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洛点点头，目光扫了一圈店内。
墙上贴满了各种办卡优惠海报，“预存500送200”
“会员剪发88折”“首席理发师专属套餐”的标语看得人眼花缭乱。
洗头区的柜子上摆满了各式洗发水、护发素，还有好几瓶贴着“生发防脱”标签的产品，密密麻麻的陈列差点把墙面都占满。
幸好店面够大，不然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好嘞！”
“小玉，快来帮这位帅哥洗头！”
妹子朝里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刚坐上洗头椅，小玉就拿着一瓶包装精致的洗发水凑过来，语气夸张：“帅哥，您的发质有点干呀，发梢还有点分叉呢。”
“这么帅气的脸庞，配上干枯的头发多可惜呀！”
“我们店里刚进了一批进口洗发水，滋养效果特别好，要不要给您试试？”
“行啊，用吧。”
林洛还没说话，旁边洗头的uzi就抢先应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实觉得有点干涩，“我也用这个进口的。”
小玉眼睛一亮，又开始推销：“帅哥，看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
“不如办张会员卡呀，办卡剪发打88折，预存500还送200，下次来烫染还能再减50，特别划算！”
uzi犹豫了一下：“办卡啊？我不常出来，估计用不上几次……”
“帅哥这您就不懂了！”
小玉立刻接话，手上的动作都没停，“好发型是需要定期打理的呀，办了卡您自然会常来保养头发呀！”
“而且这两天办卡还有额外福利，预存1000送500，相当于半价剪发呢，过了这村没这店啦！”
她的语速又快又甜，步步紧逼，uzi本就脸皮薄，被这么一劝，脑子一热就点头了：“那……那就办500的吧。”
等付完钱拿到会员卡，uzi还晕乎乎的，反应过来时已经花出去五百块，只能自我安慰：“反正以后剪头发也能用，不亏。”
另一边，给林洛洗头的小姐姐也开始了推销：“帅哥，您要不要也试试我们的进口洗发水？还有润发精华，用完头发特别顺滑。”
“不用了，谢谢，正常洗头就好。”林洛语气平淡，直接拒绝。
“真的特别好用，很多顾客都说用完发质改善特别大。”小姐姐不死心，继续劝说。
“先洗头吧，谢谢。”
林洛抬了抬眼，语气依旧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姐姐撇了撇嘴，又换了个话题：“那办张会员卡呀？现在优惠力度很大，预存就送，特别划算。”
“不办，就单纯剪个头发。”
林洛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太清楚理发店的这些套路了，专挑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的人下手，推销一堆用不上的产品，办了会员卡大概率也是闲置，纯粹浪费钱。
重生一回，林洛可没那么多不好意思，没必要为了所谓的“体面”花冤枉钱。
给uzi洗头的小玉满脸笑意，时不时还跟uzi搭几句话，气氛热络。
而给林洛洗头的小姐姐则全程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都带着点敷衍，心里暗自嘀咕：碰到个油盐不进的，这下推销任务又完不成了，奖金没了不说，搞不好还要被罚款。
可这不合理的规定关消费者什么事？
总不能绑架别人消费吧。
洗完头坐到理发椅上，uzi看着身旁的林洛，一脸羡慕又难以置信：“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居然能直接拒绝他们推销，我试了好几次都开不了口，人家说得那么热情，拒绝多不好意思啊。”
林洛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你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乖乖掏钱？下次你试试直接说‘不’，看他们能吃了你？”
uzi瘪了瘪嘴，心里嘟囔：说得倒轻松，人家嘴那么甜，还一直盯着你说，怎么好意思硬着头皮拒绝嘛。
林洛跟托尼老师仔细沟通了自己想要的发型：“两侧剪短，顶部留层次，打薄一点，刘海微分，不要贴脸，要自然蓬松的感觉。”
他甚至拿出手机找了参考图，几乎是手把手指导。
托尼老师点点头，拿着剪刀开始操作。
可等剪完吹好，林洛看着镜子里的发型，还是忍不住扶了扶额——说好的微分碎盖，怎么剪出来有点像加厚版锅盖？
幸好他五官立体，颜值撑得住，不然这发型简直没法见人。
“哇，林洛你这发型可以啊！”
“挺帅的！”
uzi凑过来看了看，眼睛一亮，立刻对自己的托尼老师说，“给我也剪一个他同款的！就要一模一样的！”
托尼老师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帅哥，您的脸型和发量跟这位先生不太一样，他这款发型可能不太适合您，我给您设计一款更贴合您脸型的怎么样？”
“什么不适合？”
uzi立刻皱起眉，掏出兜里的会员卡晃了晃，“我都办卡了，你还跟我说不适合？我不管，我就要剪他那样的，一模一样的！”
托尼老师没办法，只能按照林洛的发型轮廓给uzi剪。
可越剪，uzi越觉得不对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跟林洛的不一样啊？是理发师技术不行，还是我脸太大了？”
等剪完吹好，uzi看着镜子里的发型，差点没哭出来。
顶部被剪得蓬松却毫无层次，像炸毛的鸡窝，两侧剪得过于贴头皮，衬得脸更圆了，活脱脱一个“巨型锅盖”。
跟林洛头上那清爽利落的款式比起来，简直是两种物种。
他想抱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是自己非要剪同款，托尼老师一开始也提醒过不适合，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听理发师的了。”
“老板，结账。”
林洛看了眼uzi生无可恋的表情，强忍着笑意说道，“从他会员卡上扣。”
旁边的学徒连忙笑着提醒：“帅哥，我们这边是一人一卡，不能共用哦。”
林洛抬了抬眼，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会员卡里的钱不是钱？”
“还是说你们这规定有工商局背书？”
“我怎么没听说过会员卡不能帮同行人结账的道理？”
他太清楚这些商家的套路了，抓的就是人脸皮薄、不敢反驳的心理。
可林洛早就过了那个阶段，更何况后续还有不少地方要花钱，能省则省，这可不是抠门，是合理规划。
学徒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了一下，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帮您扣。”
说完转身就溜，生怕林洛再追问。
这年头，遇到态度强硬的顾客，只能乖乖妥协。
uzi看着自己头上的“灾难发型”。
再看看林洛那虽然不算完美但至少清爽的款式，心里又憋屈又好笑，吐槽道：“林洛你是真抠啊，剪头发这点钱还要坑我的。”
“你这会员卡放你手里也是浪费。”
林洛一脸真诚，一本正经地说，“你下次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钱不花出去不就打水漂了？”
“我帮你用了，还能记你个人情，总比让理发店白白赚了，背后说你冤大头强吧？”
uzi愣了愣，好像有点道理，可看着镜子里的发型，还是忍不住哀嚎：“那你也不能让我剪这么个玩意儿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学了！”
林洛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笑道：“没事，反正你颜值扛打，勉强能驾驭。”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出理发店，
晚风一吹，uzi摸了摸自己的“锅盖头”。
还是忍不住叹气：“下次剪头发，再也不跟你一块儿了！”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还是不自觉地跟着林洛，丝毫没有要分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