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蒙听到苏清泉的提议,连忙拍手称赞:“谢家的男人我看一个比一个烂,苏小友,你的建议很不错。陈露汐,我决定将你许配给苏清泉,他们苏家家大业大,绝对委屈不了你,你爸那里回头我去说,你看怎么样?”
虽然陈露汐一个劲地在摇头,可现在的局势哪是靠陈露汐能挽回的呢?看到陈露汐在摇头,苏清泉给了陈露汐最致命的一击:“陈露汐,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就在之前,我们苏家和谢家已经有了约定,那就是苏清澄和谢焜昱的婚约。这件事,谢焜昱没有告诉你吧?谢庭树前辈,当时您也在场,您不妨说说,你是送了什么东西,给了我们苏家家主,当作娶苏清澄的聘礼,我们苏家是不是给了谢焜昱未来在焉然镇的安全与进步的保证?”
谢庭树被怼得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按照常理而言,苏清澄与谢焜昱之间并未有任何婚约存在,他本应能够轻易地予以驳斥。然而,令人棘手的是,苏清泉所说之话语里,架枪带棒若隐若现地提到了将来谢焜昱于焉然镇的发展前景。这般言辞在外人听来或许只是一场寻常的利益互换,但对于深知其中内情的谢庭树来说,无疑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威胁。
眼看着谢庭树陷入沉默,陶蒙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她赶忙趁热打铁,继续向陈露汐施压道:“陈露汐啊,你到底答不答应呀?只要你点个头,表示同意小姨我的话,这事就算成啦!”陈露汐心里清楚得很,要她做出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实际上并非难事。可是,面对这种心不甘情不愿之事,又有谁能够如此轻而易举、毫无顾虑地就应允下来呢?此刻的陈露汐只觉得左右为难,心中纠结万分。
谢焜昱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况且这苏家的意图也很明显了,于是谢焜昱大手一拍,从墙边飞身跃下,冲进了祠堂之中,指着坐在上座的陶蒙,大声言语:“好哇,陶家主!苏三哥!你们联起手来欺负人,有点过分了吧!”说着,谢焜昱走到了谢坤昶身边,看着跪倒在地的谢坤昶摇了摇头。
公俊飞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连忙催促李欣宇说:“快给你师父和我解封!迟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陶蒙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谢焜昱,嘴巴张得大大的,接连发出啧啧声:“哟呵,这就是谢焜昱啊?居然如此不知礼数,不懂得长幼尊卑之别!谢庭树前辈啊,瞧瞧您教导出来的好后生呐!”然而,此刻身处大堂中央的谢焜昱对于陶蒙的指责完全不以为意,甚至将嗓音再度提高了一个层次,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只见他满脸怒气冲冲,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没错,我就是不懂什么长幼之分,但起码我还分得清是非黑白!陶蒙,亏你身为陈露汐的小姨,又是堂堂陶家家主,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自己亲外甥女、陶玥的宝贝女儿给出卖了!你不就是看准了陈露汐自幼丧母,无人替她撑腰做主吗?你这般行径,简直是无耻之极,脸都不要了!”
此时此刻,谢焜昱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滚烫无比,不断地在体内翻滚沸腾着。那炽热的血蒸汽更是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使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不仅如此,他的嘴角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眼珠子似乎都快要掉出来了,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就连头发都根根竖立起来,仿佛被那怒火给灼烧得直立而起。
陶蒙怒目圆睁,冷哼一声道:“好啊,臭小子!竟敢在此处跟我打起擂台了?今日定要让你知晓厉害,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番!”话音未落,只见谢庭树立刻站起身来,那身形高大威猛,犹如一座山岳般不可撼动。他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径直朝着谢焜昱走去,同时右手悄然藏于身后,待到靠近时,猛然抡起那如同蒲扇一般的大巴掌,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朝着谢焜昱呼去。
然而,此刻的谢焜昱已然双目赤红,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全然不顾及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父亲。面对呼啸而来的巴掌,他竟然毫不退缩,伸手一把死死抓住,硬生生地将其拽了下来。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谢焜昱突然发现背对陶蒙站立的父亲,嘴角竟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而那双原本充满威严的眼睛里,此时却流露出满满的赞许与期待之意。
这微妙的变化使得谢焜昱瞬间冷静许多,心中的怒火也随之平息不少。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着父亲手掌的手,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父亲请恕孩儿不孝。但今日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即便事后您老人家怪罪,甚至要取孩儿性命,孩儿也无怨无悔!”言罢,谢焜昱扶着父亲回到座位之上坐好。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望向陶蒙和苏清泉二人,朗声道:“陶家主,如果您担心我会觊觎您的陶家家主之位,尽可以随时前来找我一较高下,我谢焜昱绝对不会有半分退缩!”
看到谢焜昱捣乱场子,苏清泉有点坐不住了,明明在之前,苏清泉已经吩咐过陶蒙,让谢家人不要带着谢焜昱,谁知道他还是来了。内心中的害怕让苏清泉站起身来,却被陶蒙一掌拦下:“慢!我倒要听听,你要说什么话?”
谢焜昱闲庭信步挪到陶蒙身前五步之内,轻轻松松地说:“各位,这手杖确实是我送给陈露汐的,有证人。”
苏清泉问道:“谁?”
