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焜昱和公俊飞答谢后,和陶颀阳一起走出了门。起初,三人都沉默不语,直到下楼梯时,公俊飞脚软了一步,在差点摔下去的时候,被陶颀阳扶住。
“你叫什么名字啊?”陶颀阳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你可能也不太乐意听。”公俊飞说完,扶了扶跌到鼻尖的眼镜。
“谢焜昱,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陶颀阳问道。
谢焜昱考虑到了公俊飞与谢坤昶的纠葛,摆了摆手说:“你总会知道的。”
陶颀阳点了点头说:“你应该就是公俊飞吧?”
公俊飞看着陶颀阳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表情,大方点头承认:“没错,看来谢坤昶都告诉你了。”
“我把我的扇子送给了他,他弄丢了,说是一个极其厉害的灵师抢走的,又说了你的名字,还三天两头找你的茬。”陶颀阳说着,一脸同情地看了看公俊飞。
“我极其厉害?”公俊飞不敢相信这是谢坤昶对他的评价。
陶颀阳绘声绘色地描述谢坤昶的话,声调压得极低,语气极其装逼:“是啊,他说:‘那家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路子,锅碗瓢盆都用上了,各种看不懂的套路,我真的无从下手啊。’,算了,要是你真有那么本事,你拿去就好,本身也不算是我的法器。”
听到这话,谢焜昱瞪大了眼睛,为了能多套点有用信息,便阴阳怪气起来:“哟呵?你们陶家还会用别人家的灵宝法器吗?”
陶颀阳反驳道:“我家的,不是我做的。”
没走两步,便到了车站,陶颀阳和二人并不顺路,便挥手告别,临走时,拉住了谢焜昱,低声十分诚恳地说:“你的朋友有点危险,有些灵术不该是灵师该使用的,注意一点。当然,如果因为我和谢坤昶的关系你不爱听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等陶颀阳离开后,谢焜昱对公俊飞说:“她居然和陈露汐是姐妹,虽说长得有点像吧,但是这个性格也差距太大了吧。”
公俊飞略作沉思地点了点头:“比如说呢?”
谢焜昱搂住公俊飞地肩说:“比如啊,陈露汐还是很温柔体贴的,说话也是像个小家碧玉的可爱姑娘,你看看陶颀阳,混世魔王都是尊敬她。”
“还有呢?”
谢焜昱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其实这两个人还都有两副面孔,不知道你看出来了没?陈露汐虽然外表文静优雅,但其实内心挺活泼有魅力的,你再看看陶颀阳,是不是外表泼辣张扬,其实内心挺真挚善良的。”
公俊飞问道:“你和cy已经这么熟了吗?还知道她有魅力的,还内心呢。”
“啊?那倒没有?”谢焜昱声音突然小了许多。
公俊飞捣了捣谢焜昱的肋骨,接着问他:“那天你和她在山上被困,都发生什么了?啥进展了?”
“没进展啊。”
公俊飞一声大喊:“放屁!她的手都伸进你衣服里摸着你的胸呢,别以为我没看见。”
谢焜昱发起了牢骚:“你他妈怎么和尔康一样了,一天天就知道八卦。”
公俊飞不耐烦地承诺道:“你放心,我不给白汀兰说,行吧?你能告诉我了吗?”
“滚蛋!”
公俊飞调整了一下思路,决定换一套打法:“那这样吧,我给你说一个秘密,你给我说说你和陈露汐发展怎么样了好不?这个秘密是关于陶颀阳的。”
谢焜昱想了想说:“可以考虑,你先说。”
公俊飞说:“在她刚开始施法的时候,用的都是左手。但是,召唤断魂幡的时候,陶颀阳又用的是右手,要知道,她是从左手取下手串放到右手手心的,这不合理。但是前面的灵术既然都是用左手,那么说明,召唤断魂幡的时候,肯定因为某种原因无法使用左手。陶颀阳施法的时候唯一的区别在于,只有在使用断魂幡的时候,手需要高举起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陶颀阳的左胳膊有伤,还是老伤,导致她的胳膊举不起来的,当然还有一点可以证明她也是左撇子,那就是她的小背包是背在右肩上的。”
“有什么用呢?”
