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请您宽恕我的罪孽(白银盟加更8k)
“二弒的眷族族长竟然如此年轻——”
看著塔莉婭离去的背影，苏逸在心里无声地说道，按照废土正常实力发展的逻辑，想要取得强大的实力，至少需要百年的努力，想要达到巔峰，需要的时间更为漫长。
眷族是持剑者內部重要的组成部分，能成为族长，那肯定已经是仅次於序列者的一线战力。
原本苏逸还以为眷族族长是自己过去熟知的人，或者是曾经见过，有信任度的人，是个已经年老的老头子，老婆子。
这个结果让他有些失望，即使长耳族很特殊，寿命比正常人要多上许多，没有任何药剂加持，也可以活上四五百年，是极其特殊的长寿种。
但很明显，塔莉婭不太像那种老气横秋的人。
这就要好好斟酌一下自己眷族目前的族长是否值得信任了。
时隔这么多年，现在的苏逸绝对信任的只有过去的同伴，只有过去的序列者，他並不想因为自己的草率暴露，而错过暗中反击的机会。
不过—这次確实知道了很多重要的信息，自家眷族的风格，行为处事，都像是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当年创立卷土的人应当对自己无比熟悉，这是件好事。
仅凭剑术就能获得入选名额，而且修炼的方式是千年前的风格。
这可真是专业对口。
苏逸根本不需要任何適应，便立刻进入状態。
废土到处都烂成一团，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唯独有一点，蓝星根本无法比擬，这里资源紧缺，万年之內战爭从来没有停息过，人们对於力量的崇拜，早就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天才，妖孽，比比皆是，只要实力足够强，即使是疯子是傻子，也会受到人的追捧。
根本就没必要解释自己超凡的实力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不是其他势力的臥底，无论多么强大，都不会有人追究缘由。
苏逸將自己的號码牌在手心里，扶著剑默默地返回队伍中，继续排队等待。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像是塔莉婭跟自己眷族的人打了招呼，前面排队的人还有七八个，便有一位身著二弒眷族服饰，右眼发白的中年男人，手中提著文件资料向他走来，用自己沙哑的嗓音说道：
“我叫考伦，序列號201567，已经担任考核官百年，这次由我负责审查你的资料以及各项证件，並且考核你是否有加入持剑者正式序列的资格。”
男人的面相有点恐怖，脸庞狭长消瘦，如同蝙蝠般，上面还有刀刻斧凿般的痕跡，右眼还瞎了，是能够嚇哭蓝星小朋友的类型。
苏逸看著面前与刚刚过去的塔莉婭截然相反的面孔，没有多说些什么，能够少点时间排队，自然是好事。
他离开队伍，在考伦引导之下，向看圣堂的后方前进，走廊內略显昏暗，呈现出极其古典的风格，两侧皆是暗黄色的辐射小荧灯。
脚步踩在地面上会发出噠噠噠的响动声，空中亦会传来幽邃的迴响，越往里走，灯光越发的昏暗，没有了刚刚大厅的那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打开一处密室门，考伦点了点面前的合金座椅，拿出手里已经规整好调查清楚的资料，小声地询问道：“根据上面的內容显示，你昨天才在持剑者內取得平民序列？”
“是的，我之前出生在街角区，当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概念，短暂的混跡过几个月的黑帮，这才听到有加入持剑者的机会。”
苏逸毫不慌张地说道，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在任何据点都有黑暗地带，街角区的人不配拥有序列，不配拥有身份，甚至不配拥有来歷，是每个据点最混乱的地方。
他这种外来，没有任何资料可查的人，也只能將自己认定为这个出身才算合理。
考伦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继续提问：“你在街角区之前靠什么为生？”
苏逸摆脱纠结的表情，小声地说：“我之前的身份可能上不得台面，在练成剑术之前主要靠偷盗，有了剑术之后主要做打手，持剑者会嫌弃我的身份吗—”
