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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未来之种,抉择时刻(1 / 1)

镜之迷宫消融褪去,如同褪色的画卷。那无尽的银白与暗金业火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难以用色彩准确描述的、不断流动变幻的“空蒙”。

这里没有明确的方向,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只有一种万物初生、一切皆有可能的混沌与悸动。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本源气息与纯粹的“希望”,却又夹杂着一丝新生的脆弱与抉择前的忐忑。

“这里……就是‘未来之果’的内部?”杨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叹。他能感觉到,此地的规则松散而充满可塑性,仿佛一个等待被书写的空白剧本。

紫霞闭目感应片刻,点了点头,神色肃穆:“是的。我能感觉到‘树’之清醒意志最后、也是最核心的力量,就凝聚在此处。这不是一颗‘成熟的果实’,而是一颗‘待孕育的种子’。考验……恐怕就与‘孕育’有关。”

话音刚落,周围流转的光雾开始加速汇聚,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凝聚成一个温和、苍老、仿佛由无数细微光点构成的巨大“面容”。这面容与之前“守镜人”相似,却更加模糊、透明,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但其散发出的慈悲、睿智、以及一种深深的疲惫与释然,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吾的时间不多了。归墟的侵蚀与吾自身疯狂的蔓延,即将吞没这最后的清醒。在吾彻底消散之前,你们必须完成最后的考验,亦是……接受最后的馈赠与抉择。”

面容的“目光”扫过三人,带着审视与期许。

“‘未来之果’的考验,并非战斗,亦非解谜。

随着它的话语,三人周围的混沌光雾开始剧烈翻涌,在他们眼前,凝聚出三幅截然不同、却又都无比清晰的“未来图景”。

“这三幅图景,并非预言,而是基于你们三人的本质、经历与潜能,由吾残存力量推演出的,最具可行性的三种‘未来方向’。” 树之意志缓缓解释道,声音愈发虚弱,“它们分别代表了:‘修复与守护’ ——以你们为锚点,尝试修复‘树’的部分机能,建立新的、稳定的秩序;‘方舟与救赎’ ——放弃修复整体,转而构建可移动的庇护所,在归墟中拯救尚存的世界与文明,延缓终末;以及……‘叛逆与新生’ ——不再执着于‘树’或归墟本身,而是集合你们所有‘变量’特质,强行开辟全新的道路与可能性,代价是前路完全未知,且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选择吧。这不仅关乎你们的未来,也可能……关系着无数残留世界的存续希望。”

三幅图景悬浮在前,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引力与呼唤。修复之路安稳却可能艰难漫长,且受限于“树”的残破本质;方舟之路务实却略显被动,如同永无止境的漂泊;叛逆之路最是自由狂放,却也最是吉凶难料。

没有简单的对错,只有不同道路的抉择。

孙悟空凝视着三幅图景,心中念头飞转。修复?他曾被“安排”去成为“斗战胜佛”这个秩序锚点,难道最终还是要走上类似的道路?方舟?救赎固然可贵,但那似乎只是延缓,而非解决。叛逆?这最符合他的本性,但那意味着将紫霞和杨戬也带入完全未知的险境……

“悟空,”紫霞的声音轻轻响起,她看着那幅“叛逆与新生”的图景,眼中霞光流转,“还记得鸿蒙的话吗?真正的‘希望’,或许就在那些敢于做出连系统都无法预测之选择的‘意外’之中。我们一路走来,不正是无数次打破了既定的轨迹吗?”

杨戬也沉默着,他的目光更多停留在“方舟与救赎”之上。司法天神的神职,让他对“秩序”与“守护”有着根深蒂固的责任感,拯救尚存者,似乎是最直接的责任。但……他看向孙悟空和紫霞,想起这一路并肩作战的经历,想起那被“业影”揭示的、自己内心对僵化秩序的怀疑与对“真实”的渴望。

“杨戬大哥,”孙悟空看向他,眼神清澈,“无论选哪条路,我们都需要彼此的力量。你的‘秩序’,可以是框架,也可以是基石,但不应是枷锁。”

杨戬身躯微震,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明白了。司法之责,在于维护‘应存之序’,而非固守‘既有之规’。若旧秩序已然崩坏,甚至成为枷锁,那么……建立新序,亦是司法。我选择……相信你们的判断。”

孙悟空心中一定,他再次看向那三幅图景,最终,目光牢牢锁定在那片代表“叛逆与新生”的光之洪流上。

“我们不修复旧梦,也不做永恒漂泊的救赎者。”孙悟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我们要走第三条路!打破这该死的宿命,撕开这绝望的归墟!用我们的力量,我们的选择,去开辟一个连‘树’、连‘云图’都未曾设想过的未来!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哪怕希望渺茫,至少——那是我们自己选的路!”