公俊飞眼神凌厉起来:“这次虽然和咱俩并肩作战,但是,指不定下一次她是不是站在咱俩的对立面。其实还有一点,她使用断魂幡的时候,语气底气十足,虽然我出手了,但她绝对还有后手,她的实力深不可测。”
谢焜昱点了点头。
“该你了,说说你和陈露汐到什么程度了。”
谢焜昱被公俊飞说服了,想了一下,谢焜昱便娓娓道来:“她是我的徒弟了。”紧接着,谢焜昱一五一十地将所有过去的事告诉了公俊飞。车站上的二人,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没过一会,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车站,车窗摇下来后,居然是白汀兰,白汀兰好奇地问二人:“你俩怎么在这啊?”
谢焜昱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啊?”
“我家就在旁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我转悠转悠,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白汀兰被呛住了,拿出手机,放出谢焜昱和陈露汐的照片,来回晃悠。
谢焜昱双手合十,开启求饶模式:“姐!姐!我错了!”
“上车,姐带你们吃饭去。”
公俊飞站起身来,看着白汀兰说:“谢焜昱可能有点事情要做,要不下次?”
“哎,好吧好吧,下次再说。”说完,白汀兰摇上了窗户。
公俊飞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谢焜昱:“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打紧,小伤,比起篮球场和足球场上的伤来说好受多了。”
看着过来的公交车,公俊飞说:“好吧,那我也回去了,拜拜。”
还没等谢焜昱告别公俊飞,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谢焜昱仔细一看,居然是陈露汐的,不是说好在星期天才联系的吗?谢焜昱突然变得极其紧张,看看他那张黑红的脸便可见一斑。
“喂?”
“明天我早上自习完,一起吃饭再去练习吧?”
“好啊,那可以叫上公俊飞,到时候一起练习。”
“他吗……下周就要考试了,他也不用复习的吗?”
谢焜昱心里慌麻了,听着陈露汐的意思,似乎想两个人一起吃饭,突然的大脑短路cpu报错让他措手不及,说话的声音也是中气不足,像是娇喘:“啊?”
“怎么了?”
“不是不是……”谢焜昱重启大脑,飞速旋转后,对陈露汐说,“那个啥,就,明天中午对吧,我等会给你说个地方,咱们去那里吃饭好不?”
“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
“那好吧,等你消息。”
谢焜昱听着陈露汐挂断电话后,呆呆傻傻看着手机过了好久。当他注意到自己正坐在车站傻笑时,他咳嗽了一下,控制了一下表情,用颤抖的手打给了刚刚离开的公俊飞:“老公,明天陈露汐要和我一起吃饭。”说完,谢焜昱可能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又在微笑。
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白汀兰的声音:“什么!在哪?”
谢焜昱瞬间清醒:“你怎么在白汀兰那里啊!”
“碰巧又遇到了。”
“行吧,问你有什么好一点的餐厅。”
白汀兰正在思索时,公俊飞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有家餐厅,叫做孤岛旅客,你可以和她去体验一下。”
谢焜昱想了想:“没听说过啊。”
公俊飞开始推荐起来:“明厨餐厅,厨师一边和你聊天,一边做饭,很能够提供情绪价值的。”
电话那头的白汀兰又在吐槽:“今天你怎么没带我去啊?”
公俊飞支支吾吾的声音传了过来:“带你不太方便……”
谢焜昱猜她俩正在吃饭,本着不打扰他人的原则,谢焜昱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谁知白汀兰立马又打了过来,着急忙慌地问谢焜昱:“你有过约会经验吗?”
“没有啊。”
“你也不知道找点辅助帮忙?”
“谁能帮我呢?”
“大小姐我,虽然我也没什么恋爱经验,但绝对可以帮到你。”
“怎么帮?”
“明天你免提,我帮你出谋划策,你记得带上你的蓝牙耳机。”
“大姐啊,话费不要钱啊!”
“我给你掏!”