考伦摇头，抬手拉动身旁的按钮，將密室的灯光打开，使得附近的光亮稍亮了些：“过去你做过什么，我们不会在意。”
“持剑者不讲究出身，所有高位序列者大人们当年也都做过末流的事，只要你没有正式加入別的组织，在加入持剑者后严格遵守章程规则，便不会受到追究。”
说完，他的话语顿了顿，审查资料后，收了收下巴，小声地说道：
“你的资料我们会继续审核，並且持续调查你是否曾经与其他势力有所勾连。”
“二弒，最严格的要求是心性，持剑者內禁止信仰一切神明，必须要有不惧绝望，不惧困难，哪怕捨弃生命也要为之战斗的精神。”
苏逸点点头，全盘接受了对方提出的任何请求，甚至颇为满意。
虽然自己身为受到崇拜信仰的序列2特意前来考核加入自己的眷族，听上去有些离谱，但这都没什么，只要所有的一切还是当初构想的模样，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安寧的欣慰。
大姐头和伙伴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也就够了。
考伦见他的態度非常端正，並没有像其他来自街角区的人一样流氓气深重，很好解释，於是也不再废话，將手上的东西全部收齐，拿起掛在后面墙壁上用皮带绑住的长剑缓缓说道。
“接下来我会给你发布一个最初的考核任务，那就是向我发起进攻，並在我的手上坚持下来，我会根据你坚持的时间给予评级”
“好。”
苏逸点头同意，自从来了废土之后，他还没跟什么人交手过，正好接这个考核任务，也考核考核自己卷族的人水平到底如何？
看到他答应得这么轻巧，考伦睁开自己泛白的右眼，带著他向著密室下层的训练场走去，边走边说道：
“能从街角区杀出来，想必有些天赋，不过我可告诉你—-我虽是考核官，但在二弒里是一流水平，我不会留手，甚至有可能打伤你，但不会要了你的命。“”你要有心理准备，无论你的剑术是跟谁所学，论玩剑任何势力在持剑者面前都要低下脑袋，能坚持上两分钟，就算你通过。”
“两分钟吗？那確实挺长的了—
考伦说道：“不敢挑战强大对手的人，二弒並不欢迎，向强者人挥剑，一直是我们的准则。”
苏逸同样握紧了手中的长离剑平静的说道：“看来考官先生您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
考伦冷哼了一声：
“那当然，论用剑，我们二弒除了序列二大人谁也不认！”
废土歷6月27日。
持剑圣堂的忽然出现了一个传闻，在这个没有边新闻，没有娱乐讯息的世界里，迅速发酵，由身穿粉袍的人传出，並且很快便成为谈资，引起了广泛的討论。
“你们听说了吗？二弒最近出了一个天才，19岁的年纪竟然凭藉自己的能力，击败了持剑者的考核官！而且是完全碾压的大胜！据说天赋极高，颇有当年其族长塔莉婭初次登场时连败数位考核者的架势，真的很厉害。”
圣堂內一位年纪尚轻，头戴棕色方格遮帽，身穿粉袍的四御书记官小姐借著空閒与身旁之人窃窃私语，张大嘴巴，言语中充满了惊讶。
旁边正在向资料库中录入信息的同伴听到这番言论，脸色不免愣了下：“竟然会有天才选择去二弒吗？他们那里也没有传承，执行的任务又危险，最多也就剑术和正面近战能力也强一些——”
听到同伴的质疑，刚刚散播消息的书记官小姐，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这次考核的结果是由我亲自录入，负责考核的人是那个瞎了只眼看上去凶巴巴，平时不怎么好说话的考伦，那个天才就是在剑术上贏过了他！”
“真的吗？”同伴略微信了点，但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考伦教官太弱了，咱们实现这个教官居然连街角区来的人都打不过，多少有点丟脸“等等，你说谁？考伦吗？那个看上去就很嚇人的傢伙输了！”
“我还以为是个新人考核官，没想到是他啊，他已经在这里任职100多年了吧，身为老牌考核官，被19岁的新人打倒，这下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话还没说完，右眼泛白的考伦就恰好出现在两人身后，正好將所有的话都听到了耳朵，空气陷入凝固般的沉默，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威严深重。
那瞎掉右眼好像都要张开吃人了。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个小书记看到这无比恐惧的面孔，嚇得瑟瑟发抖，瞬间抱在一起，不敢说话。
