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俊飞、谢焜昱吃完饭一起回到谢焜昱的家后,公俊飞居然并没有写作业,而是开始做起了运动。
刚洗完澡的谢焜昱看见公俊飞满头大汗地搁地板上做俯卧撑,真以为这傻小子是收到了什么刺激。看着公俊飞最后一个俯卧撑体力不支倒下,谢焜昱连忙迎上去扶起他,蹲在一旁开始关切:“你怎么了?大小姐没答应你?”
公俊飞拉起衣角擦了擦眼镜:“没有啊?”
“你也不是没考好啊,不至于这么虐待自己吧?”
公俊飞将头扭到另一边,问起谢焜昱:“俯卧撑可以练腹肌吗?”
“哈?”
“我不想身体看起来这么单薄。”
“白汀兰是不是喂你吃蜜蜂屎了?至于吗?”
“和她无关,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这大小姐还是有办法嗷,像你这种死傲娇也能被管住,还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噫~恶心死了。好好好,我教你。哎哟,一天天的啊。”谢焜昱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公俊飞,谁知公俊飞面无表情全神贯注,谢焜昱讨得一身无趣。
到了第二天上课,谢焜昱远远就看见班主任杨老师站在班门口,整个班级噤若寒蝉。谢焜昱猜得出来,杨老师一定已经公布了期中考试的成绩,一个人一个人地教训呢,当然,自己也跑不了。他悻悻地走到教室门前,毕恭毕敬地向杨老师鞠了一躬,低声问好后试图走进教室。
“站住!谢焜昱!你是不是考得很好?”杨老师厉声的阴阳怪气可谓是登峰造极,谢焜昱听到后就不寒而栗。
“老师,我考试出了点情况。”
“情况出的好啊!你不是文科学得很好吗?怎么语文历史英语地理没有一科考得好?你的物理数学!我就是找条狗在答题卡上扒拉两下,也比你考得好!”
谢焜昱越听越烦,想赶紧找个借口溜进教室,于是回应杨老师:“杨老师,抱歉这次没考好,我得了间歇性失明,第三考场历史考试的监考老师可以作证。”
“失明?”
“杨老师,我还想请个假,周末要去外地的医院检查一下,但不知道下周一能不能赶回来。”
“进去!”
谢焜昱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看着座位旁的白汀兰还没有来,谢焜昱一阵偷笑:“大小姐,总算让我逮到你遭罪了吧?”谢焜昱贼眉鼠眼地半伏在课桌下,立起课本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眼神注视着教室门口。
“白汀兰!你这学期开学前怎么跟我说的?”
谢焜昱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门口,只见白汀兰双手拽着衣角,低着头沉默不语。“舒服啊!大小姐?你怎么也吃瘪了?”谢焜昱内心抑制不住地偷乐,小人得志的嘴脸一本书都藏不住。
“你看看你!给你安排了好学生坐旁边,不是让你去耽误别人的!你可倒好,自己不学习也就算了,还把好学生带坏了!我告诉你,不想学你也不用滚蛋,把一天天吧嗒吧嗒的嘴闭上就行!”
“老师,谢焜昱这次没考好的原因可不是我。”白汀兰反驳道。
一道寒光扫进教室,谢焜昱自知大事不妙立马把头缩进书里,又挺直身板开始背单词。但奈何谢焜昱的余光不甘寂寞,偷偷瞄到杨老师,此时的杨老师,正在严肃地看着自己。
“进去!”
