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课的陈露汐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她轻轻瞄了一眼,看到是谢焜昱的消息,心底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复,便让公俊飞帮忙打一下掩护。
“你的病好点没啊?”
“不知道呢,你猜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不知道,你要给我看看吗?”
谢焜昱走到卫生间,摆了一个就他自己看起来很帅的姿势,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你怎么变绿了呀?”发完这个消息,陈露汐抬起头,与公俊飞对视了一眼后,低下了头。公俊飞凑了过来:“你怎么看起来又开心又不开心的,怎么了?”
“小耳朵都不关心我,不过他给我发的照片真的很可笑。”陈露汐真的笑了笑。
“真的?给我看看?”公俊飞将脸凑了过去,谁知道陈露汐挡住了屏幕,并对他说:“不给你看。”陈露汐又偷偷拍了一张黑板的照片,发给了谢焜昱:“今天莫老师生气了,把我们班骂了一顿。”
“啊?有没有骂公俊飞?”
陈露汐撅着嘴,表情变得委屈起来:“你可以问他啊。”
谢焜昱反问陈露汐:“你都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呢。”
“说实话,差点忘记你了。”
谢焜昱嘴都气歪了:“俺也一样!此间乐,不思蜀也。”
“燕子,那你一定要快乐啊,我要上课了。”
谢焜昱着急了,手指吧唧手机的声音叮当响:“我都想你了!你都不想我?”
陈露汐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点,她放下了手机,心绪开始紧张起来:“他既然说想我了,我要不要回复他我也想他了呢?不行!他说的他乐不思蜀,我干嘛想他!”陈露汐蹑手蹑脚地又掏出手机,正巧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她拿出手机回复道:“还行吧,也没那么想。”
谢焜昱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陈露汐的原则,认真回复:“也是啊,当时你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要死了,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没死就已经很幸福了。”
陈露汐看着谢焜昱的消息头晕脑胀,心里想道:“谁说的!他这也太先入为主了!我一定不能表现出来我很生气!不行不行,情绪要稳定一点……他也太讨厌了!”于是气鼓鼓地回复:“你死了我一定会伤心一下,可惜你没死啊。”
这时候苏清澄端着饭菜走进房间,看着谢焜昱一脸的姨妈笑,便好奇问道:“你在和你的陈露汐聊天吗?”
“你怎么知道?”谢焜昱说着,手上还不停:“小奶糕,这不是为了不让你伤心吗?”
苏清澄笑了笑:“看你的表情我都知道了,你俩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切,净放屁。”
陈露汐看到谢焜昱发来的消息,心中的波动更加汹涌了,走了一会,到了食堂,打好饭菜后,又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谢焜昱:“那我就当你死了,伤心地靠吃饭缓解。”
谢焜昱看到陈露汐发来的照片,嚼着刚刚拨拉的一口米饭,也拍了一张自己的饭菜:“怎么样?苏家的饭菜还可以,不过没有我做的好,等我回去了,给你做饭,我承诺过的事我可不会忘记的。”
陈露汐将谢焜昱的照片仔细放大,看到了对面也有一份饭菜,一双纤纤细手正在一边倒茶。陈露汐醋意大发,于是拍了一张对面白汀兰与公俊飞坐在一排吃饭的照片,发给了谢焜昱,并告诉他:“看着这两个人都快如胶似漆了,哎,热恋中的人就是幸福啊。好了,别给我发消息了,我要吃饭了。”
“靠!”谢焜昱放下手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陈露汐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暗示他,还是怎么的?哎,少年愁啊!谢焜昱大口大口地吃饭,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怎么了?你的小女朋友惹你生气了?”
“女人可真难搞定啊!”
“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介绍别人?”