紫霞嘴角泛起温柔而坚定的笑意,轻轻握住了孙悟空的手(灵光接触)。杨戬也重重点头,站到了孙悟空另一侧。

“我们选择,‘叛逆与新生’!”三人异口同声,意志在这一刻高度统一、凝聚!

随着他们的选择,另外两幅图景如同泡沫般悄然消散。而那片代表“叛逆与新生”流图景,则骤然放大、明亮,朝着他们三人席卷而来,将他们彻底吞没!

三人的意识、力量、记忆、情感、意志……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片纯粹“可能性”的洪流中,被激发、交融、碰撞!孙悟空“斗战”的桀骜与“断轨”的超脱,紫霞“曦和”的创造与“霞光”的守护,杨戬“司法”的秩序与“裁决”的决断……这些性质各异甚至有些矛盾的力量,在“未来之种”的混沌胚盘中,非但没有相互排斥,反而在三人坚定共同的“开辟新路”下,开始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他们“看”到了无数条若隐若现的未来支线,有些迅速黯淡熄灭,有些则顽强地延伸向远方。他们共同将意志聚焦,不是去“固定”为所有这些“可能性”注入一种共同的“内核特质”不屈从于任何既定命运、勇于探索未知、珍视真实情感与自由选择的“精神烙印”!

这个过程耗费着巨大的心神与力量,也深深牵引着他们自身的本源。孙悟空感觉自己的“灵明石猴”本源在悸动,仿佛与某种更古老的、属于“树”在最初未被污染时的“开拓”意志产生了共鸣。紫霞的“曦和”权柄也在蜕变,从单纯的“创造与稳定”,融入了更多“引领变化”与“守护多样性”的意蕴。杨戬的“秩序”概念被重塑,从“维护既有规则”转向了“扞卫选择权利与新生可能”的更高层秩序。

而随着他们意志的注入,那颗混沌的“未来之种”也开始发生剧变!一片模糊的光雾,而是迅速向内收缩、凝聚,形态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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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共同塑造的“未来之种”——一颗蕴含着“叛逆与新生”内核的、超越“树”与“云图”原有推演框架的“奇迹之种”!

树之意志那即将消散的面容,凝视着这枚奇特的种子,疲惫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抹真正的、释然的欣慰。

“很好……这超出了吾所有的推演……一颗真正的‘意外之种’……”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吾最后的使命……完成了……”

“这颗种子……蕴含了吾最后的本源力量、你们三人的‘未来愿景’与部分本质力量……以及……一丝连吾也无法完全解析的……‘超脱变量’……”

“它的用途……并非固定。它可能是一个‘坐标’,引导你们前往某个未知的、适合新生的维度;可能是一个‘钥匙’,开启‘树’或归墟深处某个被遗忘的、充满原始生机的‘创世遗骸’;也可能……仅仅是一个‘信标’,吸引其他与你们有着相似志向的‘变量’与‘幸存者’……”

“如何使用它……何时使用它……由你们……自己决定……”

“吾之残灵……将彻底归于寂灭……愿你们……在这绝望的归墟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路……”

苍老的面容带着最后的微笑,如同风中残烛,缓缓消散,化为无数光点,大部分融入了那枚暗金色的“未来之种”中,使其光芒更加内敛深邃,小部分则化为三股温暖纯净的能量流,分别注入孙悟空、紫霞和杨戬体内,快速修复着他们的伤势,并让他们的力量本源有了一丝微妙的提升与巩固。

随着树之清醒意志的彻底消散,这片“未来之果”剧烈震荡、崩塌!

“这里要塌了!我们得离开!”孙悟空一把抓住悬浮的“未来之种”,将其小心收起。

“出口在哪里?”杨戬急问。

紫霞感应了一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空间的壁垒正在变得稀薄,隐隐透出外界熟悉的、属于“树影扎根之地”的那种暗紫色天光与混乱气息。

“那边!冲出去!”

三人化作三道流光,朝着那即将破碎的空间壁垒疾射而去!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壁垒的刹那,孙悟空怀中的“未来之种”,以及他们身上刚刚被树之意志能量修复巩固过的力量烙印,突然同时产生了一阵极其剧烈、近乎报警般的共鸣与灼热!

而壁垒之外,隐约传来的,并非预想中的相对平静,而是……震耳欲聋的能量爆炸轰鸣、刺耳的金属切割声、以及一股熟悉而冰冷的“秩序切割”与“空间锁定”

还有一声充满焦急与愤怒的、属于晚棠的呼喊,透过混乱的能量波动,模糊地传来:

“这边!撑住!他们肯定在附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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