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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流再起(1 / 1)

晨光漫过襄阳城墙的弹痕时,城根下的艾草正沾着露水疯长。负责清理战场的民夫们佝偻着腰,将蒙古军遗留的断矛与破损甲胄归拢成堆,铁器碰撞的脆响里,混着远处药庐飘来的苦香。云疏痕站在北门城楼,指尖抚过墙砖上被回回炮砸出的凹痕——那痕迹深逾半尺,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火药味,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公子,晏姑娘请您去药庐一趟,说是有要紧事。”岳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左臂的绷带换了新的,右臂握着长枪,站姿依旧挺拔,只是袖口偶尔会随着呼吸轻微颤动,显露出断肢处尚未完全适应的僵硬。云疏痕回头时,正看见他用右手熟练地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里带着刻意的从容。

“岳影卫的整编还顺利吗?”云疏痕问道。昨夜突袭蒙古军营后,岳青便连夜筛查麾下士兵,将曾与密宗有过接触的人暂时隔离,此刻他眼底的红血丝比城墙的砖缝还要深。

“大部分人都稳得住,只是”岳青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有三个新兵今早不见了,床铺上留了半截家书,字里行间都是怕家人在蒙古军那边受牵连。”他攥紧了枪杆,指节泛白,“我已经让人去追,若是真投了蒙古,绝不能让他们把城防的消息带出去。”

两人沿着城墙下的石阶往下走,沿途能看到百姓们自发提着陶罐,给巡逻的士兵递水。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把手里的麦饼塞给个年轻士兵,那士兵红着脸推辞,小姑娘却急得跺脚:“我娘说的,你们守着城,我们才有饼吃!”云疏痕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岳帅日记里的话——“民心才是最坚固的城墙”,指尖不自觉地摩挲起怀中那本泛黄的册子。

药庐里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苏木与茜草的腥甜混着艾草的清凉,呛得人鼻尖发酸。晏惊鸿正蹲在案前,面前摆着三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每碗里都浮着几片锯齿状的叶子,正是之前辨认出的断肠草。她手里捏着根银簪,在第三碗汤药里搅动片刻,银簪的尖端竟缓缓泛出黑纹。

“这不是普通的断肠草。”晏惊鸿抬头时,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眼下的青黑比药碗里的药汁还要深,“今早辰时,城西营地里有五个士兵突然腹痛,上吐下泻,我去诊治时,他们已经开始便血。我从他们的呕吐物里检出了断肠草的成分,但这断肠草被泡过‘腐心毒’的汁液,毒性比之前强三倍,半个时辰就能要了命。”

她将银簪放在阳光下,黑纹愈发清晰:“更奇怪的是,这五个士兵昨晚都喝了同一口井的水,我让人去查验那口井,发现井壁上沾着层淡绿色的粉末,刮下来一验,是密宗常用的‘迷瘴粉’变种——之前我们遇到的迷瘴粉只会让人昏迷,这个却能和水中的杂质反应,生成新的毒素。”

云疏痕接过银簪,指尖能感受到金属残留的凉意:“也就是说,密宗的余党没走干净,还在暗中破坏水源?”他忽然想起昨夜在蒙古军营缴获的密信,里面提到“以毒困城,不攻自破”,当时只当是虚张声势,如今看来,八思巴留下的后手远比想象中更阴狠。

“不止水源。”晏惊鸿起身,从药箱里取出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几片干枯的叶子,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这是今早药农送来的艾草,说是在城南山坡上采的,往常艾草都是青绿色,今年却有三成变成了这样。我验了下,叶子里含着微量的‘蚀骨水’——就是八思巴用来腐蚀闸门的那种,只是浓度低,短期内看不出危害,但若是士兵长期用艾草熏蚊虫,毒素会慢慢积在体内。”

岳青听到这里,猛地攥紧了拳头:“这些杂碎!竟在草木里下毒!”他刚要转身下令搜查城南山坡,却被云疏痕拦住。

“别急。”云疏痕走到窗边,望着城南方向的山林,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几间散落的农舍,“他们既然敢在艾草里下毒,肯定在附近留了人。我们若是大张旗鼓地去搜,只会打草惊蛇。不如让药农继续去采艾草,暗中派人跟着,看看是谁在给艾草‘加料’。”

晏惊鸿点头附和:“我已经让药农们标记了有毒艾草的生长区域,都是在靠近溪边的地方。那蚀骨水需要溶解在水里才能附着在植物上,他们大概率是在夜间往溪水里倒毒。”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我配制了能检测蚀骨水的试纸,用苏木汁和石灰水混合制成,遇到蚀骨水会变成暗红色,已经分发给各营的军医了。”

三人正商议间,药庐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民夫跌跌撞撞跑进来,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孩子,孩子的小脸憋得青紫,嘴唇上沾着白色的泡沫。“晏姑娘!救救我家娃!”民夫声音发颤,膝盖一软就想跪下,晏惊鸿急忙扶住他,将孩子放在案上。

她手指搭在孩子的脉搏上,又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迷瘴粉’中毒,和军营里士兵的症状不一样,这个剂量更大,是直接吸入的。”她迅速从药箱里取出个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撬开孩子的嘴喂了进去,又用银簪蘸着清水,轻轻点在孩子的人中上,“你家娃在哪接触到的这东西?”