“不用了,吃饭!”虽然谢焜昱嘴上这么说,可依旧心不在焉地思考陈露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恶啊,我怎么感觉她要比我更信手拈来一点啊,不行,我要调整战术!我要大打真诚牌!不行,不能光打真诚牌,不然她轻松就防出去了,王炸不能空炸的!我要表达出我的口是心非!”谢焜昱又拿起手机,发给陈露汐:“想念你的面,想念你的眼镜,但我就是不想你。”发完消息,谢焜昱发现苏清澄正在傻乐看自己,吃饭都吧唧嘴。于是便问苏清澄:“你笑什么?”
“吃瓜比自己谈恋爱还有意思。”
谢焜昱问:“你也谈恋爱了吗?”
“对啊,你可不要告诉我家里人。”
“和谁啊?”
“和隔壁班的同学。”
“说来听听?”
“不说。”
“小气鬼。”
苏清澄心生一计,不妨晚上吃饭的时候把自己男朋友和其他同学叫来,一起看谢焜昱的乐子,于是告诉谢焜昱:“我只能给你说一件事,他还不知道我是灵师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到了晚上,从整整一天的治疗中走出来,谢焜昱和苏清澄都感觉到十分疲惫,吹着清爽的晚风,他们俩急需一顿夜宵补充一下。到了晚上八点,二人才趁着刚刚暗下去的天色从苏家山庄中溜出来,坐着苏清澄的屠煞马车,到了苏清澄的学校,雍凉一中旁的一家烧烤店中。苏清澄看了看手机,随即重重地将手机扔到了桌上。谢焜昱注意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甚至恨不得钻个地缝,他又故作轻松地将手插进裤兜中,可摸索了一下,才想起来这裤子根本没有口袋。
“怎么了?”谢焜昱问道。
苏清澄一时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气死了,我男朋友他今天约好了和同学打篮球,不出来和我吃饭,亏得我还专程这么远来找他。回了学校,我非让他好看不可。算了算了,我们两个吃吧,气死了。老板,麻烦上两个黑暗羊肉,六十串羊肉,一份羊棒骨,一箱啤酒。对了,啤酒要焉然啤酒。”苏清澄看了看谢焜昱的绿色皮肤,刻意在最后留了一句话。
听到苏清澄这么点餐,谢焜昱惊呆了:“不是哥们,这么能吃吗?我吃一个羊头加上十串羊肉就够了,怎么还点那么多?”谢焜昱问道。
“你别管了,就着酒呢,吃的肯定多。”苏清澄说着,眼巴巴地盼着服务员抱来的一箱啤酒,迫不及待地拆开两瓶,甚至不用杯子,直接怼着喝起来。
“爽啊!大夏天还是要喝冰啤酒最舒服了!”苏清澄说着,看着谢焜昱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浑身上下泛着绿光。又看了看自己,一只腿搭在椅子上,四仰八叉地坐着,苏清澄顿觉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端坐起来,将其中一瓶递给谢焜昱后,碰了碰瓶子。
“喝啊?为什么不喝?”苏清澄问。
谢焜昱摇了摇头:“小丫头片子还挺收放自如的,虽然你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还搞怪整蛊,可吃饭的模样啊,坐姿啊都是仪态端庄,温婉大气的。你看看你现在,活脱脱一个臭流氓。”
“可不是嘛!我也不瞒着你,不过你不要告诉我家里人,我可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了,简简单单吃得爽多好啊。”苏清澄坐直了身子,探着头望向烧烤炉,盼望着自己的烧烤。
“哎,那就一起喝一个吧,敬我的专属医生。”谢焜昱举起酒瓶。
“咱们可说清楚了,不许赖酒,我喝完你也要喝完啊。来,敬我人生中第一个病人。”
一口清冽的啤酒下肚,谢焜昱打开了话匣子:“你男朋友长啥样啊?怎么样的人啊?”
苏清澄摇了摇头:“烦死了,最近老是约不出来他,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倒是比你高一点,嗯……大概一米九多一点,性格嘛,倒是热情开朗,落落大方。”
“切,我最不喜欢这样的性格了,要是我的话,一定要找那种文静书生气,温柔细腻心的女生。男生的话,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看出来了,陈露汐应该就是这样的风格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万一她是个病娇怎么办?”