谢焜昱看着白汀兰走到自己身边,重重地摔下书包,坐在那生闷气。还没等谢焜昱迎上去搭话,杨老师一嗓子把他又喊了出去。根据笑容守恒定律,现在笑容又回到了白汀兰脸上。
“你眼睛怎么回事?”杨老师地语气柔和了不少。
“那天那个监考老师看了一眼,说是我的眼睛瞳孔变大了。我的感觉是突然一瞬间特别刺眼,什么都看不清了,然后突然一下,眼睛就全黑了。”
“你看书的时候离远一点,周一回来后需要住院还是其他的提前告诉我。”杨老师说完,谢焜昱就看见莫老师背着小包走到隔壁班,谢焜昱自知历史没考好,肯定少不了莫老师一顿骂,于是往里凑了凑,试图用杨老师地背影挡住莫老师。可莫老师也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谢焜昱,走了过来,在杨老师身后笑着说:“谢焜昱,你这次历史可没考过我们班的陈露汐啊。”
杨老师回过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来,面不改色,声音洪亮地说:“莫老师,期末考试的时候,谢焜昱还会是历史第一。”
莫老师面露尴尬,立刻用微笑掩盖了过去。对谢焜昱说:“谢焜昱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呢,杨老师,您不用这样护犊子。”
“进去。”杨老师说。
谢焜昱走回座位的路浑浑噩噩,杨老师掷地有声的回复如同铿锵的钟声般在心灵深处回荡。这一次,他属实有点自惭形秽,自己考试不利,却还被老师信任的感觉让他如同千万蚂蚁上身。另一面,谢焜昱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不断地冲击着胸口。可坐到座位上,看着白汀兰的嬉笑,谢焜昱自言自语小声说:“瞎操心。”
可另一边,当陈露汐知道这一次自己历史考试第一后,心里难以掩饰的开心,打算下课后找谢焜昱好好炫耀一番。当她一蹦一跳地到了谢焜昱班里后,看见谢焜昱坐在后排,像是一滩烂泥一般黏在课桌上,两颗眼球像是耷拉下来。陈露汐一阵心疼涌来,悄声走到谢焜昱身前,趴在桌子上看着谢焜昱。谢焜昱当然也听到了声响,起身后发现自己和陈露汐靠的那么近,紧张地向后躲了一下。再一想,陈露汐怕是来炫耀的,谢焜昱又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坐姿,靠在了靠背上,收着下巴,像是个怨妇般凝视着陈露汐。
“小外甥,我饿了,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吃早餐?”陈露汐的话出乎谢焜昱的意料,谢焜昱不由得扭了扭身子,将头划到窗外去。
“不去。”
陈露汐抿着嘴,看着谢焜昱,自然而然使出一副可怜可爱的模样,委婉地看着谢焜昱:“你不要因为我这次考得好生我的气嘛。”
谢焜昱有点下不来台,左右为难。关键时刻,白汀兰再次大力助攻。她双手使劲推着谢焜昱,红着眼赶走他:“滚滚滚,因为你我今天又被说了一通,看见你就烦。”
谢焜昱站起身,拉了拉衣角,生气地说:“我还烦呢,走,小奶糕。”
不知道为何,陈露汐看着谢焜昱一股子气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可爱极了。陈露汐藏在谢焜昱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问谢焜昱:“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谢焜昱把头扭到左边,又把眼神转到右边看着陈露汐,才发现以往短发的她今天居然扎了个马尾辫,比起以往来或许少了点感性与可爱,倒是多了些天真与利落。随着谢焜昱的头不由自主地转回来,陈露汐马不停蹄地发问:“好看不嘛!”
随着大脑疯狂地运转,谢焜昱想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完美的答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陈露汐先是愣了会神,又着急地问谢焜昱:“我问你的是我的发型。”
“到了,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了。”
“我觉得你这样才让我知道你的耳朵很好看。”谢焜昱说着,手颤抖着拿回豆浆荷叶饼。
陈露汐突然一下丧失了语言功能,看着谢焜昱慌张的样子,又噗嗤一笑:“不像你,小耳朵,不如以后我还是叫你小耳朵吧?”
“不像你,我除了耳朵其他的都很大。”谢焜昱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和一帮狐朋狗友开荤段子太多了,以至于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让陈露汐多想。谢焜昱自责地又是一巴掌甩到脸上,啧声不断。
陈露汐不明白少年的后悔与自责,但体会得到少年的紧张与生涩。接过谢焜昱手上的荷叶饼,双手捧在心前,陈露汐告诉了谢焜昱自己的打算:“小耳朵,听说你没有考好,周末我们去爬山散心吧?”