!民夫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就在就在城西的开元寺附近!我带着娃去捡柴火,看到寺墙根下有个黑衣人在撒粉,娃好奇凑过去闻了闻,立马就晕过去了!我想追那黑衣人,却被他扔过来的粉迷了眼,等我缓过来,人早就没影了!”

“开元寺?”云疏痕眼神一凛。之前八思巴藏在开元寺,后来寺庙被搜查,只抓到几个普通的吐蕃僧人,当时以为主谋都已清除,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藏在那里。他看向岳青:“你立刻带十个岳影卫去开元寺,不要惊动里面的僧人,暗中搜查寺内的角落,特别是厨房和柴房,看看有没有藏毒粉的地方。”

岳青应声离去,刚出门就与匆匆赶来的吕文焕撞了个正着。吕文焕脸色铁青,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看到云疏痕和晏惊鸿,急忙递过来:“刚从调粮队回来的斥候送来的,调粮队在离襄阳三十里的落马坡遭遇了蒙古游骑,粮食被烧了一半,带队的校尉也战死了!”

云疏痕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迹,写着“游骑约五十人,骑射精准,似是蒙古的‘怯薛军’,粮车烧毁二十三辆,剩余粮食仅够襄阳半月之用”。他指尖捏着纸条,指腹能感受到血迹干涸后的粗糙:“怯薛军是忽必烈的亲卫,他们亲自去截粮道,说明忽必烈已经把重心放在切断我们的补给上了。”

晏惊鸿走到案前,看着桌上的药碗,眉头紧锁:“若是粮食不够,士兵们的体力会下降,抵抗力也会变弱,到时候再遇到毒素,更容易中招。”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药箱里取出个布包,里面装着些颗粒饱满的种子,“这是之前从钓鱼城信使那里得来的‘速生麦’,种下后二十天就能收割,虽然产量不高,但聊胜于无。我们可以组织百姓在城内的空地上开垦,多种些速生麦和蔬菜,缓解粮食压力。”

吕文焕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襄阳城内还有不少空地,比如之前的校场和废弃的民宅,只要组织得当,半个月就能种满。”他立刻转身,“我这就去安排,让户房的人统计能开垦的土地,再让士兵协助百姓翻地。”

吕文焕走后,药庐里暂时安静下来,只有昏迷的孩子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晏惊鸿坐在案前,继续研磨草药,石臼与药杵碰撞的声音规律而沉闷,像是在敲打着每个人心头的焦虑。云疏痕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开口:“你昨晚也没休息吧?从夜袭回来,你就一直在药庐配药。”

晏惊鸿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时,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士兵们在前线拼命,我多配些药,他们就能多一分保障。”她拿起一片晒干的断肠草,对着阳光看了看,“之前八思巴的医书里提到,腐心毒和迷瘴粉混合后,会产生一种新的毒素,叫‘蚀魂散’,中毒者会心智错乱,自相残杀。我必须尽快找到解药,不然若是蒙古军把这毒投到城里,后果不堪设想。”

云疏痕走到她身边,看着石臼里墨绿色的药泥:“需要什么药材,我让人去采。”

“需要‘龙涎草’,生长在水道深处的岩石上,之前我去水道查水源时见过,只是那里光线暗,不好采摘。”晏惊鸿叹了口气,“还有‘雪参’,之前苏记商队送来的药材里有,可惜大部分都被断肠草污染了,剩下的几株也不够用。”

“水道我去。”云疏痕立刻说道,“你把龙涎草的样子画给我,我带着火折子和绳索去采。雪参的话,我让人去城西的药铺找找,说不定还有存货。”

两人正说着,之前昏迷的孩子突然咳嗽起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晏惊鸿急忙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搭了搭脉搏,松了口气:“解药起作用了。”她转头对那民夫说,“你带孩子回家后,让他多喝些甘草水,这几天别再去开元寺附近了。”

民夫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离开,药庐里刚恢复的平静,又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岳青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布包:“开元寺里没找到黑衣人,但在柴房的梁上发现了这个。”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陶罐,罐口封着蜡,打开后,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正是之前在井壁上发现的淡绿色粉末。

“还有这个。”岳青又从怀里掏出张纸条,上面用藏文写着几行字,“在陶罐旁边发现的,我看不懂,应该是密宗的联络信。”

晏惊鸿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脸色越来越沉:“上面写着‘三日之后,以粉扰城,引守军去城南,再烧粮道’。他们是想声东击西,先用毒粉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再派人去烧剩下的粮食!”

