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运动服的体育健将,被看起来似乎很好欺负的转校生一脚踢飞了,甚至在空中飞了几米远!
他在校园的空地上划出一道长而符合美学的优美弧线后,不那么优雅的狠狠撞击在坚硬的石板路上。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坚硬的石板路加之自身的重量和冲击力,顿时让他疼的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碇真嗣朝运动服少年走了过去。
这点本事还来找事,真是太勇敢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练过的吗?
碇真嗣冷冷看着躺地上翻滚的运动服少年,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和善的浅笑。
他缓缓蹲下身子,凑近对方那张因极度疼痛而扭曲变形的脸,用一种近乎于冷酷的口吻说道:
“校园霸凌可是该下地狱的罪啊”
碇真嗣的审判之言刚说出口,一脚已经踹在寸头少年的脸上,下一秒甚至能看到血水混着断牙从嘴中喷出。
不过几秒钟时间,运动服少年口中的狠话就只剩下狼狈又凄厉的呜咽声。
“慢着!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东治的妹妹在这场骚动中受到波及,所以他才会”
站在一旁的那个戴着眼镜的少年,本来正一言不发旁观着好友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到这个转学生身上。
可是仅仅只是短短眨眼间的功夫而已,他的好友就反被人踩在脚下。
看到眼前这一幕惨状,以及满地流淌着的猩红鲜血,眼镜少年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甚至冒出豆大颗汗珠。
他连忙上前想要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一拳已经砸到脸上打断了他。
眼镜少年听到骨头断裂所发出的清脆声响,那是从他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紧接着便是钻心般的剧痛从脸部传来。
“原来如此,不仅是校园暴力,而且还是不当人的畜生!你倒是自己跳出来了,差点忘记他还有个帮凶。”
碇真嗣瞥了一眼再起不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运动服少年,嘴角勾勒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没有多看一眼,他弯下腰,微笑的脸靠近那个惊恐的眼镜少年,抓着他的衣领提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
那被打爆眼镜的少年彻底慌了神,刚才在瘫坐到地上之后,身体便止不住的发颤。
“同学,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是相田剑介,他叫铃原东治,他只是想”
“我不想听这些,他妹妹叫什么名字?”
“樱,铃原樱。”
“恩,真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啊。那么,如果没有我,她会怎样呢?”碇真嗣继续追问。
“会会”相田剑介说不出话来。
“会死,而且不只是她,连你们,甚至全世界的‘人’都会死。所以樱酱很可怜对不对,竟然有这种白痴一样的哥哥。”
一只眼框已经开始充血的相田剑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碇真嗣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因为对于有时会兼职神父的碇真嗣来说,他有两种听人谶悔的方式。
一种是用嘴巴说,但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第二种,让人物理谶悔。
相田剑介也被踹掉一嘴牙后,他和铃原东治一起昏死过去,碇真嗣则让聚集过来看完戏的同学将他们送去了医务室。
碇真嗣处理这些麻烦事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径直回到教室。
一推开门,目光恰好与那位安静坐在窗边的蓝发少女相遇。
这个时候,这位少年的嘴角终于再次泛起了一抹微笑。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自己位于后排、靠近窗户的在动漫中通常被称为“王的故乡”的地方走去。
然后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停了下来。
蓝发少女看着他走近,坐在座位上没动好象在就是等他,视线也直勾勾的一直落在他身上从未离开过。
碇真嗣越发好奇地看着蓝发少女,那女孩静静坐在角落里,注视着自己,那眼神中仿佛仅有自己。
像月光浸入海水后的蓝白色短发,如同红宝石般的赤瞳,一身像苏联样式的普通蓝白色学生制服。
她的肌肤白淅得近乎透明,隐隐透出青色的脉络,单薄的身形身形象一株未曾见过阳光的植物。
少女整个人给碇真嗣一种易碎瓷器般的错觉。
“第一适格者,绫波丽。”碇真嗣热络地打起招呼,“你好,我是碇真嗣,第三适格者。”
“我知道,你是碇先生的儿子。”蓝发少女盯着他的脸,那眼神甚至让碇真嗣觉得太过于专注和亲近。
可碇真嗣此前只见过却不算真正意义上认识她,也确定自己没有未曾谋面的兄弟姐妹,自己是妈妈唯一的孩子。
因此这种没来由的亲近其实很奇怪。
“不用特意提到那种讨人厌的家伙啦。”
碇真嗣显示出对碇源堂这个男人的明确厌恶,甚至惋惜地嘟囔道:
“上次有机会却没能一脚揍那家伙一顿,想想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后,绫波丽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但也仅此而已,直到最后她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碇真嗣却能感觉到那眼神锐利了一些。
虽然绫波丽的表情变化相当微弱、几近微不可察,但还是被碇真嗣感觉到了,他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少女。
“不是吧,你竟然为了那种家伙生气了,难道真如传闻中所说,你是碇源堂的私生女?”碇真嗣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是。”绫波丽淡淡地回应道。
碇真嗣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也对,就算是私生女也不可能会坦护他,毕竟当他的孩子更倒楣,他把其他人当工具多少还有个价,自己的孩子当工具就想着白嫖。”
绫波丽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不喜欢碇先生?”
“我记得碇源堂说过‘丽又没死,把她叫来’,估计他说过很多类似的话吧,而且不只是对你。这种话恰巧我不怎么喜欢听。”
碇真嗣双手抱胸,认真地说道。
他留下一脸面无表情又似乎有些不解的绫波丽,坐回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将目光投向窗外。
“我要收回前言,绫波丽同学。现在我确定,你不是象人而已你是人,只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