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琼恩找到罗柏时,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左右。
为了早上的赌约,罗柏近乎一天的时间都泡在狼林中狩猎。
当他看到琼恩时,还以为加隆是让他过来查看自己收穫的。
於是他二话没说,拉著琼恩高兴地炫耀今天的收穫。
可当他听到布兰坠塔生死不知时,脸色瞬间大变。
他也顾不得什么,径直跃上琼恩的马,两人共乘一马,疯狂向营地赶去。
待到他们快到营地时,正好看到拜拉席恩家族的骑士们满载而归,一头巨熊也被拖运到营地之间。
要是往常,罗柏肯定会过去凑凑热闹。
可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弟弟的伤势情况如何。
“加隆!”
罗柏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著急询问:“临冬城有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我父亲又派人传话吗?”
加隆迎上去,沉声道:“没有,自奈德大人离开后,就再也没人来过”
罗柏心中更加著急,脸上的担忧再也压制不住,“走,我们回临冬城!”
但加隆却上前拉住了罗柏,沉声道:“罗柏,冷静点!”
罗柏几乎和刚刚琼恩一样甩手,怒道:“你要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弟弟啊!”
声音大到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过来。
“看什么看!”
罗柏怒气冲冲的瞪过去,惹得其他人摸不著头脑。
加隆见罗柏还想一走了之,声音也跟著冷冽起来。
“罗柏,奈德大人离开前,让我通知你照顾好国王和王子!”
“如果你现在一走了之,那国王和王子该怎么办?”
“你是打算让我一个封臣和国王解释,还是打算让琼恩去和国王解释!”
“別忘了,凛冬將至!”
加隆的一番话成功將罗柏的脚步留在原地,他双手握拳,久久不能自语。
“我知道,你担心布兰,我也同样担心布兰!”
“但我们担心,回去后就能帮助布兰脱离险境吗?”
“罗柏,我和你都不是学士,不会医术,我们回去只能添乱!”
加隆上前两步,迎著罗柏的双眸,诚挚道:“但留在这里,非你不可!”
“你是史塔克的继承人,除你之外,別人都没权利和国王直接对话!”
罗柏渐渐恢復冷静。
他心知加隆说的对,要是自己不顾国王一走了之,那对於奈德而言,北境已经失去荣耀。
“可可我还是很害怕,要是布兰死了,该怎么办?”
加隆拍了拍罗柏的肩膀,安慰道:“布兰受旧神庇护,没那么容易死去的”
“相信我,留在这里,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罗柏嘴唇蠕动,最后还是重重的点头,答应下来。
加隆心中微微一松,心道总算摆平了罗柏。
这时,营地外也开始喧闹起来。
“走,好像是国王回来了!”
“罗柏,该你登场了!”
罗柏上前迎了上去,等劳勃將手中的长矛插在地上,他才对劳勃行礼。
“罗柏,你父亲呢?”
“说是送加隆回营地,我可一直没见他回来继续狩猎”
“难道是害怕输给我?”
“哈哈”
劳勃还在嬉笑,罗柏却悲痛道:“陛下,下午临冬城来人,告诉我父亲,我弟弟布兰从高塔坠下生死不知!”
“我父亲担忧弟弟的伤势,已提前回临冬城,並嘱咐我来陪陛下您”
劳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七层地狱啊!”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环视四周,狩猎的喜悦荡然无存。
“罗柏,通知人收拾东西,先回临冬城再说!”
国王下达了命令,罗柏更是归心似箭,不断督促著眾人收拾东西。
很快,满载的狩猎队伍就这样急匆匆的返回临冬城。
另一边,临冬城中。
客室內,詹姆冷声道:“是有人通知你去残塔的?”
“是谁!”
席恩神色畏惧,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昨天宴会后,有人將书信放在我的臥室”
“约我到残塔一会!”
他悄悄看了一眼詹姆,补充道:“只是我刚到残塔,就发现你和王后也来了,所以才躲起来”
詹姆没有理会席恩的小动作,“你说有书信?书信呢?”
席恩低声道:“被我烧掉了”
“什么!”,詹姆神情一滯,“你怎么能烧掉呢!”
席恩吶吶回道:“信上说事关重大,所以我才想著烧掉,以防被其他人看到”
詹姆无语的盯著席恩,似乎在判断他话中可信的成分。
良久,他收回视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默默思考。
“难道是有人故意让他过去,是为了撞破我和瑟曦的事情?”
“不——不会!”
“我和瑟曦只是临时决定过去,別人又怎么会知道!”
“是巧合?”
詹姆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古怪,他总感觉这件事背后有蹊蹺。
可真要让他说出来,他又找不到。
詹姆在心中斟酌良久,也只能认定席恩的出现就和布兰一样,纯属巧合。
他转身来到席恩的面前,叮嘱道:“现在史塔克家的孩子还在抢救,你的养父很快就会回来”
“到时,他一定会派人调查布兰坠塔的事情”
“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別人知道我们都不在场!”
席恩点点头。
詹姆瞥了一眼席恩被袖子掩盖的手腕咬痕,走到旁边桌子前,拿起一把狮头刀柄的匕首和一块白毛巾。
“將白毛巾咬在嘴里!”
“我要將你手腕的咬痕变成刀伤!”
席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惊道:“詹姆爵士,不至於吧!”
“蠢货!”,詹姆突然冷声骂道:“要是別人发现你手腕的咬痕,你怎么解释?”
“难道你要说是被妓女咬伤的吗!”
“还不过来!”
詹姆气场全开,席恩一时间居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畏畏缩缩的伸出被布兰咬伤的手腕。
等詹姆將白毛巾递给席恩,席恩接过並慢慢放进嘴里。
詹姆看的不耐,喝道:“快点!拿出你草女人的劲!”
席恩脸皮抖动,最后只能认命的將毛巾塞入嘴中,闭上眼睛。
詹姆一把抓住席恩的手腕,用匕首猛然扎进手腕咬痕,粗暴地来回刮动。
席恩只感觉一阵剧痛,下意识的就要张口挣扎。
但耳边却传来詹姆警告的声音,“不想被人发现,就给我忍住!”
席恩死死咬住毛巾,苦苦忍耐。
短短半分钟,他感觉自己就像经歷了几个小时的酷刑一样难熬。
“好了!”
詹姆鬆开他的手腕,手腕血肉模糊,任谁都看不出此前席恩被人咬伤过。
“回去自己弄点伤药包扎一下”
“记住,无论任何人问,就说自己不小心被匕首划伤的!”
席恩脸色苍白的点点头,用嘴里的毛巾压住伤口,转身离开了客室。
而这时,加隆一行人才刚刚返回临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