考伦看著面前两个小书记官嗓音低沉的说道。
“把我战败的那份视频资料腾出来，录到记录仪中。”
看到他这恐怖的面相，两个书记官抱在一起，被嚇得瑟瑟发抖，去传闻二弒的人都是疯子，粗俗，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干架，很不好惹。
考伦脾气又是出了名的差，背后说坏话被听到了，肯定会受到惩罚吧！
持剑者內部也有公职，在一些特定的地方，需要合作，就比如在这持剑圣堂內，考伦便比他们的身份高多了，如果真的得到理由，诚心处罚，他们所在的四御眷族也没什么办法。
然而，长相极其凶恶的考伦，却没有如同想像般的大发雷霆，而是板著脸，嗓音深沉的说道：“密室考核时的影像调出来，存到记录仪里，现在就要用。”
“战斗影像？”两个书记官愣住了，不由得脱口而出问了一句：“密室影像是您战败的影像吗？就是不到两分钟就输的那个？”
这两句话如同尖刀般，使得表情向来严肃，几乎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考伦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面色极其难看地从自己喉咙底部，说了声：
“是，快点操作，我只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
两位书记官这才互相分开了对方，手指在各种元件上飞速地舞动，以极快的速度並將之前存放进去的录像提取出来，像是在摆脱什么活阎王交到考伦的手中。
生怕出什么意外被找茬—
得到自己战败的视频后，考伦默默地转身离开，向著圣堂的大后方走去，此刻他的脸就像黑炭般有点无地自容。
废土与实力为尊，身为考核官，竟然败给了自己负责考核的人，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这確实是件极其丟脸的事，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有人拿著这件事来嘲笑。
只是这次输他心服口服，心里却没有丝毫怨言。
说出去別人可能不信，他面对的那个叫苏逸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让人难以理解的程度。
他们所有人都是按照序列二大人早年编写的练剑方法，严格的磨炼自己，从未懈怠过，而在面对那个青年人的时候，所有的一招一式尽数被看穿，就像是对自己的身手无比熟悉，所有的剑招都尽在掌握般，微微抬手便已经被预判到了下一步动作。
这无与伦比的观察力，以及精准到极致的出剑挥剑，就像是已经练习剑术百年千年的老手，简直让人不敢想像。
要不是反覆確认过骨龄，確认过身体的青年程度，就只有19岁，五秘的调查也没有显示出异样，没有任何掺假的成分。
考伦肯定怀疑是其他地方派来的臥底。
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没有任何势力，会把如此天赋的年轻人白白送出去，去做臥底这种极其危险又下作的工作。
他对苏逸的评价就只有两个字：天才。
有这种级別的天才，必须让族长亲自来把控才行。
可惜昨天塔莉婭去真理律之塔禁书库了。
一直没有得到机会，听说她今天已经返回了圣堂，就必须好好匯报。
脚步穿过走廊，匆忙且迅速地来到了圣堂內二弒代理厅，塔莉婭向来喜欢在这里停留，果然这次也不例外，没走几步，他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
“伟大的序列二大人，我是您的信徒塔莉婭，今天我去真理律之塔禁书库了，在那里也见到了你真正的模样，在眾多消失的序列者中，只有你被传闻已经身逝，但我相信您绝对仍然存活於这个世上。”
“您能听到我的话吗？”
“二弒现在正在面临极其危急的局面，我已经竭尽全力去做，可是我的力量实在有限，儘管他们说在我这个年纪到达这个水平已经相当优异，但只有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我真的已经努力过了，我真的已经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提升，但是但是其他眷族拥有其序列者传下的超凡力量，那种力量实在是让我根本看不到能够比肩的尽头·”