“就咱俩吗?”
陈露汐愕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那就叫上大小姐和公俊飞吧。”
“谢焜昱!你他妈乱问什么呢!”谢焜昱又一阵后悔,但看着陈露汐一副期待的模样,便答应下来。
“还有啊,咱们说好的,你要给我做饭,但是我又想了想,听说公俊飞去你们家住了,不妨去你们家我做饭,大家一起吃呗。”
“可以啊,有劳小奶糕了,不过你可别害我,谁知道你们班的人都是怎么做饭的。”
陈露汐想到上次公俊飞做的饭,脸唰得红透了:“我做的饭比公俊飞做的好吃多了!”
走了半路,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谢焜昱沉默不语的样子,陈露汐又先挑起话题:“其实吧,我去你们班本来是想找你炫耀的。”
“看出来了。”
“小耳朵,其实我也知道,我就能考过你这么一次,下次你还是第一。哎,再也没办法找你炫耀了。”
突然之间,谢焜昱变成了最于心不忍的人。谢焜昱看着陈露汐那欣喜与失落挤在一起的面容,如同嚼到了青柠一般,又苦又酸。谢焜昱赶忙回话,这次倒还是真情实意:“其实你该炫耀的,毕竟这次你考过我了嘛。”
“但是看你失落的样子又不忍心。”
这句话像是一记暴击,砸的谢焜昱天花乱坠:“别不忍心,我很喜欢看你炫耀的样子。”
陈露汐此时也是老脸通红,小鹿乱撞。当她不知道望向何方的时候,碰巧看见了前面的莫老师。陈露汐扯了扯谢焜昱的衣服,又摆弄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向莫老师打招呼。
“陈露汐,你怎么和谢焜昱在一起啊?”
“莫姐姐,陈露汐看我心情不好,既是来安慰我,也是来找我炫耀的。”
“莫老师,他今天失魂落魄的,您也不关心一下。”
“莫老师,马上上课了,我们先走了。”陈露汐说着,挥手告别。
看着离去二人的背影,莫老师自言道:“他俩不会真的有事吧?”
谢焜昱回到教室,看着趴在课桌上的白汀兰,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近才发觉她正在啜泣。谢焜昱想到杨老师那顿责备,想必白汀兰自尊心受挫了吧。他掏出手机发消息给公俊飞,下节课后来安慰白汀兰。
公俊飞下课后第一时间赶到,看着白汀兰哭红的眼睛,急切地问:“怎么了?”
没等白汀兰回话,谢焜昱识趣地离开,他倒不是为了避嫌,而是去隔壁班叫尔康和陈露汐来吃瓜。
看着半晌不回应的白汀兰,公俊飞第一次表现得那么着急:“你快告诉我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白汀兰擦了擦鼻涕,低头看着课本,“我可不敢和你们这些好学生玩。”
“看来老师说你什么了,没关系,从现在起到期末,你的所有科目我来帮你,绝对让你考到前面。”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小兰!”公俊飞伸手抓住白汀兰的胳膊,又觉得不好意思立马收回,公俊飞说:“你信得过我吗?”
白汀兰看着公俊飞沉默不语。
“相信我,好吗?也相信你自己,你比谁都优秀。”
“我耽误你学习了怎么办?”
“不可能,给你指导也可以深化我的功课,答应我好不?”
看着一脸坚决又满怀信心的公俊飞,白汀兰止住了眼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换来了公俊飞如释重负的笑。
在门口的三人探头往里看去,尔康和谢焜昱都笑开了花。看着这两个夺笋的人,陈露汐胳膊肘支了一下,立马呵斥道:“公俊飞也是你俩的朋友啊,不要这么损行不行?”
谢焜昱看着尔康,一脸深情地说:“不要这么损,答应我好不?”
尔康点着头看着谢焜昱,眼睛里似乎还挤出了几滴感动的泪水:“老公,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