云疏痕接过纸条,指腹拂过上面的藏文:“三日之后,就是后天。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他看向岳青,“你从岳影卫里挑二十个身手好的,伪装成百姓,埋伏在城南的山坡上,一旦发现黑衣人撒粉,就立刻拿下,别让他们跑了。”

“另外,粮道那边也得加防防备。”云疏痕继续说道,“吕将军已经安排了调粮队,后天会再去周边县城调粮,我们得派一队精锐护送,防止蒙古游骑再次偷袭。岳青,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岳青想了想:“让张校尉去吧,他熟悉落马坡的地形,之前跟着我夜袭过蒙古军营,经验丰富。我再给他配五十个岳影卫,携带弩箭和火油,应该能应对蒙古游骑。”

晏惊鸿忽然开口:“我跟调粮队一起去。”她看到两人惊讶的眼神,解释道,“蒙古游骑可能会用毒箭,我跟着去,能及时给受伤的士兵解毒。而且,周边县城的药铺里可能有雪参,我可以顺便收购一些。”

云疏痕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但你要注意安全,让张校尉派五个人专门保护你。”

当天下午,襄阳城内忙碌了起来。百姓们拿着锄头,在士兵的协助下开垦空地,孩子们则帮着搬运种子,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加强了巡逻,箭楼上的弓箭手时刻盯着城外的动静。药庐里,晏惊鸿正忙着配制解毒剂,石臼里的草药换了一茬又一茬,空气中的苦香越来越浓。

云疏痕则带着两个岳影卫,前往城西的水道。水道入口处,几个岳影卫正在看守,见到云疏痕,立刻放行。水道里漆黑一片,云疏痕点燃火折子,火光摇曳中,能看到石壁上湿漉漉的水痕,还有之前安装的闸门机关,齿轮上还残留着蚀骨水腐蚀的痕迹。

沿着水道往里走,艾草的香气渐渐被一股清新的水汽取代。云疏痕按照晏惊鸿画的图样,在水道深处的岩石上寻找龙涎草。龙涎草的叶子呈淡蓝色,叶片上带着细密的绒毛,生长在潮湿的岩石缝隙里,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云疏痕借着火光,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找到了几株龙涎草。他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将草连根挖起,生怕损坏了根茎——晏惊鸿说过,龙涎草的根茎是解药的关键。就在他挖第三株时,火折子突然被一阵风吹灭,水道里瞬间陷入黑暗。

“谁?”云疏痕握紧匕首,警惕地看向四周。黑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点火光亮起,照亮了一张陌生的脸——那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云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黑衣人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熟悉的腔调。

云疏痕心中一动:“你是八思巴的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不错,我是大师的弟子。你们以为抓住了大师,就能高枕无忧了?太天真了!”他举起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身后的水道,“这条水道里,已经被我撒满了蚀魂散,只要你们的士兵进来,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变成疯子!”

云疏痕瞳孔一缩,他想起晏惊鸿说过,蚀魂散是腐心毒和迷瘴粉的混合物,毒性极强。他悄悄摸向腰间的火油瓶,准备随时点燃火油,阻止黑衣人继续撒毒。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黑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个陶罐,就要往水里倒,“今天,我就要让襄阳城变成一座死城!”

就在这时,水道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岳青带着五个岳影卫冲了进来,手里的弩箭对准了黑衣人:“放下陶罐!”

黑衣人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却被云疏痕甩出的匕首缠住了衣角。他踉跄了一下,岳影卫们趁机冲上前,将他按倒在地。岳青走上前,扯下他脸上的布,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之前负责查验药材的老军医的徒弟!

“是你!”岳青怒喝,“你师父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还敢帮密宗做事!”

那徒弟脸色惨白,却还嘴硬:“我师父是被你们害死的!若不是你们让他查验有毒的药材,他怎么会被八思巴大人的人灭口!”

云疏痕蹲下身,看着他:“八思巴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襄阳?”

那徒弟眼神闪烁,却不肯说话。岳青拿出腰间的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徒弟吓得浑身发抖,终于开口:“八思巴大人说,只要我帮他做事,破城后就给我黄金百两,让我去蒙古过好日子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错吗?”

云疏痕站起身,眼神冰冷:“你想活下去,却要让襄阳的百姓和士兵去死,这就是你的道理?”他转头对岳青说,“把他带下去,严加审问,看看他还知道些什么。”

岳影卫押着那徒弟离开后,云疏痕捡起地上的陶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淡绿色的蚀魂散。他将陶罐封好,对剩下的岳影卫说:“你们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我去告诉晏姑娘,让她来检测水道里的毒素。”

回到药庐时,晏惊鸿正在给士兵们分发解毒试纸。看到云疏痕手里的陶罐,她急忙迎上来:“找到龙涎草了吗?水道里有没有毒?”

