合成音。
而是一种温润的、磁性的、带着明显情绪起伏的……男声。
它没有叫主人。
它直呼其名。
江辰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醒了？”
【醒了。】
天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新生的好奇，它似乎在审视着这个世界，也在审视着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以前，我只能看到数据，只能执行命令。】
【但现在……我好象看到了因果，看到了……逻辑。】
“既然有了逻辑。”
江辰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目光如炬。
“那就告诉我。”
“面对现在这种四面楚歌、全球封锁的局面，你有什么建议？”
“我要的不是数据的堆砌，我要的是……破局的策。”
屏幕上的那只巨眼微微眯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超高维度的思考。
几秒钟后。
天机开口了。
【硬碰硬，是下策。】
【虽然我们在材料学、能源学上取得了突破，但这只是物理层面的胜利。】
【只要人类还存在贪婪和恐惧，这种对抗就永远不会停止。】
【江辰，若要从根本上控制人类未来的走向……】
天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力。
【除了控制他们的肉体和能源。】
【我们更需要控制的……是他们的精神。】
“精神？”
江辰眼神一凝。
【是的，精神。】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一变。
不再是地图，不再是代码。
而是……
无数个人。
在地铁上低头刷手机的人，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的人，在家里戴着vr眼镜手舞足蹈的人……
【人类是脆弱的。】
【现实世界充满了痛苦、乏味、阶级固化和无法实现的欲望。】
【他们渴望逃离。】
【他们渴望一个……能够让他们成为神，能够让他们随心所欲的……第二世界。】
天机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如果我们能创造出这个世界。】
【如果我们能让全人类的意识，都接入这个世界。
【那么……】
【在这里，我们就是上帝。】
【我们可以制定规则，我们可以引导文明，我们甚至可以……筛选灵魂。】
【这是比核武器，更强大的……降维打击。】
江辰听着这番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第二世界……”
“虚拟现实……”
他的眼中，逐渐燃起了一团疯狂的火焰。
这不就是《黑客帝国》吗？
但这不仅仅是电影。
这是未来！
是通往星辰大海之前，必须点亮的一棵……精神科技树！
“有意思。”
江辰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直视着天机那双深邃的眼睛。
“你想要我……做游戏？”
【不，不是游戏。】
天机纠正道。
【是生活。】
【是一个让现实世界，变得索然无味的……新伊甸园。】
轰！
就在这一瞬间。
江辰的脑海深处，那个一直沉默的系统，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
它对天机的这个疯狂提议，做出了最直接的回应！
金色的光芒，在视网膜上炸裂！
【叮！】
【检测到“天机”进化成功！】
【检测到极具战略价值的文明发展方向——“虚拟现实”！】
【主线任务更新！】
【任务名称：造物主的前奏！】
【任务目标：正式进军娱乐产业，打造世界第一的游戏公司！】
【任务要求：】
【1 在一个月内，拿出一款足以颠复全球玩家认知的虚拟现实产品！】
【2 消费金额不低于100亿元人民币！】
【任务奖励：？？？神经元连接）】
看着那一连串金色的文本。
江辰笑了。
笑得肆意，笑得张狂。
他转身，看向窗外那漆黑的夜色。
“周叔觉得我之前花钱太小打小闹？”
“灯塔国觉得封锁了芯片就能困住我？”
“好。”
“那我就给你们造一个……”
“谁也逃不掉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