“我想要效仿您当年的伟绩，倾尽全力想要达到您哪怕一丝一毫的风采，不辜负初代族长的教导。” “可是，这次禁书库之行，让我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差距，序列者大人的力量，远非凡人能够企及，里面的那个东西，仅是略微窥探，就已经顛覆了我的认知。”
“序列二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撑起了整个眷族，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去进行您的理念。”
“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在几百年甚至百年之后二弒將彻底沦为徒有虚名的组织·——”
“我会再去尝试尝试，再去努力改变现状，但万一我还是找不到解决办法，为了二弒的存续，请原谅我动用不属於自己的力量，请原谅我的罪孽去使用不属於持剑者传承的力量。”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著族人在战场上廝杀，却因为力量不足而拿不到属於自己的权益。”
“请原谅我，请原谅我，请原谅我的罪孽———”
屋內声音充满哀怨，语气越说越小，最后几句话甚至微不可闻。
考伦站在门前一时间愣住了，有点搞不懂自家族长到底在说什么。
瞪瞪。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轻轻即响门扉。
听到敲门声，原本那祈祷夏然而止，隨即传来了两声咳嗽，像是在清嗓子，隨即屋內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请进。”
考伦推门而入，正巧看到自家的族长塔莉婭，正跪在自家序列二大人的雕像前，像是刚刚做完朝拜赞礼工作，默默地站起身。
那极少摘下的兜帽少见地搭在背后，浅黄色的髮丝中两对修长的耳朵露了出来，耳尖微微发红，像是刚刚激动过，悲伤过，整个人的面色也显得极其难看。
这种情况很少见，考伦已经认识自家族长了很多年了，亲眼见证年轻的塔莉婭靠著自已的天赋与实力，征服了眷族內所有的老人，成功坐上了族长之位。
她是个情绪变化极大的人，会突然暴怒，会窃喜，会调侃，有时甚至有点不正经，但从没如此悲伤过，明明平常都是给人一种无比乐观的感受。
考伦结合刚刚听到的话，手里提著正方形的记录仪，双眼微眯，谨慎且小声的询问道：“族长大人，您是在真理律之塔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在向序列二大人祷告”
塔莉婭意识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整理表情，抬手再次將自己的兜帽戴，遮住修长的耳朵。
考伦长嘆一口气，声音有些沉重的说道：“族长大人，您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或许需要休息一下，我也是眷族的老人，在我面前没必要將您的耳朵遮住，我们不会像其他眷族一样有什么歧视的目光。”
持剑者讲究人人平等，但前提是人。
长耳族是个极其稀少的种族，虽然被划归为人类，但是远超常人的寿命，再加上奇特的外表，很容易会被认为是异种。
这件事只有持剑者的少数高层知道和眷族內的老人知道，平时不便向外暴露，这才常常戴著兜帽。
“休息，哎，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实在是太忙了，你也知道最近不安分。”
塔莉婭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她坐回到室內的主位上，轻声说道：“考伦，最近我可是听到了不少传闻，两天前，我让你去考核的那个年轻人真的有这么强吗？”
见到自家族长谈到了这件事，考伦將手中的记录仪放在桌上，不假思索地说道：
“强，超乎想像的强大，这些天我反反覆覆看录像，每次看都能从中得到新的收穫与体会，只要不是用了某种不知名的神遗物，再成长应该有能够和族长您比较的实力，甚至我感觉他贏我，比您当年贏的还快—”
“比我还要强的天才？”塔莉婭已经接近暗淡的墨绿色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右手抬起，抵在脸颊处，脑袋里回忆起之前见到苏逸时的画面，好奇地问道。
