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噗嗤——!
战斧的锋刃深深嵌入头狼的脊背!几乎劈开了它的半个身子!
“嗷呜——!!!”
头狼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悽厉惨嚎。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如同泉涌般喷出。
染红了整片雪坡!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杨尔德衝出到头狼倒地,不过短短十几秒!
所有还活著的巨狼都愣住了。
攻击的动作骤然停止,幽绿的眼睛望向倒地抽搐的首领。
发出了不安的呜咽声。
首领的重创,瞬间瓦解了狼群的斗志。
“杀!把它们赶走!”
杨尔德拔出战斧,站在头狼的尸体上,浑身浴血,如同战神般厉声大喝。
“杀啊!”
士气大振的队员们发出震天的怒吼,发起了反衝锋!
狼群失去了指挥。
又畏惧於杨尔德的凶悍。
终於发出一阵不甘的哀嚎,夹著尾巴,转身逃入了茫茫风雪之中。
只留下七八具狼尸和奄奄一息的头狼。
战斗,结束了。
倖存的队员们相互搀扶著。
看著狼藉的战场和站在狼尸上的杨尔德。
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近乎崇拜的光芒。
杨尔德喘著粗气。
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看了一眼面板,民心值在刚才的战斗中又有小幅跳动。
显然是这番胜利带来的鼓舞。
但他顾不上这些,立刻跳下狼尸,快步走向伤员。
“快!包扎伤口!检查还有没有救!”
杨尔德声音沙哑地命令道。
处理完伤员,清点人数。
不幸中有万幸,无人死亡。
但有五人受了较重的伤,需要立刻处理,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库克,你带五个人,护送伤员返回村子。”
杨尔德果断下令:
“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前进!冰石村还在等我们!”
他抬起头。
再次望向冰石村的方向。
脑海中的小地图上,那个蓝色的光点,依旧在闪烁。
只是此刻,那光芒似乎变得更加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隨时可能熄灭。
杨尔德的心揪紧了。
“快!我们必须再快一点!”
送別了护送伤员的库克等人。
杨尔德带领著剩下的九名队员,拖著变得轻简了些的雪橇,再次踏上了前往冰石村的路。
经过与狼群的生死搏杀,这支小队的精气神已然不同。
疲惫依旧刻在每个人脸上,但眼神却更加锐利,行动间也多了一份歷经血火后的沉稳与默契。
他们看著走在最前方那个高大背影的目光,充满了近乎盲目的信赖。
越靠近冰石村,战斗的痕跡就越发触目惊心。
被撞塌的篱笆、泼洒冻结的大片暗红血渍、散落的破碎衣物和家具碎片
全都在无声地诉说著这里曾发生的惨烈搏杀。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狼群特有的腥臊气,令人作呕。
村口用粗木和石块垒砌的简易防线早已被衝破。
豁口处倒毙著两具村民的尸体,以及一头被数根削尖的木矛贯穿的巨狼尸体,同归於尽的姿態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
“戒备前进。”
杨尔德压低声音,握紧了手中的战斧。 虽然狼群主力已被击退或跟隨逃散的头狼离去,但难保没有零星恶狼潜伏在废墟之中。
队员们呈战斗队形。
小心翼翼地踏入冰石村。
眼前的景象,让这些刚从廝杀中下来的硬汉们,也感到一阵心头髮紧。
村庄比霜棘村更小,也更破败。
此刻,更是如同被颶风席捲过一般。
好几座石屋的屋顶塌陷,墙壁被暴力撞开巨大的窟窿。
狭窄的道路上,隨处可见凝固的血泊和挣扎的痕跡。
一些倖存的村民正在废墟间,麻木地翻找著可用之物,或是围在受伤的亲人身边低声啜泣。
他们的脸上看不到悲痛。
只有一种被巨大灾难碾过后的空洞和绝望。
看到杨尔德一行人全副武装地进来,村民们先是惊恐地后退,聚拢在一起,如同受惊的鵪鶉。
直到有人认出了他们队伍里那面简陋的、绣著霜棘木图案的旗帜。
“是是霜棘村的人?”
一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响起。
人群中走出一位鬚髮皆白、拄著木杖的老者,他的一条胳膊用破布吊著,脸上还有未擦净的血痕。
正是冰石村的老村长。
“瓦里克爷爷!”
队伍里一名来自冰石村的嫁到霜棘村的妇人激动地喊了一声。
老村长瓦里克看到他们。
尤其是看到雪橇上那些盖著皮毛的物资,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涌出泪水。
他踉蹌著上前几步,几乎要跪下去:
“真的是你们你们真的来了”
“感大地之母,感谢寒冰之神冰石村有救了”
杨尔德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村长,我们来晚了。”
“伤亡情况如何?狼群还在附近吗?”
“狼狼群早上突然退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瓦里克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死了死了十七个人,伤了四十多个,重伤的就有十几个”
“粮食粮食被糟蹋了大半,地窖也被刨开了”
“完了今年冬天过不去了”
沉重的数字让杨尔德心头一沉。
对於一个人口不过二百出头的小村庄来说,这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们带了些粮食和药品过来,先救伤员要紧。”
杨尔德沉声道。
示意队员们卸下物资。
当看到雪橇上那些黑麦饼、肉乾和珍贵的草药时,冰石村的村民们眼中终於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稻草。
几个妇人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那是绝望中看到希望的后怕与感激。
“快!快帮忙!”
老村长瓦里克激动地指挥著还能动弹的村民上前接手物资。
然而,杨尔德的心却並未放鬆。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混乱的村庄,脑海中的小地图被催发到极致。
那个蓝色的光点依旧存在,但光芒已经微弱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而且位置似乎就在村庄中央那间最大的、屋顶塌了一半的石屋里?
“老村长,”
杨尔德状似无意地问道:
“那边那间大屋子是?”
瓦里克顺著他的目光看去,脸上掠过一丝更深的悲戚:
“那是村里的聚会厅也是临时安置重伤员的地方唉,可怜的孩子们都”
杨尔德心头猛地一揪。
天赋者就在那里!
而且处於极度濒危的状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