“为了吃瓜不惜一切代价了是吧?”
“我算你半个妈了都,这点小事我当然操心啊。”
“行行行,明天给你打,但你要是捣乱这辈子你都抄不到我的作业了,哦对,也别想摸我的腹肌了。”
“得了吧,现在你的腹肌是不是只给cy摸啊?嗯?”
“滚滚滚,挂了。”
谢焜昱思考了一下,决定今天晚上先去爷爷家,毕竟要带陈露汐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爷爷,还要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给爷爷讲述一遍。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家收拾一下自己,打扮打扮后,赴陈露汐的约。
而在金城内,达忠和文先礼还在游荡,他们也注意到了再次有大范围灵术的释放。可当他们赶赴现场时,谢焜昱三人早已离开。
达忠感受了一下在破旧之楼上的灵术气息,没感觉错的话,依旧是谢焜昱的。他难以置信,谢焜昱居然可以逃出他的封印术。达忠对文先礼说:“还记得谢家的那个小子吗?他似乎逃出来了。”
文先礼止住了达忠的话题,一脸严肃地说:“达哥,你感受一下,西北方向。”
当达忠闭上眼睛感测时,如同一双深渊般的眼睛从心神中睁开,一阵煞气扑面而来,这种程度的煞气居然是作为焉然学院灵术老师的达忠也无法战胜的。达忠倒吸着凉气睁开眼睛,看着文先礼,对他说:“这个煞气太强了,不是咱俩能稳操胜券的,要回去找支援。”
文先礼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谢家小子的引雷术来对抗这个鬼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达忠拿出一跟判官笔,在文先礼的脑后敲了一下,并对他说:“虽然鬼很厉害,但你不要站错自己的队,他可是大家族的人。”
文先礼反驳道:“大吗?谢家也就剩下这么几个了。再说,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鬼,谢家小子才用的引雷术的话,我觉得可以理解。”
达忠一如既往地无情:“可他没有申请许可。”
文先礼看着达忠入邪的样子,极力开始奉劝:“达哥,你不会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抓他或者杀他吧?咱们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捉鬼的,什么门阀的派系之争,这些东西好歹要有个先后顺序吧?”
达忠走了两步,身上发出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清脆响声:“肯定捉鬼在前,咱们先回去搬救兵。但是,你信不信,咱们还会来金城一趟的,到时候,我一定给谢焜昱一个痛快的。”
等谢焜昱买好菜到爷爷家的时候,爷爷居然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喝着茶等他了。爷爷瞅了一眼,五花肉、胡萝卜、西红柿、鸡蛋、青椒,看着都还不错。可能是孤独,也可能是太想这臭孙子了,爷爷满脸的乐呵劲,跟着谢焜昱一路窜进厨房。
爷爷看着洗菜的谢焜昱,吧啦嘴起来:“臭小子,怎么这会才来啊,等你一个早上加一个下午了!”
谢焜昱问道:“爷爷,您不会连中午饭都没吃吧?”
爷爷拍了拍肚皮:“那倒没有,我想着你中午就该来了,就在山下的车站等你,没等多久,肚子饿了,就吃了个牛肉面,还加了一两牛肉呢。”
“得,您再多等等,我给您做胡萝卜炒肉吃。”
“小昱,你的茶我放在摇椅边上了啊。”
还没等饭端到爷爷面前,爷爷就已经叼了双筷子等着谢焜昱了。谁知谢焜昱坐下后却没有吃饭,而是看了爷爷许久。
“怎么了?再不吃凉了都。”爷爷问道。
“爷爷,咱们的四方封印术有逃脱的可能吗?”谢焜昱问完,没等爷爷回话,便将今天捉鬼的事情和前几天自己被活埋的事情全盘托出,但唯独没说和谢坤昶在屋面上斗法的事。爷爷倒是不慌不忙,四平八稳地继续吃着饭,不经意间问起谢焜昱一句:“你用引雷术有没有申请使用许可?”
“没听说啊?施个法也需要申请吗?”
爷爷放下筷子,回房间内取出纸笔,写好一封信后,加上一张符纸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