就在众人尚未回过神来之际,谢焜昱瞬间察觉到体内原本干涸的灵力如泉涌般迅速回流,眨眼间便已充盈全身。他目光一凝,毫不犹豫地使出浑身解数,将全部灵力汇聚,紧接着施展出威力惊人的辰龙斩,九条漆龙窜出身体,涌向陶蒙。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击,陶蒙习惯性地抬起手中的清玉簪进行抵挡。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个习以为常的防御动作让谢焜昱抓住了绝佳的机会。只见谢焜昱身形一闪,趁着陶蒙忙于应对攻击的空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夺过了陶蒙手中的万法灵杖。
成功夺得灵杖之后,谢焜昱稳稳地立于大堂中央,双手高高举起灵杖,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环视四周,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大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你们口口声声说这根法杖唯有陶家家主才有能力拿起,我便是陶家当之无愧的新主人吗?今日在座的诸位皆是这场变故的见证者,从今往后,陶家已然改姓换主啦!”
说完这番话后,谢焜昱愈发放浪形骸起来,他甚至挑衅似的将眼神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清泉。而此时的苏清泉却紧闭双眼,低垂着头颅,神情十分紧张。
“哼!某些人的手段可真够卑劣下流啊!竟然偷偷摸摸地在背后给别人下诅咒,完事后还敢装出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模样来蒙骗世人!这种行径简直令人不齿!”
众人听到声音后,公俊飞也现身了,走到了谢坤昶身边,看着苏清泉说:“看来你就是苏家的人,真不错啊,瞒天过海骗过了这么多人,说说,你给谢坤昶下的什么咒?”
苏清泉眼睛瞪成了铜铃,众人的目光吓得他坐在座位上站都站不起来。
公俊飞接着说:“我也觉得奇怪,这谢坤昶虽然一天天找我麻烦,可说到底还算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会做恶意中伤的事情呢?要说把锅甩到陈露汐的身上,谢坤昶还不是这样的人!谢坤昶,把你的衣服撩起来。”
看着谢坤昶没有动静,公俊飞伸手去扯开他的衣服,在后背上施展了灵力后,一道符浮现了出来。公俊飞并没有停手,对着谢焜昱大喊:“老谢,过来对比一下字迹。”
“不用了!这是苏家用的行草,苏清泉,你!”谢庭钧指着苏清泉,但说不出一句话。
公俊飞又走到了谢霖轩面前,恭敬行礼后说:“麻烦爷爷告诉大家,苏清泉在谢坤昶身后施的是什么咒。”
谢霖轩端详一阵后,点了点头:“封印术消除灵力感应,隐身术擦掉痕迹,施展的是魇镇术。苏清泉,你可真的高明了,骗过了老夫,骗过了在场所有人。”说着,谢霖轩走到谢坤昶背后,施术消除了这道咒语。谢坤昶的眼神立马清澈下来,嘴中呢喃道:“苏家人,你……”没说完,便晕倒下去。
谢焜昱加紧马力继续呵斥苏清泉:“好哇,你好歹也是苏家,光明正大的灵师大家出身。居然用这种卑劣恶毒的灵术。公俊飞,不妨将此事给大家宣扬宣扬,让大家也看看苏家的丑恶嘴脸!”
此刻的苏清泉如坐针毡,一下站起,从背后拿出他的金刚杵,指向谢焜昱。
谢焜昱见状,将自己的表情从嬉皮笑脸转换到严肃认真:“慢着!苏三哥,话说完了再动手也不迟!”
此刻,谢焜昱紧紧握着万法灵杖,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那被温暖阳光所笼罩的宽敞庭院之中。站定之后,谢焜昱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苏清泉,高声喊道:“苏清泉!你心中所想无非就是凭借你与陈露汐的婚约,再加上我和苏清澄之间的婚约,如此一来,我们谢家以及陶家便会被迫沦为你们苏家的附属势力。届时,你们苏家便可呼风唤雨,好不逍遥快活!然而,你休要以为旁人皆是傻子,看不出你内心真正的盘算。再说你又怎会仅仅只是一心为苏家着想?依我看呐,你定然还打着借助这两份婚约来确保令尊能够稳坐苏家家主宝座,并顺理成章地将其继承权收入囊中!哼,我告诉你,你这如意算盘落空了。还有,哼!这陶家的法杖到底藏于何处,你心里应该跟明镜儿似的,远比我要清楚得多。在此,我不妨告诉大家,就在那苏家山庄之下,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琳琅满目的宝库,里面堆满了来自陶家、谢家,甚至还有冯家的无数奇珍异宝。由此可见,你们苏家暗地里行偷盗之事恐怕已经由来已久啦!也对,像你们苏家这般盗亦有道,才会让你敢在谢坤昶背后下咒。不过倘若你今日胆敢再肆意妄为,不知收敛,那么休怪我无情无义,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进入你们苏家地下室的方法和诀窍全盘托出,告知给所有黑水之誓的灵师们。苏三哥,古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旦这些灵师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必然会蜂拥而至,找上你们苏家的大门。到那时,等待你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整个苏家都可能会被彻底毁灭!苏三哥,你敢和我打这个赌吗?”
“那我,就先宰了你!”
苏清泉举着金刚杵突刺过来,谁知爷爷出手了,他仅仅挥动了一下手臂,便将苏清泉震回了原地。
“苏小友,此处是陶家祠堂,容不得你胡来。陶家主,麻烦您备一下纸笔,我要将苏清泉今日离间谢陶两家之事告知苏方槊。还有,陶家主,并非谢坤昶是个花心萝卜,也不是陈露汐的错,是有人占据了谢坤昶的心魄,我相信谢坤昶也是真心待陶颀阳的,这婚约到底是行不行?行,你给我说句话,不行,我们谢家也不会苛责的。”爷爷说完,便坐了回去,此时的他,坐姿远比之前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