“他的异能是什么？”
“异能——这个他不肯说。”考伦脸上露出了一些难堪的表情，缓缓解释道：
“您知道，他来自街角区，之前干过盗贼，有著一手很不错的偷技，只是来自街角区的人最懂得异能要保密，在那种地方暴露自己也是致命的，为了不引起太多的反感，我也没有执意去问，但是想必应该不错，而且就算不知道异能，他现在展现出的天赋也足够超凡绝伦。”
考伦在自己族长面前丝毫没有吝惜讚美之词。
外人面前他说失败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他在自己人面前就没有这种负担，一切照实陈述便是，如果有所隱瞒。会让自家族长的判断出现失误，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事。
看看考伦这副认真的样子，塔莉婭知道他是个严肃的人，如果不是真的篤定，不会费这么多口舌去夸讚一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记录仪上，手指拨动，调出其中的影像，仔细地审阅。
跳过一些客套的不重要部分，战斗的过程非常短，大概只有一分钟左右，但是两人的过招速度是极快，剑刃相撞，鐺鐺鐺的互不相让，短短的时间居然就过了60多招。
幸好废土的录像设备足够强大，可以实现每秒数方帧，轻而易举的便能呈现出所有细节，不然的话，画面中只有模糊的虚影，根本无法分辨。
待到战斗方面放完，考伦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剑，小声的说道：
“他对於我招式的熟悉程度实在是太快，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快，原本还给他定下了，坚持两分钟就算通过考核的指標，结果我自己都没坚持住，真是惭愧——”
塔莉婭並没有受到她的话影响，想法开始操纵其记录仪，以极快的手速一帧一帧地查看所有挥剑的细节，代理厅內陷入短暂的沉寂，一连看了一个小时，她的眼眸这才从画面上移开。
见到塔莉婭终於有了动作，在旁边干站著等候许久的考伦急忙凑上去询问道：“族长大人，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塔莉婭柳眉微，双手交叉，手肘抵在桌上，墨绿色的眼眸抬起，沉声说道：“考伦，你確定他不是其他势力派过来的人吗？有没有拜託秘打听一下这傢伙的底线。”
考伦闻言急忙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另一份资料摆在桌上：
“我输了之后，便立刻联繫了五秘，咱们的人现在遍布各个势力，但是没有任何情报人员传来关於间谍方面的情报，甚至就连他过去的信息都查不到，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街角区那种混乱，消息落后的地方。”
“而且他本身的偷技，和对街角区潜规则和黑话的熟知都能侧面映照这一点，如果不出意外，他不是別的势力派过来的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间谍，对真理律之塔有想法，根本没必要加入咱们二弒，七理和三绎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听到这番话，塔莉婭眼帘微微低垂，陷入长考，再次確认了一遍影像资料，面容凝重地说道：
“考伦，如果我和你说，这个叫苏逸的年轻人，比你想像的还要强，在影像资料中，前59招很明显是在让著你，试探你的能力以及极限，实则你连他一招都没走过，你会怎么想？”
“这——”
“这族长，你没有在开玩笑吧，仅通过剑术一招將我击败，就算是您也做不到吧。”
考伦震惊的那只瞎掉的右眼都瞪的溜圆，技艺之间的较量远非力量较量那么明显，想要一招制敌，不仅要提前预判动作，还要在交手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找到了破绽以及漏洞，这种观察力，可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
更別谈，他与苏逸是首次交手，之前从未见过。
塔莉婭將面前的记录仪暂时关闭，从座位上站起，在房间內步了几下，扭头说道：“当年诸位序列者大人们也是出身街角区，在那种混乱的地方，確实容易诞生人才，五秘既然说没有问题，那就把他留下来吧。”