谢焜昱嘴角开始上扬:“那更好了。”
“受虐狂。”
这时候烤肉好了,苏清澄抽出几串马不停蹄地吃了起来:“行了,别说了,开始吃吧,我就不客气了。”
二人饭饱之后,借着酒,聊到了人生哲学,还聊到了灵师的各类秘密,好在这个店里人声鼎沸,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刚好趁着这个契机,谢焜昱想打听一下关于陈露汐的妈妈的事情,他闷了一口酒,一肚子话抖落出来:“大白天,找你打听个事情呗,陶玥你了解多少?”
“陶玥嘛……”苏清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自己从微醺中晃醒,“她可不一般,是个超级天才,年纪轻轻便掌握了几乎全部的陶家灵宝制作工艺,老一辈聊起时,还说她才应该是陶家家主的。”
“那她怎么最后处境那么悲惨?”
苏清澄眼神逐渐迷离,两只手撑住脑袋,不紧不慢地讲述起来:“过程是怎么样我不太了解,但是原因我大概知道。二十年前的冯家灭门案,你应该知道吧?当时陶玥就参与到了其中,其实最后很多参与的人下场都不好,据说是被卸磨杀驴了。”
“冯家为什么会被灭门?”
“当年的冯家可是咱们这地界最厉害的家族,他们家有一个祖传的灵宝,可以打开天地之门,不是现有的四个天地之门,是可以独立打开的一个。他们家因为树大招风,即将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冯家计划打开天地之门,并控制全部逃出的鬼魂,进攻焉然镇。但是这个计划败露了,冯家有一位灵师叫做冯奭炆,当年有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就是他们三个向焉然学院院长报告了冯家谋反的计划。然后各家及焉然镇的灵师们决定围剿。对了,我记得当年谢家是你爷爷去的。”
“是吗?所有家族?你们家也去人了?”
“只有咱们西北的家族去了,我们家去的是我的小叔,苏琮铮,他为了逃脱清算,已经消失很久了。”
“那还有其他人呢?”
“没记错的话,陶家就是陶玥,那四个人是达义,石俊林,苏琮铮,还有冯奭炆,其他的焉然镇灵师我就不知道了。”
谢焜昱尴尬了,这几个名字除了爷爷和陶玥外,他一个都没听说过。他不停了解事情的原委:“为什么冯家灭门的参与者最后都被清算了?”
“哎,谁知道这是一个假消息,还是冯家自己内部的人传出来的假消息,后来冯奭炆四个人便也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可冯家灭门时的尸首里,并没有找到他们三个的遗体。”
“那为什么陶玥被影响了呢?”
“想想嘛,原本陶家派出的是最具实力的后辈,谁知这件事是个乌龙,所有参与者决定清剿的时候并没有告诉焉然镇镇长,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其他家族可与冯家关系不差,纷纷来焉然镇讨要说法。焉然镇镇长引咎辞职,我二爷苏方烔上任了。焉然学院院长失察,锒铛入狱。陶玥失去了继承陶家家主的机会,没过几年后销声匿迹,据说嫁为人妻。你爷爷原来可是焉然镇的天地之门守卫司司长,这件事后也被免去了所有职位赋闲在家。”
谢焜昱想了想,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了,冯家的人怎么会自己传递假情报引得自己家族灭门呢?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谢焜昱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上最大的获益者应该是苏家,毕竟苏家可是拿到了焉然镇镇长的职位,可以管辖西北所有的灵师。同时苏家一跃成为西北最大的家族,这滔天的权力来的也太容易了。谢焜昱的眼神变得怀疑与警惕,冷冷地说:“有阴谋啊。”
“不是,你怎么这么看我?你不会怀疑是我们家干的吧?”苏清澄拿起酒瓶在桌子上砸了一下。
“确实值得怀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