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庙的存在对於人类来说一直都是诡异的,甚至比法老们的金字塔还令人难以捉摸,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描述得清楚邪庙內的真实情况。
仿佛那些从邪庙中苟活下来的人精神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明明说的是同一座邪庙却完全是两件事物。
有人说邪庙里面是一个黑暗地底庙宇,所有的樑柱、通道、地板都是青黑色,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照明,哪怕是使用光系的魔法也会迅速的被那里浓烈的黑暗气息给吞噬,冗长无尽的走廊与迷宫內,时常会听见哀嚎与吼叫
也有人说邪庙是座落在一片无垠的黑色地底之窟,走在这个黑窟世界犹如在没有一点星辉月明的黑夜里,当人生命接近绝望,当人出现癲狂的时候,邪庙才会突然矗立在高高耸立而起无数巨大黑色钟乳石之上,闪烁著引人前往的鬼魅幽光
而现在展现在穆潯面前的,与其说是洞窟,不如说是一座被掏空改造的地下宫殿!
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带著甜腻腥气的毒瘴,各色诡异的菌类和苔蘚散发著幽幽光芒,提供了昏暗的照明。
无数通道如同蛇窝般四通八达,通向黑暗的深处。岩壁上雕刻著大量关於蛇、蝎、以及古老邪神的壁画,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活过来。
隨处可见各种蛇妖、蝎妖,它们有的在巡逻,有的蜷缩在角落休息,感受到阿帕丝的气息,无不匍匐行礼。
这里妖气衝天,邪恶、混乱,寻常法师踏入此地,恐怕瞬间就会被这恐怖的气氛压垮心智。
邪庙內部结构极其复杂,如同迷宫,且充斥著各种天然的毒瘴和魔法陷阱,若非有阿帕丝这位带路,想要找到安全的路径还真不容易。
越是深入,周围的妖魔气息越发强大,甚至开始出现一些体型庞大、气息堪比君主的蛇蝎魔物,它们对穆潯这个人类投来贪婪和嗜血的目光
“哼!”阿帕丝冷哼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纯净的妖异气息,让那些魔物纷纷收敛。
他们覬覦穆潯这个人类,但碍於阿帕丝,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然而,这种顺利並未持续太久。
当两人穿过一条遍布著巨大蛛网状紫色水晶的廊道时,一个慵懒而嫵媚,却又带著冰冷黏滑质感的声音,从前方的阴影中传了出来:
“哦呀哦呀我闻到了什么?一只偷偷溜出去玩耍的小老鼠终於捨得回窝了?”
伴隨著声音,一个身影缓缓自阴影中浮现。
那同样是一位少女,她的容貌与阿帕丝不相上下,同样美得惊心动魄,却更添几分妖异和成熟。
她穿著一身近乎透明的紫黑色纱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慵懒地倚靠在岩壁上,目光如同实质般黏滑地在穆潯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脸色微变的阿帕丝脸上。
“我亲爱的妹妹,小阿帕丝”她拖长了语调,声音甜腻如蜜,却让人不寒而慄,“真是长大了呢~竟然带著如此『可口』的猎物回家”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书库全,101任你选 全手打无错站
“这是你给姐姐带回来的点心吗?”
阿帕丝虽然早有准备,但心还是瞬间沉了下去,挡在穆潯身前,冷声道:“尤瑞艾莉,他是我的『客人』,与你无关,让开!”
“哈哈哈,我的小阿帕丝,翅膀真是硬了呢,看我”
尤瑞艾莉发出一串银铃般却冰冷刺骨的笑声,下一秒笑声却戛然而止!
一抹极其隱晦的心灵波纹,已然荡漾开来,瞬间掠过尤瑞艾莉,隨后无数红丝自虚空中蔓延而出,將其团团束缚!
让尤瑞艾莉惊恐的是,她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自己的妖力,甚至连身体的活动能力,都在一瞬间毫无反应!
她无法动弹,无法说话,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只有意识还在疯狂地尖叫、挣扎、咆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是灵魂仿佛被瞬间抽离了现实,封入了一块无形的琥珀之中,彻底隔绝了身体,肉体保持著前一刻的姿势,凝固在了原地。
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阿帕丝也被这突如其来、诡异到极致的一幕震慑了一下。
她知道穆潯很强,但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不可思议,那似乎是诅咒系的力量?不对,感觉不太一样
“走吧。”穆潯收回手指,“她太吵了。”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救下阿帕丝的人类母亲,这个鹰身女妖美杜莎待会儿回来再彻底解决!
阿帕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点了点头,不再看雕塑般的尤瑞艾莉,继续在前引路。
穿过这片区域,邪庙內部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
周围的生物组织逐渐减少,开始出现更多人工开凿的痕跡,古老的石壁与蠕动的肉膜交织在一起,显得愈发怪异。
光线也变得愈发昏暗,只有零星几点磷火飘荡,空气里的毒素浓度似乎降低了一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孤寂感却越发浓重。
最终,阿帕丝在一片相对“乾净”的区域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扇厚重的、由某种抗腐蚀的黑石打造的石门,门上没有华丽的雕刻,显得与整个邪庙的风格格格不入,仿佛是被刻意遗忘和隔绝出来的角落。
石门紧闭,隔绝了內外。
站在石门前,阿帕丝身上那份属於美杜莎后裔的妖异气息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復著剧烈的心跳,才缓缓伸出手,指尖带著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按在石门一侧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
微弱的妖力注入,石门发出“嘎吱”一声沉闷的响声,缓缓向內侧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比外面更加清冷、但也更加孤寂的气息,从门缝中悄然瀰漫出来。
“母娘”阿帕丝的声音轻得如同嘆息。
穆潯紧隨其后。
石室內空间不大,只有二十平米见方。墙壁是粗糙的原始岩壁,几乎没有经过打磨,只有几张简陋的、不知名兽皮掛在墙上,起到一些保暖和装饰的作用。
一张简单的石桌,几个石凳,就是全部的家当。
空气里没有外面那浓郁的妖气和毒素,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草药的清苦味,以及一种长久不见阳光的、微凉的潮气。
唯一的光源,是石桌上一盏油灯,灯焰明亮,驱散了石室內的黑暗,却让石室更显空旷和寂寥。
一个身影,正背对著门口,坐在石桌前。
她的肩膀微微佝僂,正就著灯光,低头专注地缝补著一件衣物。她的动作缓慢而仔细,仿佛那是世间最重要的事情。
听到开门声,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
露出一张与阿帕丝有著惊人相似、却饱经风霜、写满了疲惫与沧桑的脸庞。
她的容貌依稀可见昔日的秀美,但长期的囚禁生活,早已磨蚀了她的光彩,只在眉眼间留下深深的倦意。
她的眼睛是漂亮的浅褐色,此刻却带著一丝常年积鬱的黯淡,当她看到门口的阿帕丝时,那黯淡的眼眸中流露出难以形容的温柔。
“阿帕丝,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