“我们现在需要天才，需要这种超凡脱俗让人无法理解的天才，唯有这种人才能面对当前的局面。”
说完，塔莉婭背过身去面向墙壁，暗自紧双手，缓缓说道：
“据点的局面也没有看上去那般稳定，刚刚我从禁书库回来，便得到了七理那边的消息，据说，西城那边最近蠢蠢欲动，不再满於每个势力一个名额的分配方案，而是想要搞大的动作强占真理律之塔。”
“我们必须要小心。”
“最近那群神明的走狗，不停的反扑，原本沉寂的战线再次出现爭端，甚至有些地方正打的火热，前段时间为爭夺名额来到这里的各眷族高层已经陆续返回自己的大本营。”
“到时候据点內的防御力量会大幅度降低，咱们也要在这儿多驻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真理律之塔的防卫，我们有著很重要的责任，但主力现在都在32號战线上，人手並不宽裕，必须要提前做好规划。”
塔莉婭转身，大手一挥，对著考伦说道：
“你负责传令下去，让二弒所有在罗伦据点的人都来见我。”
“，那个叫苏逸的人不用叫了，之后我会单独见他，不过你可以给他发序列號了，正常按照排序便可。”
“遵命！”考伦点头，迅速俯下身子，带著已经被关闭的记录仪，退出代理厅內。
待他走后，房间內再次变得安静，塔莉婭深吸一口气扶著桌子，在內心呢喃道：“一个超凡的天才，序列二大人，这是你赐予二弒的契机吗？”
只是要回想起之前自己在禁书库看到的那东西，塔莉婭还是不由的嘆息，仅仅是窥探了之前序列者大人留下的冰山一角，便已经刷新认知。
有传承和没传承，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更別谈有的眷族他们侍奉的序列者依旧行走於废土核心区外围。
商贩租住的旅店外。
被研究过无数遍的苏逸抬手拎起一件粉袍黄带的衣服，放到了慕小微的手中，小声的说道：“你换上这一身吧，把原本的衣服脱下来，我去退掉，已经没多大用处了。”
餵？
又恶补了两天废土知识，已经勉强像个废土人的慕小微看著手中递来的粉色衣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歪了歪脑袋疑惑的问。
“苏逸，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去二弒吗？怎么要穿別的衣服，我记得这个衣服应当是四御的吧”
“嗯，计划有变，二弒现在处境非常困难，而且考核注重的是身体能力和剑术，並不看重异能，你哪一项都不达標，还是想办法去加入四御吧。”
经过持剑圣堂一行，苏逸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果断的给慕小微换了个眷族。
当然，加入四御也是他精心思考后的结果。
四御，也名叫四愈。
主要负责后勤工作以及治疗工作。
是序列四爱弥儿的眷属。
平时的任务並不像二弒那样危险，空间系异能能去那里也绝对是极受欢迎的存在，几乎是稳稳加入。
最重要的是，爱弥儿是整个废土最顶级的医疗师，掌握看能让死人生血肉的圣愈术，更是化解异能副作用的高手，之前他还在废土的时候，每次副作用发动，都是爱弥儿帮忙调理，很多避免副作用的方法也是由她整理出来的。
身为爱弥儿的眷属肯定也得到了些传承。
小微脑袋里的副作用只是被他压制了，並没有彻底清除，去那里也说不定会有所转机慕小微心里也犯迷糊，不过他还是解开了自己的纽扣，將身上披著的二弒外套脱了下来，毫不避讳的露出內衣，换上新的衣服。
“话说，苏逸你就不能多介绍介绍曾经的伙伴们吗？我真的一个都不认识，天天听各种传闻，云里雾里，让人搞不懂。”
苏逸看著慕小微內衣遮盖下，经过两天废土食物治癒而出现细微起伏的胸口，轻轻的摇了摇头。
“时机得当会让你知道，他们很多人身份特殊，我怕说出口之后，会被各种预言探测类的异能知道，时机合適会告诉你。”
“对了，差点忘了嘱咐你，加入四御对方说什么你都可以答应，都可以听著，唯独有一点不准学。”
慕小微换好新的衣服，將黄色的细带系成蝴蝶结，迷惑的问道：“什么不能学啊？”
“话加嘴臭。”
苏逸黑著脸说道，当年的他都可以祖安剑圣自居，但是论起吵架，就从来没有在爱弥儿手下贏过。明明长得像个圣洁天使，说话就是个下流的恶魔。
之前他去持剑圣堂，说话最难听的，都是四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