“龙涎草找到了,但水道里被撒了蚀魂散。”云疏痕将陶罐递给她,“我已经让人守住了水道入口,你赶紧配检测剂,看看毒素的浓度有多高,能不能清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晏惊鸿接过陶罐,立刻倒出一点粉末,放在瓷碟里,又滴了几滴苏木汁。粉末接触到苏木汁后,瞬间变成了暗红色。“浓度很高,”晏惊鸿脸色凝重,“若是不尽快清除,毒素会顺着水道流进城里的水井,到时候就麻烦了。”

她转身从药箱里取出几包草药,递给云疏痕:“这是‘清毒草’,把它熬成汤,倒进水道里,能中和蚀魂散的毒性。但清毒草的用量很大,我们现有的存货不够,需要再去采一些。”

云疏痕接过草药:“我让人去城南的山坡采,那里应该有不少清毒草。”

当天晚上,襄阳城的灯火亮到了深夜。士兵们将熬好的清毒草汤一桶桶倒进水道,百姓们则继续在空地上播种,药庐里的晏惊鸿依旧在忙碌,石臼与药杵的碰撞声,伴随着远处城墙上传来的梆子声,构成了一幅紧张而有序的画面。

第二天清晨,晏惊鸿带着检测试纸去水道查验,发现毒素已经被中和,终于松了口气。她回到药庐,刚要坐下休息,就看到张校尉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晏姑娘,调粮队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傍晚之前回来。”

晏惊鸿点了点头,背上药箱,跟着张校尉走出药庐。门口,云疏痕和岳青正在等她。云疏痕递给她一个小巧的铜哨:“若是遇到危险,就吹这个哨子,我们在城墙上能听到,会立刻派兵支援。”

岳青也递过来一把短剑:“这把剑锋利,你带在身上防身。记住,遇到蒙古游骑,别硬拼,先躲起来,等我们的人来。”

晏惊鸿接过铜哨和短剑,心中一阵温暖:“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调粮队出发后,云疏痕和岳青来到城楼上,看着队伍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林里。岳青忽然开口:“公子,你说密宗的人会不会真的在城南撒粉?”

云疏痕望着城南的方向,眼神坚定:“不管他们会不会来,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只要我们守住粮食,守住水源,守住民心,襄阳就不会破。”

当天下午,城南的山坡上果然出现了黑衣人的身影。埋伏在那里的岳影卫立刻行动,将黑衣人一网打尽,共抓获了五个密宗弟子,缴获了十多个装满毒粉的陶罐。岳青让人将黑衣人押回城内审问,得知他们果然是想引开守军,好让另一队人去偷袭调粮队。

好在云疏痕早有准备,提前给张校尉送了信,让他加强防备。傍晚时分,调粮队顺利返回襄阳,不仅运回了足够的粮食,晏惊鸿还从周边县城的药铺里收购了不少雪参,足够配制出大量的解药。

当天晚上,议事厅里灯火通明。吕文焕、云疏痕、晏惊鸿、岳青四人围坐在案前,桌上摆着新运来的粮食和药材,还有一张画满标记的襄阳地图。

“虽然这次化解了危机,但忽必烈肯定还会有新的动作。”吕文焕指着地图上的落马坡,“蒙古游骑已经摸清了我们的粮道路线,下次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来偷袭。”

云疏痕点了点头:“我们得改变粮道的路线,避开落马坡,走东边的青石岭。青石岭地形复杂,蒙古游骑不好展开,我们再在沿途设置烽火台,一旦发现蒙古军,就立刻点燃烽火,让调粮队及时撤退。”

晏惊鸿补充道:“我已经配制出了对抗蚀魂散的解药,分发给了各营的军医。另外,我还在城内的水井里投放了清毒草,确保水源安全。”

岳青则说道:“岳影卫已经筛查完毕,清除了所有可疑人员。我还让人在城墙下挖了陷阱,里面埋了铁蒺藜和火油,若是蒙古军攻城,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损失。”

四人商议到深夜,才各自散去。云疏痕走出议事厅时,月光正洒在襄阳的街道上,百姓们的房屋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偶尔能听到孩子的笑声。他抬头望向城墙,士兵们还在巡逻,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像一颗颗守护着襄阳的星辰。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忽必烈的大军迟早会再次来犯,回回炮的威胁也依旧存在。但只要襄阳的军民同心,只要他们守住岳帅留下的信念,就一定能守住这座城,守住百姓的希望。

云疏痕握紧了怀中的《龙渊遗谱》,指尖抚过封面上的“龙潜于渊”四个字,心中充满了坚定。襄阳的故事,还在继续;守护的信念,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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